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位大王。”
齊彬微微一笑,走下了馬車。看着眼前的女人。
“這是在玩什麼花樣啊?”
來人猛然抽出腰中的長劍,一副惡狠狠的樣子看着齊彬。
“很簡單,我來攔路搶劫的。”
齊彬皺了皺眉,一副無奈的模樣道:
“琳琅,你也學壞了?”
卻原來,這位攔路打劫的英雄好漢不是別人,就是先行一步的陸琳琅。
“少給我裝糊塗,你這次離開東離,還把語顏先一步遣走,必然是要做一個十分危險的事。而如果你連我都勝不了。那麼萬一危險來臨,如何才能自保?”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嘆了口氣:
“所以說,我非要和你打一架不可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姬玥來了興致,開口說道:
“和我打也可以啊。而且你我都是雙法相,修煉的功法也一模一樣,可以說勢均力敵吧,二少爺。”
一聽這話,齊彬微微一愣,開口說道:
“不是吧,玥兒你湊什麼熱鬧。”
陸琳琅手持長劍,看着不情不願的齊彬,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夫君大人,你可別忘了,你要的東西可還在我手裡呢。”
齊彬一聽這話,一臉訝異的看着陸琳琅。似笑非笑的道:
“夫人。我可以把你剛纔的話,當做是對我的威脅嗎?你可知道,威脅我的後果,有多嚴重嗎?”
陸琳琅一聽這話。想到了什麼,心裡一陣陣的發毛。
毫無疑問,如果自己執意繼續這樣下去,眼前這個男人或許會在事後對自己施加種種別樣的酷刑,但是那又如何。
只要他打不過自己,縱然有許多稀奇古怪的陰謀詭計也是枉然。
她陸琳琅可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很好。”
齊彬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愉悅起來。心裡暗暗盤算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既然這樣。那就來吧。”
齊彬當然不是無故讓陸琳琅先走一步的。
他其實就是爲了讓陸琳琅去先幫自己取一個東西。
一個接下來要做的事必須用啊東西。
至於爲什麼選擇陸琳琅,齊彬自然是有着他的考量的。
但是卻不料,平日裡最不會拿捏自己的陸琳琅,竟然也整了這出。
果然自己身邊的女人。
沒一個好相與的。
……
“夫君,請小心了哦。”
大道之上,陸琳琅看着與自己相對而立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而後神色突然一變,緊接着。在她的身上。隱隱的冒出藍紫色的霧氣。
“怎麼會……”
看着那熟悉的藍紫色霧氣,齊彬忍不住一愣。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陸琳琅瞬間消失在了齊彬的眼前。
“所以這兩姐妹表面上看上去似乎不怎麼和氣,原來暗地裡早就已經互通有無了?”
齊彬原來一直以爲陸家姐妹二人之間因爲彼此生活環境的不同,再加上二人本身經歷,以及二人的表現來看。明顯互看不順眼。
即使後來兩人的關係稍微有些緩和,兩人之間還是暗暗的較着勁。這一點在某些不足爲外人道的方面體現的最爲明顯。
齊彬對此深有感觸。當然了因爲需要和諧,不能細說。
沒想到這倆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共享功法了。
雖然心中震驚,但是既然陸琳琅已經用出了隱殺術。齊彬就明白這不是走神的時候。
於是,齊彬閉上了眼睛。聚精會神的聽着周圍的動靜。
突然。齊彬猛的一伸手,夾住了什麼。
一旁姬玥定睛一看,是一節閃着寒光的劍刃。
“就這……也太小看我了吧。”
齊彬猛然一用力,伸出兩指在劍刃上彈了一下。
長劍順勢拐了個彎,刺向別處。原本隱身的陸琳琅也顯出了身形。
“你應該知道的,我壓根沒用力。”
說着,陸琳琅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
半個時辰之後。
幾乎無人的官道上,灰頭土臉頭髮亂糟糟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外帶兩個牙印的齊彬。一臉鬱悶的趕着馬車。
原本這個馬車是配備了一個上好的車伕的。
只不過是在他和陸琳琅打架的時候,被姬玥做主給攆走了。
至於那場打鬥的勝負,從馬車依舊向北行走,但是趕車的人變成了他齊二公子,原本風姿綽約氣質脫俗的樣子也變成了一副進了雞窩還一副被貓撓了的樣子。
