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陽光灑照在舊金山一望無際的原野上,閃發出淡淡碎金的光芒
我與拉斐爾剛下了飛機,穿越了來來往往的人流,走出機場,正欲伸手攔下一輛計程車,沒想到,迎面有一個人撞上了我,我手中行李袋嘩啦一聲就掉落到地上。
“不好意思,對不起。”他一邊傀疚地說着,一邊彎下腰身替我撿起了行李袋,這人居然會說一口純正的國語,異國他鄉遇到國人,感覺自是特別的親。
我接過他遞給我的行李袋,衝着他露齒一笑“沒關係。”
我的視線移到了他的臉孔上,如我所預料,印入眼簾的是一張東方臉孔,可是,近在咫尺的容顏讓我倏地一驚,這是一張似曾相識的陽剛容顏,雖長得不是十分漂亮,可是,五官卻極其地特別,涼薄的脣,挺直的鼻樑,深邃幽深的黑眸,驀地,我的笑容僵在了脣邊,整人人就此石化掉。
“對不起,小姐,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的。”
我沒有說話,只是拿下了眼上的墨鏡,眼前的男人在看清我臉孔的時候,整個高大的身形一震,凝視着我的眸光掠過一縷幽光,然後,他也牽脣笑了,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那笑容很陽光燦爛,曾經,有一張照片裡的容顏也這樣笑着,在一望無際的海灘線上,他擁着一位裁着墨鏡的女人
在我的思緒遊離間,視野裡,他高大挺拔的身形已經轉身走入了人行道,揚長而去了。
我看着那個穿棱在人羣中的健碩偉岸的身形,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回自己的意識,那個男人象極了照片裡的宋毅,如出一轍的五官,難道宋毅並沒有死?可是,那是不可能的,也許,那個男人他只是長得象宋毅而已,世上的人幹千萬萬,八百年前曾是一個祖宗,長得像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在我神思飄渺間,拉斐爾已經招了一輛計程車,車子在我腳邊停下了,拉斐爾見我忤在原地,急忙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一下。
“走啦!雪吟,發啥呆呢?”
“噢!”我收回飄渺的思緒,然後,彎下腰身鑽進了車廂。
我們上榻住進了一間酒店,走到了服務員臺,拉斐爾用卡訂了兩間房,然後,我們就把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上了三摟,拉斐爾把我送至了客房前,對我說了一句“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
說完,他便拿着行李到隔壁房間去了。
把行李袋放到了酒店房間的白色櫃子裡,我拿着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開水,用手捶了捶痠疼的腰,最近,腰老是犯疼,我知道是與自己拼命努力工作有關係,肩膀也疼,加上坐了好幾個小時的飛機,就更疼了,我探捏着自己的肩膀輕步踱向了落地窗,伸手一把就拉開了綠色的碎花窗幔,然後,窗外淡淡夕陽光芒就照射進房間,我擡首眺望遠方,遠邊天際的夕陽很美,以性感、妖冶的身姿正在沉入地平線,黑暗的世界就快來臨了,回頭,見櫃檯上的自己倒的那杯白開水白霎漸漸少了,我走過去,端起了杯子,仰頭喝了一口,然後,發現自己因得要死,昨天爲了“獨居薰衣”仿品出市的問題,再加上普羅旺斯警堊察說我刻竊他人作品,我整夜都沒有睡好,我不想自己努力得來的成果毀於一旦,等拉斐爾找到了那間黑手公司,也許,會還我一個清白,我們經過一系列的分析,估計香宇菲可能是那間公司派出的奸細,潛藏在我的珠寶行,香宇菲進我的珠寶行不可才短短的幾個月,上班時裝得一副楚楚可憐,無家可歸的小狗樣子,沒想到,越是落魄的小狗越容易咬人,人在世上活,還真不能同情心氾濫。
由於整宿的擔心,我根本都沒安眠,現在,真是困死了,眼皮都在打架了,不管了,還是睡醒了再說,放下杯子,我轉身進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後,倒在牀上便睡着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黑暗一片,天黑了,我擡起手腕一看,晚上八點了,拉斐爾也沒過來叫我,我睡得真沉,從牀上坐起身,攏了一把腦後亂逢逢的頭髮,然後,擡腿重新步向了窗臺前,窗外月影婆娑,酒店旁側有幾株高大的古樹,古樹正枝繁葉茂,清風一吹,樹上的葉子就隨風飄落,發出沙沙沙的聲響,街燈的光束從枝葉縫隙裡灑照在地面,在樹下投下了一層淡淡的光彩,隱隱掉綽的。
