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已漸到尾聲。
江南行省，乃夏國最繁華的行省之一，夏日的江南，在煙雨朦朧中宛若一幅水墨畫，卻也帶着幾分熾熱。
虛空中，李源靜靜站立，俯瞰着下方池塘中的荷花。
一滴滴雨落下，滴在池塘水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這是一座古鎮。
“嗡~嗡~”周圍落下的無數水滴，尚未靠近李源，便已瞬間蒸發了，方圓三米如同禁區。
不過，無形的光線扭曲，令下方古鎮中的不少行人，根本沒注意到高空中詭異的這一幕。
忽然。
“嗯？”李源微微轉頭，看向了遠處。
只見朦朧細雨中，一陣光線扭曲繼而恢復正常。
一名穿着黑衣，面容約莫三十歲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的氣息收斂，但仍能感受到一絲凌厲。
“【目標人物，生命層次爲36.9級】”李源已施展了神宮探查，心中暗道：“果然，校長只是六星脈。”
上次和方海相見時，李源生命層次不夠高，神宮探查只能判斷出方海至少是六星脈。
如今，終於確認了。
七星脈，的確是放眼諸多文明都近乎於傳說，天資高如方海也未能達到。
呼！
方海已經來到李源的面前。
“校長。”李源微微躬身行禮。
“僅一年多沒見，你的境界的確變得極高，我尚未靠近，你便有所察覺了。”方海看着李源，露出一絲笑容：“不愧是文明第一源武者‘靈槍’，恐怕要不了太久，你就要超越我。”
“校長說笑。”李源笑道。
想要趕上方海，在李源自己預估裡至少要五年，甚至是更久。
畢竟，自己在進步。
但以校長方海的天資，他的實力同樣在飛速進步。
“明墟星界的大戰，原本是不太想叫你的，畢竟你如今太過矚目，你一旦參戰，萬魔文明肯定會盯上伱。”
“其次，以你的天賦潛力，恐怕都還未到源武者極限，你完全能繼續成長。”方海嘆道：“只是傷亡太大。”
“你若不參戰，恐怕我們要考慮撤退，到時四大基地都要被摧毀殆盡，等未來再重建，付出代價會更大。”
“我明白，校長。”李源平靜道。
從烈羽星界趕來的路上，李源就已大致瞭解戰況，原有的四大基地已被攻破兩座，新建的諸多戰爭基地、前哨基地……也已基本被摧殘殆盡。
實際上，如今還能保持穩定的，只有當初的三號前哨基地、四號前哨基地。
連當初因李源而建立起的飛蛇谷基地，都已被毀去大半。
傷亡總數，已達數十萬！
光是死去武者數量，就是一個驚人數字……當然，無論是天良文明，或是明墟星界本土勢力，傷亡一樣很慘重。
“敵人，不可能等我實力達到極限，再掀起戰爭，我們只能努力修煉。”李源道：“隨時準備參戰。”
“其實我們高層討論過，許多半神都認爲這次掀起明墟星界的大戰，是錯誤的，應該循序漸進擴張，不和天良文明產生衝突。”方海搖頭道：“應該等待最好的時機。”
“若天良文明和我們做一樣的選擇，自然可以，那樣也不會激怒本土生命。”李源道：“但我們都做不到。”
“這是爭奪文明的生存空間，我們信任不了彼此，都想以最快速度擴張、建立優勢，然後封鎖對方的星界出入口。”
“明山中可能蘊含的寶藏，更是值得我們去拼。”李源道：“唯一要說失誤的，就是我們都小覷了本土勢力。”
按李源拿到的情報，明墟星界的本土勢力，光是已探明的飛天級就已有數百頭……對於明墟星界的龐大疆域來說，看似不算多。