大概就可以推斷最後的結果了。
“所以……這事情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啊……”
而在馬車之中,兩位女眷一人佔了一邊各自望向那個方向的窗戶。
默默無言。
即使她們幾人圍繞着那個現在兼職馬伕的男人一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
但是各自之間的聯繫紐帶依舊是非常的脆弱的。
尤其是這二位。私下根本沒有哪怕一次無關公事的交流。
或許這次也不例外。
良久,陸琳琅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那個混蛋……怎麼能這樣……”
姬玥一聽這話,依舊看着窗外,而後嘆了口氣道:
“他這個人。一直就這幅德行,你不應該不清楚吧……”
陸琳琅一聽這話,轉過身看着姬玥,開口說道:
“所以我就奇怪了。你怎麼會看上那個傢伙呢。”
姬玥一聽這話,同樣轉過身,展顏一笑:
“這有什麼奇怪的……當年你是怎麼看上他的,你說的清楚嗎?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啊……而且,有些事。到現在還沒弄清楚,不過我也不想弄清楚了,說到底當年,還得感謝我當年一時心軟沒有把他弄死……不然的話。現在的境況肯定不會是這樣了。”
陸琳琅一聽這話,陷入了沉默,關於當年發生在齊彬和姬玥之間的事情。陸琳琅也知道一點點的蛛絲馬跡。
雖然她不像是其他三人一樣特別精於謀算,但是也看得出事情絕非那麼簡單。
之前在望星山陸家姐妹就分析過這個事。而在最後也沒得出過結論。
不過就像姬玥所說的,這種事。本來就是說不清的。
但是既然已經開始對話了。
爲了打發無聊的時光,陸琳琅準備和眼前這個女人說點什麼。
“誒。當年他失憶之後。不是你一直陪伴在他的身旁嗎?那他表現如何。又發生了什麼事呢……”
而在外,頂着初春的寒風孤零零的趕着馬車的齊彬,絲毫沒有心思注意車廂之內。
自然也料不到,兩個曾經可以勢同水火的女人,現如今卻開始交換他的情報來。
……
正在齊彬帶着兩位家眷火速趕往北燕的時候。
西秦的使團也很順利的進入了東越國的境內。
而齊淼入境東越國之後,第一個正式簡單的人,讓他有些意外。
“你就是鍾一平?”
看着眼前這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齊淼暗中驚歎。
齊淼在入境東越之前,因爲怕壞了齊彬的事。所以把東越國現如今有可能和自己接觸的勢力當中能夠查到的人物通通都瞭解了一遍。
其中就有這個鍾一平。
齊淼明白。鍾一平是真真正正從底層一路上來的刺殺大師。
和各大勢力所豢養的那種走着固定訓練模式的死士有着很大的區別。
普通,是他最大的優勢。
一個放在人堆里根本不會讓人注意到的人,能夠成爲最讓人意想不到的殺手。
“沒想到三公子能夠認出在下,這讓我很意外啊。”
齊淼看了看鐘一平,微微一笑道:
“一半分析。一半運氣吧。”
鍾一平一聽這話,來了興致,開口說道:
“哦?願聞其詳。”
齊淼看了看鐘一平,一臉認真的道:
“你很普通,普通的不像是一個王宮的下人。但是又不能借此判斷你就不是一個下人。你的眼神很平靜,既沒有諂媚也不是很謙恭。而這兩點恰恰是一個在大人物身邊的下人所必備的。”
說着,齊淼那張好看的臉上,露出了篤定的神情。繼續道:
“最關鍵的兩點,第一你在看我的臉的時候,沒有任何異常表現……依舊是那麼的平靜,第二,我雖然說是齊家三公子,但是這次我所帶的是西秦的使團,如果你代表的是東越國的官家,按照規矩,應該先去見五公主……你來見我的時候自稱是公子清的人,我想公子清,大概是不會不懂這裡邊的彎彎繞的吧。再加上,臨行前我二哥特地提及過閣下,順理成章的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了。”
聽了齊淼那一連串的分析。縱然是鍾一平這種從底層上來見過各種各樣的敵人的人。也不得不歎服齊淼抽絲剝繭的能力。於是決定直奔主題了。
“三公子。不得不佩服你的分析,不錯。我就是鍾一平,不過這次直接找你,也的的確確是公子的意思,因爲,根據我家大人的線報和分析來看,您入境東越之後,就已經成了她們的標靶了。”
鍾一平一臉嚴肅的看着齊淼,認真的說道。
“她們很有可能在你到達琅琊城之前,直接對你下手,藉此生事,並且破壞我們雙方的關係。畢竟東越國暗地裡的勢力。還是掌握在我們手裡的。”
齊淼一聽這話,瞬間聯想到了什麼。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