睡了一覺,肚子有一點兒餓了,我正欲轉身梳頭想去找拉斐爾的時候,沒想到窗外傳來了一聲奇怪的聲音,我凝神一聽,小臉不自禁地就紅了起來,因爲,我聽到了那種男人的低吼伴隨着女性嬌喘吟哦的聲音,那是兩性之間在親密的時候纔會發出的聲音,好象很狂野,又一陣東西摔落地面的聲音龔上耳膜,極致的歡愛顧不到太多,忘情之時,無意間把什麼東西弄落到地面了,這美國人還真是開放,做這種事也不避一下嫌,明明就有隔音效果良好的窗戶,可是,人愛偏偏要開着窗子做,好象深怕別人不知道她們在歡好一般。
都說美國人性格開放豪爽,剛入駐酒店,我便見識了。
我暗自思量着,然後,從自己的手提包裡模出一把檀香木製梳子,梳理自己的長長的如雲秀髮,拿起皮筋一束,波浪捲髮束在腦後,有些逢鬆的秀髮讓我看起來更韻味十足。
當我拿着包包走出自己房間的門時,隔壁的房間門也被打開了,走出了一男一女,我知道剛纔的那聲音是他們發出來的,我本以爲作風如此開放的男女應該是一對美國人,沒想到,她們卻是地地道道的東方臉孔,男的身着一件黑色的風衣,整個人玉樹臨風,英俊瀟灑,女的身着一襲性感的及膝黑色短裙,上身的是無袖的,在外面罩了一層細紗,黑色包裹着她玲瓏別透的身子,她的頭髮很零亂,眼睛也一點兒燦亮,好象還盪漾着一抹情慾之色,臉頰緋紅,我知道那是她們剛剛歡好後留下來的女人獨特的韻味。
她們沒有看見我,男人擁着女人嬌弱的身體,不知道女人對男人說了一句什麼?男人陰鷙的眸子微勾,然後,把她扯入了他的懷抱,軟玉溫香抱了一個滿懷,在她脣上落下了一個淺淺的吻,他們象是一對相愛至深的情侶,世界對於他們來說已經不存在了,她們的眼中唯有隻有彼此。
我怔凝在了原地,不爲別的,只爲那兩張熟悉的容顏,這世界真是太小了,我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兒看到她們,藤凝雅與藤鵬飛,原來是她們,剛剛的那種聲音是她們發出來的,真是不敢想象,三年前,在藤鵬翔的婚禮上,藤凝雅當着衆的面兒殺害了宋玉菲,在警車把她押向警堊察局的途中,她被人藤鵬飛劫走了,沒想到,她們居然逃到了美國舊金山,還一起狼狽爲奸,明明是兄妹,卻做下了牲畜纔會做的事情,也許,她們不是親兄妹,沒有血緣關係,藤凝雅只不過是藤家的一個養女,在國內,生怕藤家聲譽掃地,在國外,就沒有可以管她們兄妹倆了,可以爲所欲爲。
藤凝雅愛着藤鵬翔,然而,藤鵬飛卻愛着藤凝雅,我現在才搞懂,原來,藤鵬飛一直把藤鵬翔當做是死敵,也不是單純地嫉妒藤鵬翔能得到藤首長的寵愛,也許,還有得不到藤凝雅芳心那份失敗與痛苦,所以,纔會做下一系列瘋狂的舉動,三年前不惜在肺縱火逼藤鵬翔掉了那市長之位,唯有隻有心底那熊熊真愛的烈焰,纔會大水澆不熄,風吹不滅,唯一隻有心底有愛,纔會讓他不顧一切,不顧一切法律的束縛瘋狂地搶劫了囚車,帶着心愛的女人逃到國外來。
藤家知道這兩個兒女在國外相處的情形,肯定都會不得安寧吧!
其實,這些都是往事了,都與我無關了,曾經發生的過往早就象風一樣吹散了。
現在,我的生活重心就是兩個孩子,還有我的事業,我想打拼一份事業,將來,也好給念乃與霓兒一今生活的保障,更或者,在她們長大後,能夠過得輕鬆一些。
思至此,我退縮了一步,把息的身體隱在了房門後,不想讓那個人看到我,不想在去淌藤家的洪水,在房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並且,那腳步漸漸遠去後,我纔打開了房門重新走了出房門,我叩響了拉斐爾的房門,可是,敲了好幾下,也沒有人來應門,肚子實在餓得慌,我便自個兒走下樓去到餐廳用餐。
向服務員要了一份自助餐,一個人獨自享用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拉斐爾打來的。
“拉斐爾,你在哪兒?”我一邊吃着飯,一邊問他的去處。
“我在網絡上查找一些資料,雪吟,那間公司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是一間名叫……”帝國伊麗“的公司,我們的產品一上市,他們就會推出自己的產品,跟我們跟得很緊,並且,已經收購了好些我們的產品。”
“你在哪兒?”