但要知道，明墟星界內並沒有統一有傳承的文明。
而是諸多異獸族羣各自爲戰。
它們的修煉，大多是依靠血脈和本能，能誕生出這麼多飛天級，就非常誇張了。
“嗯。”方海輕聲嘆道：“當初明墟星界還是一級星界，我們沒法深入探查，對本土勢力的力量預估不夠。”
“如今，只能看你的了。”
“若非有你，讓我們高層覺得還能一戰，恐怕已經考慮放棄明墟星界。”方海搖頭道：“只是，對你們來說，這樣慘烈的大戰，隕落的概率會急劇上升。”
“哈哈。”
“校長。”李源不由笑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任。”
“若是文明本土被入侵，只能靠校長你們，靠盟主他們這些半神。”
“但星界戰爭，自然要看我們。”
“校長你當年是源武者時，也曾作爲文明第一源武者，縱橫諸多星界，萬魔文明和天良文明，不一樣視你爲眼中釘？”李源笑道：“多次刺殺你？”
以李源如今權限，有資格知道方海崛起過程的諸多事蹟。
“魯德內夫，曾征戰羅布海星界，也在烈羽星界大殺四方，若沒有他和於京河他們拼命一戰，我沒那麼容易從仙墟文明手中奪下界中界。”李源道：“於大哥，這一年多，一樣支撐着明墟星界戰事。”
“如今，輪到我挑起大梁。”
“作爲文明第一源武者，去決定整個星界戰爭的命運走向，是我的責任，也是榮幸。”李源微笑道：“更是我年少時的理想。”
年少時的理想？方海聽到這裡，不由愣了下。
李源忽然指了指下方的古鎮：“校長，我記得，這個古鎮一直挺火的，如今卻沒什麼遊客了。”
方海不由看去。
煙雨朦朧中。
過去常年熱鬧繁華的古鎮，如今的確沒什麼人。
過去一年，在明墟星界的全面戰爭，整個夏國都已進入總動員狀態……即便是後方的本土，也沒什麼歲月靜好。
海量的物資、人力都投入進了星界。
這一刻，方海明白，李源的確是發自內心願意去參加這一戰。
“李源，東西拿着。”方海一翻掌。
他掌心中浮現出了一件通體銀色的戰衣，散發着一絲絲神秘波動。
在李源的神識感應中，甚至都不存在這銀色戰衣。
“這就是盟主不久前傳訊給我，所說的‘幻靈衣’？”李源眼眸中閃過一絲好奇。
自己爲何在這裡等方海？
就是要等方海從東方極手中取回這件寶物。
“先認主試試。”方海一揮手。
他掌中銀色戰衣立刻飛向了李源。
李源心念一動，已操縱着天地之力，令那銀色戰衣飛落到了自己身前。
伸出手觸碰！
“嗤~”李源迅速在戰衣上烙印下精神印記，緊跟着源力順着指尖，涌入了戰衣中，徹底完成認主。
呼~
心念一動，薄如蟬翼的戰衣，已如同流水般順着手臂，融入李源血肉中。
旋即，在李源的感應中，這銀色戰衣已化爲一股股如流水般的銀色力量，瞬間滲透至全身血肉的各處。
下一刻。
“轟！”李源渾身上下，皮膚表層已隱約被銀色戰衣包裹，他整個人猛然拔高了少許，五官容貌都有了明顯變化。
最關鍵的還是李源的生命氣息和靈魂氣息，竟然都產生了一絲絲奇異變化。
若說之前李源散發的氣息是中正平和。
那麼，他現在渾身都散發着一種冷意，似要拒人於千里之外。
冷酷！
完全像換個一個人。
“哈哈，幻靈衣果然厲害。”方海露出了笑容：“若非我親眼看着你變化，恐怕都想象不出，你竟然就是李源。”
