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沒有購買記錄，卻被發現偷學、傳播，會被判違法。”
“一旦查實，會被武道廳、文化廳聯合處罰，十倍起步。”許博搖頭道：“若情節嚴重，甚至會被送去坐牢。”
坐牢？李源屏息。
“老師，這樣做，會不會不利於整個人類文明武道的進化？”李源略有遲疑：“窮人，怎麼辦？”
沒錢，就沒資格學習高階技藝秘籍嗎？
“你的想法沒錯，這的確是對窮人有些不公平。”許博道：“版權保護是一把雙刃劍。”
“保護太過，會扼殺創新。”
“但完全不保護，同樣會扼殺創新。”許博道：“所以，在經過諸多社會實驗後，最終形成了現在的局面。”
“修行法無論基礎還是高階，都完全公開，大量一階秘籍也完全免費。”
“這，足夠讓普通人免費嘗試武道。”許博道。
“大部分人，技藝想達到三段，都是極難的。”
“若真是武道天才。”許博道：“技藝天賦驚人或身體天賦驚人，那麼，國家乃至七星聯盟，會有各種發掘人才的渠道，將修煉資源免費送來。”
“盡力發掘所有的武道天才，是人類文明所有勢力的宗旨。”
“像你，武殿給你提前簽約，是一種發掘渠道。”許博笑道：“又如武道大學的學生，在‘武學知網’中許多二階秘籍乃至三階秘籍，他們都有免費學習權限。”
“武道大學學生，是由國家來代替支付給秘籍作者版權費用。”
李源恍然。
原來國家，或者說整個人人類文明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
“有版權費用。”
“利益驅使下，才能讓強大武者們更有動力去創造新的技藝秘籍、修行法。”許博道：“給版權費用，也是鼓勵武者們獻出自己創出的秘籍，而非敝帚自珍。”
“互相交流下，每個武者都能學習到其他武者的智慧結晶，成長速度會更快。”
許博看向李源道：“未來，你若創出些厲害技藝秘籍，也能上傳給文化廳，收版權費。”
“坐在家裡，就能收錢。”
李源笑了笑，不由想到歷史上許多絕技絕學，每代只傳一兩個人，一旦發生意外，就會失傳。
人類文明的不斷強大，源於知識的代代傳承。
武道亦是如此。
“以你現在的武學境界，學習兩門二階秘籍，夠了。”許博囑託道：“等你槍法、身法都突破四段，再學習更多二階秘籍不遲。”
“是。”李源點頭。
武學境界不夠高，連一家之長都沒學精，就想集百家之所長，那是笑話。
“當然。”
“修行計劃裡，每月一次的名師指點就不必。”許博道：“我指點你就夠了。”
“你購買了秘籍版權，我再指點你，就不算違反版權法。”
“不請源武者指點？”李源略有些遲疑。
許老師指點自己，自然求之不得，但許博老師才19級。
能趕得上二階源武者指點嗎？
“怎麼，瞧不起老師？”許博看出李源想法，露出一絲笑容：“你放心，我的武學境界不比大部分源武者弱，如果當初……罷，這些就不必說了。”
許博忽低嘆，笑容收斂，似乎有些意興闌珊。
“老師，我錯了。”李源連低頭認錯。
“沒怪你，和你無關。”許博搖頭，方纔繼續道：“往後，每週三晚上，在我的辦公室，我指點你一次槍法和身法。”
“不額外收費的。”
“謝老師。”李源心中感激。
一週一次？
“不過，每週兩次的武者陪練實戰，你得自己找人。”許博道：“我沒那麼多時間。”
“是。”李源點頭。
老師能專門抽出時間，專門指點自己槍法和身法，已極幸運。
不能奢求更多。
要知道，若請二階源武者來指點，一次就得10萬修行分。
忽然。
“嗯？”許博眉頭緊皺，咬着牙，流露出痛苦之色。
“怎麼了老師？”李源吃驚。
“沒事。”許博低沉道，聲音都彷彿有些顫抖：“戰場上留下的老毛病。”
“行，先這樣。”
“武道修行，別人指點再多，還是得靠你自己去練。”
“不必擔心，我吃點藥就行，你先回去吧，自己再想想。”許博強忍疼痛道。
