沒有準確的新聞,沒有事實依據,那就只能瞎猜。
當然,只要註明“合理猜測”,那還是沒問題的。
沒有法律規定,新聞媒體不能合理猜測。
而說是合理猜測,其實就是發揮想象力,博話題,博流量。
有家媒體做得挺有意思,提出了一個猜測。
他們說,沒有證據表明馬虛海是第一個發現建宇屋的,也沒有證據表明,張文凱是第一個進入建宇屋的人。
是不是存在一種可能性,那就是在馬虛海和張文凱之前,就有人更早的發現了建宇屋。
然後呢,這個人對煉器比較在行,並且完成了建宇屋的考題,拿到了建宇的傳承。
這段時間,那個人一直在建宇屋內。
因爲修士可以辟穀,保持呼吸吐納,保持法力的話,幾十年不吃不喝都沒有問題,短短几個月更是小事一樁。
而在這幾個月裡,那個人領悟了建宇給的傳承,並且有了感悟。
之後,他悄悄的離開建宇屋。
因爲他沒有聲張,所以,別人都不知道他,也沒有留意這個人。
又因爲他還想要再去建宇屋探秘,所以,又參與了初考,並且在初考中一鳴驚人。
這個“合理猜測”,簡直就是小說。
然而,這種無根無懼的猜測,偏偏還挺有市場。
特別是在煉器圈,有人思忖一番,發現這說法也不是沒道理。
畢竟,煉器這事情,實在沒辦法閉門造車。
你總得拜師,你總得請教,你總得交流,你總得實踐,根本不可能躲在深山老林裡練。
可如果在建宇屋裡練,那就不一樣了。
如果有個不知名的煉器師,最早進入了建宇屋,並且有了收穫,未必就不能領悟絕技啊。
畢竟,這是不朽留下的傳承。
這種地球修行者無法理解、無法想象的層次,其所留的東西,再怎麼驚世駭俗也不爲過。
越是瞭解煉器難度的人,就越是覺得這個極不靠譜的“合理猜測”有不少的合理成分,同時,也讓煉器界的人對建宇屋充滿着期待。
當然,媒體還出現了其它的“合理猜測”。
有的猜測,這個陸晚是個隱世高手。
還有的猜測,這個陸晚是唐部長的關門弟子。
總之,各種稀奇古怪的說法都有。
因爲誰都不知道陸晚的真實情況,所以,各種各樣的猜測都有市場。
而隨着各路媒體的瞎猜,陸晚的知名度迅速的擴大,從修行圈擴散到普通地球社會,然後又擴散到三大域,然後又擴散到三大域的普通人耳朵裡。
雖然沒人知道陸晚的情況,但這個名氣卻已經變得耳熟能詳。
作爲幕後主謀的君山,一直在觀察着局勢,穩坐釣魚臺。
當陸晚這個名字傳播得越來越廣,當相關的和不相關的都對陸晚這個人充滿着好奇,當合理猜測變得越來越誇張的時候,唐部長便知道,時機成熟了,是時候揭露身份了。
再胡亂猜下去,那就羣魔亂舞、弊大於利了。
而公佈陸晚身份這個事情,自然是交給《修行人日報》。
一方面,讓《修行人日報》對陸晚獨家採訪和獨家報道,可以穩固他們的地位。
最近,《修行晚報》崛起得很快。
他們有絲毫不遜色於《修行人日報》的專業人士,還有煉器協會在背後提供資金,再加上管理團隊優秀,所以,業務做得蒸蒸日上。
再加上,前段時間,他們對張和辛的質疑,弄得《修行人日報》啞口無言,這事情也爲他們爭奪到了不小的市場。
現目前的市場格局,依然是《修行人日報》一家獨大,佔據了50%左右的市場份額;但以《修行晚報》爲核心的媒體聯合團,卻也異軍突起,以30%的市場份額排至第二。其餘大大小小上百家媒體,才佔據最後的20%。
雖說《修行人日報》依然還是龍頭老大的地位,但說真的,已經不是特別穩固。
君山把這個獨家機會給《修行人日報》,自然也是拉他們一把,提升他們的市場佔有率。
畢竟,《修行人日報》是君山的唯一抓手。
這個市場利益,不可能給別家。
另一方面,也因爲陸晚是《修行人日報》的股東。
作爲股東,來自己投資的媒體做採訪,爲自己投資的媒體造勢,給自己投資的媒體創造效益,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接受《修行人日報》的獨家專訪,是正常的;接受別家報紙的專訪,這纔是不正常的。
唐部長下了決定,陸晚就順勢走上了前臺。
這天傍晚,馬虛海忽然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陸晚打來的。
馬虛海頓時激動不已,他意識到,陸晚可能要公開露面了。
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
陸晚在電話裡邀約他來雪鹿別院,並且可以帶上記者,他可以接受《修行人日報》的獨家專訪。
馬虛海激動的顫抖起來,連忙問道:“訪談內容有什麼限制嗎?”
自從進入媒體行業以後,馬虛海也越來越專業。
獨家專訪,當然重要;但有沒有爆料,則更加重要。
如果這個問題不作答,那個問題不能問,全都談一些不鹹不淡的話題,那麼,專訪的價值就將大打折扣。
陸晚卻不是很明白馬虛海的意思,反問道:“你想問什麼?”
馬虛海深吸一口氣,說道:“想了解你的來歷,想了解你的技術和師承,想了解你的人生經歷……這些問題,你能作答麼?”
問這些問題的時候,馬虛海心裡盤算着,這幾個系列問題,隨便訪談一個系列,那也能大火。
但他萬萬沒想到,陸晚非常直接的說道:“這些全都沒問題。總之,不涉及絕對私密的問題,我都可以作答。”
聽到這個話,馬虛海當場就嗨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