李源心中也頗爲驚歎：“校長，這‘幻靈衣’如此神奇，竟能完美融入我的血肉中，令我的生命靈魂氣息，都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而且，也不影響我使用真正的護身戰衣。”李源又心念一動，激活了星辰衣。
一層黑色戰衣浮出戰衣，將李源整個人完全包裹，散發出的氣息更爲雄渾。
正常情況下，護身戰衣只能使用一件，但李源現在同時使用星辰衣、幻靈衣卻毫不影響。
“幻靈衣只是外表像戰衣，核心實則是一件輔助寶物。”方海笑道：“這是盟主不久前專爲你弄來的，能遮掩你的靈魂氣息，同時釋放出另外一種靈魂氣息。”
“畢竟，見過你的飛天級都不少，若只是單純樣貌僞裝，意義不大，很容易分辨出來。”方海道：“另外，像知曉靈槍真實身份的，如嚴景、林樾他們，也都已被反覆告誡……不會泄密。”
李源微微點頭。
實際上，像頂級源武者，就能較輕鬆改變自身外貌……但頂級強者們想遮掩自身，幾乎都不可能。
爲何？
因爲靈魂氣息！
飛天強者們，以神識感應他們，自然會記住對方的靈魂氣息。
外貌再怎麼變化，靈魂想要遮掩是非常困難的。
“李源，有了幻靈衣，你便相當於真正有了另一重身份——靈槍。”方海。
“那麼，就不必擔心暴露。”
“但同時也記得，這幻靈衣，只是在半神以下有遮掩效果。”方海道：“若是敵人精神力達到半神級……是能堪破你虛實的。”
“明白。”李源點頭。
沒什麼寶物是無敵的，像這種輔助類寶物，自然也有威能極限。
不過明墟星界內，應該沒有半神級強者，即便是七星文明中，飛天級突破爲半神級的概率也很低。
至於說飛天級想擁有半神級靈魂？幾乎不可能！
“去吧。”方海看着李源，輕嘆道：“你保命能力極強，但這一戰……不求你能贏，只要掩護各支隊伍撤回三號、四號基地，並最終守住這兩個戰略支撐點，就算勝利。”
“至於是否爭奪最終寶藏……還得看機會。”
“記得，保命是第一的，實在事不可爲，便直接沿通道撤回夏國。”
“嗯。”李源點頭，他感受到方海對自己的期待，以及少許擔憂。
這是過去方海很少顯露出的一點。
“和盟主比起來，校長更多了些人情味。”李源心中默唸。
呼！李源轉身，迅速化爲了流光消失在朦朧細雨中。
方海，站在虛空中，看着李源消失的方向，略有些失神。
“當年。”
“我深入‘九葉星界’時。”方海暗歎：“老師來送我時，恐怕，也是懷着同樣的心緒吧。”
方海未指點過李源具體修行。
但他，的確是看着李源一路成長起來的，對李源是充滿期待的。
……
嗖！
李源融入天地，整個人氣息被幻靈衣完美遮掩着，極速向着那一座戰爭堡壘飛去。
“弟弟，你們這方文明的領袖的確厲害，竟連次元長河中，許多大勢力常爲麾下成員的‘幻神衣’都能弄來。”如天籟的聲音，在李源腦海中響起。
“幻神衣？”李源心中一驚。
是古悠的聲音。
她處於古神宮內，卻能感應到附近區域。
“在次元長河中，類似這種寶物很多，許多強者行走在外，爲遮掩身份，都會使用類似寶物。”古悠傳音道：“你用的幻靈衣，是幻神衣系列中最低等的，是給半神以下凡俗使用的。”
“但低等，不代表它廉價，因爲更高等的給你，你也用不了。”
“只是我很奇怪。”
“你身上這件幻靈衣，和我曾見過的一模一樣，很像那種販賣的制式寶物……不知道那東方極怎麼弄到的。”古悠傳音道。
李源心中卻已頗爲震驚。
一樣？
若是功能類似，很容易理解……但制式寶物，那意義就完全不同，未免太巧合了。
是盟主東方極無意中弄到的，還是說其他可能？
再聯想到武神傳承。