“是。”李源心中擔心。
但他很聰明，看出許博老師不願在自己面前表露出虛弱的一面。
待李源退出辦公室。
“藥效，持續時間越來越短。”許博咬牙：“剛纔一個沒忍住，動用源力給李源演示了一下，竟加速了發作。”
許博向休息室慢步走去，從冰箱中取出了一瓶外包裝精緻的小瓶子。
打開服用。
渾身疼痛迅速緩解。
“也不知道，還能活幾年。”許博默默道，眸子中有着一絲兇光：“若真到快死的時候，就申請返回星界。”
“我許博。”
“死，也得死在戰場上。”
過了好一會，許博才徹底恢復正常，忽然智能環表震顫，一條未讀消息。
“嗯？李源發來的消息？問我身體怎麼樣？”許博心中隱隱一暖：“這小子，倒是有心。”
許博能猜到，若自己不回消息，李源大概率會再來自己辦公室查看情況。
“黑狗。”
“回覆李源，說我沒事。”許博低沉道。
“是，主人。”
……
“老師沒事就好。”李源在學校的獨立武道室，收到了許博的回訊。
關閉智能環表。
“進虛擬網絡吧。”李源進了一旁的虛擬網絡艙。
意識連接，直接來到星火空間。
“主人。”紫衣少女憑空出現。
“用修行分購買二階秘籍《龍行身法》、二階秘籍《星辰槍法》。”李源直接開口：“再以積分，購買一顆源力精丹。”
基礎氣血藥液？家裡還有幾瓶，不着急買。
“主人請確認購買清單。”小玉揮手，一道光幕浮現在李源面前，列着清單。
李源目光掃過，確認無誤。
“確認。”
迅速的。
“獲得二階秘籍《龍行身法》使用權，已在武道廳、文化廳登記，查詢編碼爲……扣除修行分100萬。”
“獲得二階秘籍《星辰槍法》使用權……扣除修行分100萬。”
“獲得源力精丹一枚，請填寫收貨地址……扣除10萬積分。”
李源直接收到三條來自‘星火空間’的提醒。
“收穫地址，填家裡吧。”李源稍加思索：“送貨時間，晚上十點吧。”
作爲武殿L3級成員，能24小時送貨。
“主人，源力精丹會在明天送貨上門。”小玉笑嘻嘻道：“版權法規定，所有二階以上秘籍，必須在虛擬空間進行學習，並無實物秘籍。”
“主人已獲得秘籍全部資料，可選擇進入個人空間學習。”
“好。”李源微微點頭。
若有實物秘籍，私下傳播起來就太容易，若虛擬網絡傳播？
整個虛擬網絡，都是受人類文明監督的。
“我倒要瞧瞧，二階秘籍厲害在哪裡。”李源心中頗爲期待。
……
當李源在虛擬網絡中學習技藝秘籍時。
星空武殿關山分殿，十二樓，宋漪的辦公室內。
“蓬~”
茶杯瞬間被捏爆，大量茶水飛濺。
但穿着精緻的宋漪卻毫不在意，玻璃碎片傷不到她手指絲毫。
宋漪眼神凌厲無比，透着一絲冷意：“你說什麼？李源拒絕了明天的會面？爲什麼？”
“對。”
一身黑色衣服的鐘誠，站着低聲苦笑：“我下午才收到李源信息，給他傳訊，沒接。”
“我又給他叔叔通訊，才知道，他已被星火武殿提前簽約了。”鍾誠低聲道。
“星火武殿？”
“截胡我看中的人？”宋漪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明明我們先邀約，星火武殿這麼不守規矩？”
“還有這李源！”
“我們已經先約好，他臨時拒了，都沒給你理由。”宋漪眼神冰冷：“這就是你說的不錯的人選？”
瞬間，鍾誠心中涌現出一絲不滿。
你定的計劃，甩鍋給我？
“宋殿主。”鍾誠低聲道：“據我所知，李源直接拒絕我們，是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你是什麼立場，替他辯解嗎？”宋漪盯着鍾誠，眼神銳利到極點。
“星火武殿，給的是B級簽約。”鍾誠快速道。
宋漪瞳孔微縮。
房間內，一片死寂。
半響。
“出去。”宋漪忽厲喝。
“是。”鍾誠點頭，轉身就走，連門都似乎忘記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