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日後,
齊彬在三人的幫助下,終於徹底的掌控了東離和北燕兩國軍隊,一共五十萬人。
但是面對三陽關如此特殊的地形,齊彬並沒有輕舉妄動,畢竟三陽關地形特殊,能容納的兵力比起是一個開闊地的天門關要少的多。
北燕軍和東離軍在兵源素質上,和西秦的銳士相差一些,國內的鐵礦數量合起來也不及西秦的一半。因此並不是有資源和西秦軍一般培養上百萬的重甲士,在地形特殊攻城戰中着實也不佔優勢。
因此,齊彬一邊避免和中州軍交鋒,一邊秘密的安排了人,密送書信給北海魯氏和北燕王廷。
“公子……公子。”
北海魯氏駐地,一個僕從急急忙忙的推開了魯賀的房門。
“表少爺來信了。”
原本在榻上安寢的魯賀立刻翻身下了牀,急急忙忙的穿上了鞋襪
“這是怎麼了……牀弩和器械不都通過海路運到西秦去了嗎?表兄這次又要什麼?”
那僕從伸手講手中的桑皮紙信封遞給了魯賀,而後開口道。
“您還是自己看看吧……彬少爺的信。我沒敢拆……”
魯賀聞言,連忙拿過信件而後打開,仔細的看了一遍。
“投石車……二表兄真是什麼都敢要啊。”
那僕從一聽這話,有些疑惑的問道:
“投石車對於咱們魯氏的工匠來說也不是什麼難造的東西……賀少爺因爲何事這麼爲爲難呢。”
魯賀輕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
“投石車對於魯氏來說,的確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那玩意……個頭太大沒辦法運啊,你像西秦軍我們魯氏還能走水路。但是要把那東西運到三陽關,勢必要走陸路。還得經過北燕駐地。把東西放在燕陽關內用。”
說着魯賀輕輕的拍了拍腦門:
“你說就咱們和北燕那種關係,北燕萬一把這批東西扣留不放在戰場上用怎麼辦?就算他們願意放在戰場上用,萬一給你卡個十天半月怎麼辦,就算他不卡,用完了也不用指望他們還了。”
說着說着。魯賀的臉上重新爬上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中州國和三國聯軍的仗,總是有打完的一天的,等仗打完了,北燕國就該調轉過來對付咱們了。”
那僕從一聽這話。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賀少爺……彬少爺是什麼人,別人不知道,您還不知道嗎??北燕國想從他手裡頭佔便宜,那不是想瞎了心了,彬少爺能讓他們佔了便宜?彬少爺可不是人了你不是不知道。”
魯賀一聽這話。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開口道:
“一天天的,不要老瞎說實話知道不。”
思慮再三,魯賀還是決定,聽從齊彬的安排。
畢竟,弄個二三十輛投石車,即使是北燕國之後調轉過來對付北海聯盟。
那也形成不了有效的打擊力量。那既然如此,弄他二三十輛投石車也還算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不過想了想,魯賀還是決定,給齊彬寫一封書信。
……
“吾兄齊彬親啓。
遵照兄之言,賀已然將二十臺投石車備齊,不日將借道燕都轉運至三陽關。
然,待戰事畢,此批投石器械恐難以運回北海,北燕定然留以自用。
雖難於戰事中起大用,但只恐惹來北海有心之人非議,於兄在北海之威望不利。
望慎之。
愚弟魯賀敬上。”
……
由於提前知會了北海的王廷。在姬元的配合之下,很快。二十輛投石車就已經經過北燕,運到了三陽關。很自然的,齊彬也看到了那一封書信。
“你表弟這是點我呢。”
姬玥微微垂眸,看不清表情,拿着手中的信紙,手掌忍不住微微用力。
“恐怕你們北海的人,都以爲我要害你吧……哦……我說錯了……應該是。我早已經害過你了。就是沒害成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齊彬一聽這話,輕輕的搖搖頭,伸手用手指夾住了姬玥手中的信紙,輕輕的扯下,開口輕笑道:
“不知道內情的人,總喜歡胡言亂語的嘛……再者說了,賀表弟並非是在說你啊。”
姬玥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你不必安慰我。我自己清楚。”
齊彬輕輕的握住姬玥的雙臂,開口道:
“不,你並不清楚……表弟的重點,應該是。七十二路諸侯中,已經有心懷不軌的宵小之徒,忍不住要動起來了。”
姬玥一聽這話,猛然擡起頭。一雙好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齊彬。開口道:
“你的意思是?”