總之，古悠不經意間的一句話，讓李源心中生出許多猜想。
不久後。
李源便已趕到了一年半前，曾抵達的那座戰爭基地……但整個基地已完全大變樣了。
“姐，我馬上要進入外次元星界，你就在這裡等我吧。”李源傳音道。
外次元星界中，若古神宮由李源攜帶，還能自由來去。
一旦變成無主之物，古神宮便會被再度鎮壓。
這是星界運轉的一種無形規則。
“嗯。”
“弟弟，我知道你是你們文明的頂級天才，有你的職責……。”古悠的聲音響起：“但也希望你記得，姐姐只有你。”
“姐姐等了你萬年，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好。”李源心中一暖，笑着迴應道：“姐姐放心，我一定活着回來，我將來還要真正執掌古神宮。”
呼！
李源化爲流光，已飛落着向下方經過瘋狂擴建的戰爭堡壘飛去。
嗡~一道不起眼塵埃，晃晃悠悠的飛出，懸在這千米高空中。
古神宮內。
“東方極？”
“這個七星文明，恐怕蘊含着大秘密。”
“之前被困在烈羽星界內，無法瞭解，如今終於脫困了。”光着小腳丫的少女站在大殿中。
她的身下，有着數百道身影。
“去！”
“深入整個藍星，我要了解七星文明的諸多情報。”少女輕聲道：“至少，要爲李源的成長鋪平道路。”
“瞭解他的母文明。”
“若是這方文明高層，將來做出威脅李源的舉動，我們才能更好應對。”
“記得，不要暴露，眼下收集情報即可。”
“是！戰神！”下方數百道身影齊聲道。
自始至終，李源都不知道自己將古神宮帶出，到底釋放了什麼怪物……古悠，被無數人尊稱爲戰神，是有原因的。
當年，古悠跟隨古炬神明左右，統領諸多星球。
無數生靈都是在她的鐵腕和血腥下瑟瑟發抖的。
古神宮的真正底蘊，更是超乎李源想象的。
……
下方，那龐大戰爭基地深處。
數名飛天武者早已接到了命令，在星界出入口處等候着。
當李源抵達，一襲黑色戰衣，散發着極爲冷酷的氣息。
“靈槍。”
“靈槍！”
“靈槍，歡迎前來。”幾位飛天武者都熱情迎接了上來。
對於這位傳說中的‘文明第一源武者’，他們都很好奇。
“雲前輩。”李源聲音冰冷：“別耽誤時間了，戰況緊急，還是儘快開啓通道讓我過去。”
“好，是我們的錯。”爲首的雲姓飛天武者苦笑，轉頭立刻呵斥道：“立刻打開通道。”
轟隆隆~
不遠處關閉的雄偉金屬大門轟隆開啓，露出了滿是漣漪光幕的星界出入口。
這一方星界出入口，和李源之前見時，已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更寬、更高了。
李源一眼看去，只怕寬度和高度都已超過500米。
呼！
李源化爲一道流光，毫無阻礙的飛入漣漪光幕。
迅速消失在這羣飛天武者感應中。
“真是傲氣。”
“我們好歹也是飛天武者，笑臉相迎，竟然呵斥我們。”
“太不給面子了。”這幾位飛天武者小聲嘀咕着。
“都閉嘴。”
那雲姓飛天武者皺眉，低聲呵斥道：“靈槍是來參戰的，別人辛苦從飛星趕來，我們待在後方不必冒死亡風險參戰，還要說壞話嗎？”
一羣飛天武者頓時都不說話了。
論地位，雲姓飛天武者是他們中最高的。
“靈槍都來了。”
“這已是我們文明最後的殺手鐗了。”雲姓飛天武者輕嘆道：“最好期待他能贏，否則……”
……
穿過通道後不久。
李源便已抵達了另外一端的明墟星界‘三號前哨基地’。
當然，如今這裡的名字，已經變成了‘明月基地’。
