侮辱？
李源沒想到，萬殿主會用這樣的詞彙來形容星空武殿。
實際上，從剛纔相遇到現在，李源對萬殿主感觀極好……對方作爲一方殿主、強大的源武者，以近乎平等姿態對待自己一個高中生。
開出的簽約條件，更堪稱李源認知中的天價。
叔叔這幾年出外勤，奔着最危險的地區，一年收入纔多少？也就百萬藍星幣左右。
“萬殿主……可之前只有星空武殿願提前簽約我。”李源略有遲疑道。
對星空武殿，對鍾叔，李源還是心存感激的。
“哈哈，看來你是真不懂星空武殿的底細。”萬殿主笑了：“這樣吧，我讓你老師來同你說，我一說他便懂了。”
萬殿主的確想通過打壓星空武殿，來顯示對李源的重視。
但他更深知，拉攏李源這樣的天才，以利益簽約只是第一步，最好能彼此培養感情。
由自己說真相？顯得自己小人行徑。
很快。
萬殿主便將許博、譚校長，都請了過來。
當着李源的面，萬殿主向兩人迅速說清了情況，直接談及了B級簽約、談到了李源的精神力天賦異稟，也談到了星空武殿私下對李源的約談。
“精神力天賦異稟？B級簽約？”譚校長極爲吃驚，震驚無比的看着李源。
他也是16級的一階武者，清楚精神力對成源武者的重要性。
精神力天賦異稟？譚校長過去也只聽說，從未見過。
太稀少了。
“老萬，你要給B級簽約？星空武殿私下聯繫李源？只給D級簽約？”許博一聽，臉色就變了，流露出一絲怒容：“大概率是宋漪那個傢伙！”
“宋漪？星空武殿那個副殿主？”萬殿主若有所思，他剛到任，只見過星空武殿關山分殿的正殿主。
幾個副殿主？萬殿主知道資料，還沒真正見過。
“嗯。”許博點點頭，他在關山區混了好幾年，熟悉這片地界上的頭頭腦腦。
“李源。”
許博看向還有些摸不清頭腦的李源，低聲道：“你那麼快闖入藍星少年榜……是不是曾連續在星空格鬥網上對決過上百場？”
“對。”李源隱隱有些明白了。
“你進入藍星少年榜，武道廳、星火武殿，都只知道這一消息，但不知你在星空格鬥網的詳細數據。”許博直接解釋道：“但星空武殿會知道，因爲，星空格鬥網是由星空武殿直接掌控的。”
星空武殿？
星空格鬥網？
李源瞬間明白，也猛然反應過來，爲何只有星空武殿願簽約自己。
原來，是有信息差？
“李源，虧我還是你的武道班主任，我本以爲你是身體天賦超絕，沒想到是精神力天賦異稟……”許博搖搖頭：“若真是宋漪，按我對她的瞭解，大概率你去了星空武殿，談判過程中，她會出場，直接將你的合約提升爲C級合約。”
“如此一來。”
“你自然會對她心存感激，大概率會直接簽下。”許博看着李源：“一旦簽下，即便將來你知道真相，一來她不算虧待你，二來她算是你的引路人，還能找到諸多借口，你也不會真怎麼樣。”
李源屏息。
他完全沒想到，一份合約背後，還有這麼多套路。
不過許博老師說得對。
若星空武殿真如此打算，又沒有今日波折，自己大概率會同意簽約。
“這個宋漪，耍心眼耍慣了，耍到我學生頭上。”許博臉上冷意更甚。
他受傷後，實力不復，但強大的人脈關係，令關山區的二階源武者們，大多都很尊重他。
宋漪的舉動，在他看來，是在打臉。
“李源。”
萬殿主依舊從容，微笑道：“我將你校長和許老師請來，也只是想讓你明白……我開的簽約條件，已是最大誠意。”
“我相信，就算你們校長，將這一條報上武道廳，武道廳的特招條件，也難到B級。”萬殿主坦然道。
李源輕輕點頭。
“李源，我會將你的情況再上報，但按我的經驗，武道廳大概率只會給C級簽約條件。”譚校長點頭道：“武道廳特招，通常審覈要嚴苛得多……決定權還是在你自己手上。”
武道廳特招，要嚴格很多？
李源若有所思。
“李源，你不必擔心，我會給你時間考慮，回去和家裡商量下。”萬殿主微笑道：“具體的合約細則，我今晚會讓你許博老師轉到你手上。”
“一個月內，只要你願意，隨時聯繫我。”
“我的虛擬V號是……”萬殿主微笑道。
“李源，還不記下來？”許博道。
“是。”李源連打開智能環表，迅速記了下來，加上了萬殿主的好友。
立刻，李源就也發現，這並非是萬殿主的工作V號，而是私人號碼。
“行。”
“譚校長、鐵塔，我只將你們兩人請來，應該明白我的意思。”萬殿主微笑道。
譚校長和許博對視一眼。
“嗯。”許博點點頭：“你放心，我會保密的。”
“萬殿主放心。”譚校長同樣鄭重道。
“好，我還有事，便先走了。”
“對了，譚校長、鐵塔，那個林嵐月，若她願意，我星火武殿可以給一份C級合約，但她家裡……麻煩你們將消息送到吧。”萬殿主笑道。
“萬殿主放心。”譚校長笑道。
萬殿主點點頭，最後看向李源：“李源小友，希望我能見到你在星火武殿修煉的身影。”
旋即，萬殿主直接離開武道教室，向學校外走去。
送對方上車後。
許博帶着李源，直接回到了自己辦公室。
“李源，萬殿主給的待遇不錯。”許博思索了下道：“你精神力天賦的情況報上去，武道廳肯定會特招，但待遇很難這麼好。”
“老師，爲何？”李源忍不住問道。
按理，不是該差不多嗎？
“你不懂。”許博笑道：“武道廳特招，動用的是納稅人的錢，官方審計非常嚴苛……武道廳那羣傢伙，是不太在意你是否得到最好培養，他們是要政績，但更不願擔責，所以他們特招的學生，都是有絕對把握會成才的。”
李源明白了，自己沒覺醒武道靈性，不確定太大。
武道廳，輕易不會冒大風險。
“實際上。”
“萬殿主願給你B級合約，大概率和他剛上任有關。”許博笑道：“他剛到任，肯定想做出一番成績。”
“對你的合約，是帶些賭性的。”
“B級合約……若你30歲前，連16級武者都沒達到，他是要吃掛落的。”
“當然，以他的實力不會在意，只是你若真選擇簽約，也得爭氣。”
“提前簽約，只是讓你武道之路更快。”許博囑託道。
“我明白。”李源點點頭。
若許老師不說，自己的確不知道背後的複雜關係。
滴——
李源的智能環表震動，有一份待收文件。
“這是萬殿主傳來的B級合約，剛傳給我，他的確重視你，算是最大誠意了，恐怕是一上車，就命人擬出來了。”許博感慨道，又看向李源：“馬上到晚飯時間。”
“你吃完飯，別上晚自習了，回家和家人商量下，儘早做決定。”
“當然，你若想等武道廳特招的結果，或是想再去星空武殿談談……也行。”許博猶豫了下，沒完全勸說。
他終究只是李源的班主任，而非親傳師父。
這樣的人生大事，沒法替李源直接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