齊彬拉過姬玥和她並排坐在榻上,開口道:
“你知道。我們北海七十二路諸侯所實際統治的疆域,不在五方國任何一家之下,但是,北海,相較與五方國而言。統治者並非是一家,只是恰好七十二路諸侯中。我齊家。和齊家的親族是這七十二家裡邊,最強的幾家而已,就連我齊家都不能保證對於北海有你們北燕王朝對北燕國的掌控力,我們齊家真正實際絕對掌握的地方,連整個北海的半數都不到。”
齊彬慢悠悠的解釋着北海的權力構成。
這個權力模式。齊彬也十分熟悉,前世某個已經停擺了好幾次的超級大國的聯邦政府。就是用類似的模式來管理自己的國家的
這個權力構成,姬玥自己也很清楚。
只不過,她就是喜歡,聽齊二少說話罷了。
“在這個權力構成之下,作爲權力核心的幾大家族,高端戰力的數量,決定着話語權,而毫無疑問,北海七十二路諸侯中,頂尖強者,最多的就是我們齊家。但是齊家人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去管轄那麼大一塊領土。因此就給了很多並沒有多強的傢伙們,可乘之機。”
頓了頓。齊彬直視姬玥的雙眸。開口道:
“因此。我要你成爲北燕王,只要北燕和北海一百年不起戰事。我們齊家就有空騰出手來,解決的七十二路諸侯裡邊。那些不安分的傢伙們。”
這是齊彬在那個無名島上哦時候,就想到的事情。
他是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他的目標從那時起就已經確立了。
將五方國的所有實際掌控者。結成某種意義上的同盟。
創立一個異世界的聯合國。
這樣可以大大的減少戰事的發生。
所以。首要的任務,就是解決掉北燕和北海之間的矛盾。
畢竟即使是和前世的春秋戰國時代再相似。
那也是有些不同的,怎麼說這個時空也沒有類似於周天子似的吉祥物。
這樣的話自己的身份要在五方國跳來跳去難度會比起戰國時代的先賢大牛們大上許多。
“不愧是齊二少。你的圖謀也太大了。”
姬玥看着眼前這個男人,一雙妙目裡邊閃爍着異樣的光芒。
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男人。總有那種,無處安放的魅力。
看着身旁的姬玥,齊彬的神色有些複雜,也有些擔心。
畢竟自己的身體裡。還住着一位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冒出來的原主人。
自己沒有的過去二十多年的記憶,同樣。也沒有武功被廢的記憶。
因此,在他穿越過來之後,姬玥的陪伴讓他心生情愫,所以纔想把她培植成北燕王。
但是過去的那位不一樣。
那是切切實實的被姬玥坑了一波,如果他突然出現,怎麼對姬玥都是一個問題。
哎!頭疼啊!
……
北燕國王廷皇宮中,一身錦袍玉帶的姬平帶領着隨從快步走在玉階之上。
很快。到了北燕王的寢殿門前。
一個宮人很快出現,攔住了他。
“蕭公公,還請通報一聲,我要見父王。”
蕭然用一隻手擋住了姬平的身影,輕輕的擺了擺手,半闔着眼睛,用尖細的聲音道:
“二公子,王上此刻不在宮中,吩咐了,有什麼緊急的情事,二公子和大公子商議之後,可以自行決斷。”
姬平一聽這話,輕輕點了點頭,衝着蕭然拱了拱手道:
“那還請蕭公公和我走一趟,有些事情,我與王兄想聽聽蕭公公的意見。”
作爲北燕王廷的王最信任的人之一,蕭然在北燕王廷的分量並不是一個宦官頭子那麼簡單。
作爲北燕王的親信,除了宮鬥以外,蕭然和普通的宦官不同,在智謀和決策方面都有獨到的見解,是北燕國隱藏的全能型人才之一,不過平時的時候,蕭然只是充當着北燕王的影子存在。
一般的決策,二位公子也不會去詢問蕭然。
“怎麼了?”