乃是七星文明在明墟星界的主基地。
嗖！
當李源沿出入口飛出，來到高空中。
李源已然發現，和自己一年多前來相比，整個基地已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基地變得極爲廣闊，如同中型城市，更彷彿一座超大型兵工廠，高空中是一架架懸浮的飛行器，這些飛行器表層大多流竄着光芒，代表着隨時能夠出發
最引人矚目的，是千米高空中，基地中心懸浮的那一架直徑超過200米的飛碟戰機。
當李源抵達。
嗖！嗖！嗖！從基地中心一架龐大飛碟戰機中，飛出了近十道身影。
直接飛身迎了上來。
能飛行，毫無疑問他們要麼是飛天武者，要麼是真意源武者。
“靈槍。”
“終於來了。”這羣人臉上都有些喜色，但其中也有一人臉上帶有疑惑之色。
李源整個人都穿着黑衣戰衣，根本看不清面容。
“駱蟬。”李源聲音冰冷，喊着迎來上衆人中爲首的黑衣女子。
正是駱蟬！
她，是明墟星界的三位‘指揮’之一。
只是駱蟬臉上有一閃即逝的驚色，一道聲音更是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駱蟬，我是李源，只是進行身份僞裝，別驚訝。”
“明白。”駱蟬立刻傳音道，她也是飛天級靈魂，能察覺到李源靈魂氣息的不同。
實際上，她早就得到了關於‘靈槍’的命令傳訊，知道對方會進行身份僞裝。
只是，駱蟬萬萬沒想到，竟會僞裝的如此真實。
“靈槍，這位是塔瓦雷斯。”
“這位是欒木。”
“這位是……”
……
駱蟬爲李源逐一介紹。
這些飛天武者、真意源武者也都在好奇看着李源。
“這位是黎陽，剛突破飛天武者不久。”駱蟬介紹最後一位魁梧壯漢。
“靈槍，您好。”魁梧壯漢笑道，他顯得頗爲謙遜。
李源微微點頭，表面很平靜。
但實際上，李源心中卻有着難言的心緒。
這魁梧壯漢，正是他的大學老師‘黎陽’，之前崑崙武大六院‘副院長’。
一年多前，在李源幫助下，黎陽得以技藝跨入五段圓滿，隨後前往飛星特訓……但李源萬萬沒想到，黎陽最終會選擇在明墟星界內突破。
這選擇。
也就意味着，黎陽大概率會被永遠困在明墟星界。
做出這種選擇，是要有勇氣的。
但李源沒法說什麼，據他所知，七星文明前後已有超過20名源武者，在明墟星界內突破爲飛天武者。
黎陽，只是這麼多人中的一個。
和羅布海星界比起來，明墟星界的確要珍貴太多，價值也要高太多。
“於京河呢？有消息了嗎？”李源聲音冷漠，問出了關鍵。
冷漠，是他爲靈槍立下的人設，待人冷漠，才能減少交流，更好僞裝自己。
“還是沒有。”
“自8月24日，於京河獨自闖入明山外圍的‘67號區域’，便再沒消息傳回，只能確定他還活着，但根本聯繫不上。”駱蟬苦笑道：“不久，從8月27日開始，明山三大獸皇之一的‘天蛇獸皇’，它麾下的大量飛天級異獸，便對我們、天良文明同時掀起瘋狂打擊。”
“損失慘重。”
“諸多外圍基地都被飛天級異獸毀掉了。”
李源聆聽着。
若非於京河失蹤，只能通過秘寶確認他還活着，疑似陷入明山深處。
恐怕，七星聯盟高層也不會急着將自己召來。
“其他飛天級戰力呢？”李源目光掃過。
按之前的資料，整個明月基地應該有超過20尊飛天級戰力的。
“巫馬農他們，正在外圍巡守，掩護大量隊伍撤回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