蕭然猛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閃過一道精光,整個人的氣勢猛然一變。
作爲北燕王廷的隱藏大佬之一,蕭然平素都有着兩幅面孔。
“有大事。”
……
北燕國與北海的交界處,海面之上,漂浮着一艘沒有船伕的小船。
船上,兩個身着華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慢悠悠的下着棋。
若有北燕和北海兩方的高層在。定然會大吃一驚。
因爲。在這小船之上,端坐的下棋的那兩位男子,一個是北燕國睚眥必報的北燕王,一個是齊家陰損毒辣家主齊定海。
“姬明,你們北燕國內部如何了?”
齊定海落下一顆黑子,似是閒聊一般問道。
北燕王姬明聞言落下一顆白子,開口道:
“還那樣吧……對你二兒子恨的牙癢癢。不明白本王爲何要答應三國聯軍的見識短淺的傢伙大有人在,還有一幫妃嬪想要作妖,藉機把嫡出的那幾個王兒都拉下馬。”
想到北燕王廷裡面那一堆的糟心事,姬明的腦袋陣陣的發疼。
“外面臣工聒噪。後宮雞飛狗跳。簡直不能活,你呢。北海如何?”
齊定海聞言伸了個懶腰開口道:
“還那樣啊。除了知道內情的幾大家族的高層之外,又有一些小人開始要蹦躂了……說真的,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我兒子拐了你女兒,他們竟然還不滿?”
一聽齊定海如此說,姬明頓時不樂意了。
“是寡人的女兒女兒,拐了你兒子好不好,你個老東西你怎麼不要臉你。”
齊定海聞言瞪大了眼睛,大聲的嚷嚷道:
“說誰不要臉呢。你女兒乖乖的跟我兒子跑了好幾萬裡,你還往自己臉上貼金呢。”
姬明一看齊定海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怎麼的!本王樂意,不行啊!”
“行行行。”
好歹是齊彬拐了人家女兒,齊定海決定,暫時不和這個老傢伙計較。落下一子
“我的五子先連成一線。我贏了?!”
姬明一把把棋盤傷所有的子都劃拉開,而後憤憤的開口道:
“你這老傢伙。剛剛我還沒落子呢!玩五子棋都玩賴。是不是想打架?!”
齊定海一聽這話,猛然站起身。作勢要做熱身運動。
“打就……”
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
“不對啊。我想起一事。咱們謀劃了這麼多事,沒和他們幾個當事人通過氣……萬一你兒子和我兒子打起來……怎麼整。”
姬明聞言輕輕搖了搖頭,開口道:
“就算打起來,咱們也不能說。畢竟那幫小鬼都脾氣暴躁的很,尤其是你家那個缺德的二兒子和寡人家的老二。要是弄不好,咱們倆可永無寧日了。”
頓了頓,姬明繼續道:
“再者,原本以爲尊主那個老傢伙沒幾年活頭了,咱們也是時候收網了……誰知道怎麼的又冒出來一個九轉續命丹。咱們這場戲啊。是不演不行。”
齊定海點了點頭。開口道:
“對了。北海最近可能有人會聯繫你們北燕。讓你們進攻北海。你幫我看着點。”
姬明擺了擺手。開口道:
“多大點事,我雖然出來了。但是蕭然還在宮裡呢。有他在出不了意外。”
說話間,齊定海轉過身子。看着平靜的海面,開口道:
“說真的,每天站在咱們這個位置。一邊算計着別人,一邊算計着自己人,還要時刻提防所有人,真的挺累的。”
姬明向前一步,與齊定海並肩而立,開口道:
“在其位而謀其政,尊主不死。咱們幾家。永無寧日啊。”
……
看着手中的盟書。蕭然神色逐漸冰冷,看了看眼前的二位公子,蕭然道:
“您二位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