“我剛從外面回來,在酒店房間裡。”
“好,我馬上上來。”我掛了電話,吃完了自助餐,然後,就重新跨步上樓,走向了自己的房間。
當我走進拉斐爾的房間的對候,拉斐爾正專注地看着手上收集的資料,見我進屋,便對我說了一句“這間”帝國伊麗“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居然會收購我們我的產品,再仿製出來,成批成批地,他們這樣做,讓我們公司聲譽掃地。”拉斐爾憤憤不平地說。
“按理說如果是看着……”獨居薰衣“銷售一路直線上升,她們眼紅嫉妒,最多走出一些仿製品抵毀一下帝宮集團便是,然而,她們還偷走了我的原稿設計,佔爲己有,我們想控告這間公司,可是,我們沒有證據啊!”
我冷靜地分析着。
“是的,在我的記憶裡,我根本沒有得罪過這間公司,而且,這是一間新公司,上市不過才短短的兩年,她們也是做珠寶生意的,不過,好象是外行,生意不太景氣,從她們推出的產品就可以看得出,這樣的公司是沒有辦法與帝宮抗衡的,只要追查回你遺失的稿件,我便有資格上訴控告。再說,普羅旺斯的警堊察還等着你拿着稿件回去呢!”
是的,半月爲期限,如果我拿不回“獨居薰衣”的稿件,我便會郎當入獄。
雖然,入獄並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兒,可是,我三年的付出與努力全都白費了。還連帶着帝宮將吃上官司。目前看來,香宇菲是一個非常關鍵的人物,但,到那兒尋找她呢?我只知道香宇菲的老家是在這舊金山,具體地址是不清楚的,舊金山這麼大,想要找一個小小的香宇菲根本如大海里撈針。就在我與拉斐爾陷入僵局的時候,我的電話玲聲響了,掏出手機一看,是蘭秀拳打來的。
接通了電話,蘭助理的聲音透出淡淡的喜悅。
“老闆,香宇菲的地址找到了是舊金山海上魚港區飛……”
收了線,我與拉斐爾便急匆匆地出了酒店,上了計程車,計程車便火速地開向了舊金山魚港的方向。
其實,我是不抱太大希望的,如果香宇菲偷了我那麼重要的碟片,還會呆在自己的家鄉的話,那她就是一個沒有腦子的笨蛋了。
計程車停靠在淺水區魚港,我們沿着蘭秀亭說的方向,大致地尋找,魚港會是一魚民用黑色的塑料膠布搭建的臨時居住所,就象是賬逢一樣,或者,比野外旅遊時搭建的賬逢更牢固一點,我們挨着一戶一戶地尋找。
可是,魚民們全都出海捕魚去了,家裡只剩下一些小孩與老人看家,我問了好幾個人,都說香宇菲好象沒久都沒有回來,這裡只居住着她外婆一個人,出去幾個月了,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我與拉斐爾站在一間破舊的房屋間,看着在風中搖曳的黑布,這是香宇菲的家,的確陳舊不堪,甚至於四周還有了些許的縫隙,海風徐徐從縫隙裡濯入,如果是冬天的話,就算蓋兩牀被子也無法禦寒吧!放眼望去,海邊一整排黑布塑料房,只有香宇菲的家最破舊,好象好久未曾翻修了,鎖着的鐵板門中間都裂開了一道小小的縫隙,香宇菲並沒有騙我,也許,她是太窮了,所以,逼不得已才偷了我的碟片,拿出去賣錢。
我與拉斐爾佇立在海風中,嗅聞着空氣裡的海水氣息,靜靜地凝望着遠處拍擊的白色浪花,在靜靜的等待中,拉斐爾耐性盡失。
他把指尖的菸蒂扔到了沙灘上,擡起首看着我,薄脣掀動“雪吟,別等了,走吧!”
我知道沒有了希望,香宇菲肯定逃走了,當我與拉斐爾正欲轉身離開之際,這時,空氣裡傳來了一聲輕微的咳嗽聲,我尋聲望去,遠遠地,我就看到了一個佝僂的老人,她邁着沉重的步伐以蝸牛般的速度向我們這邊走過來,不時地輕咳着,手裡好象提着一個沉重的竹籃筐,莫非她就是香宇菲的外婆,我一時間喜上眉稍。
待老阿婆再走近一點,我便喜放波地迎了上去。
“阿婆,你好。”
老阿婆喘着氣,臉上的皺紋象極了陳年的梅菜乾,她的臉色非常不好,皮膚黝黑還有一點兒浮腫,只是,兩隻眼睛卻炯炯有神,異常發亮。
“說什麼啊!”“阿婆,你好,我是香宇菲的同事,找她有一點兒急事,她在家嗎?”
“啥?”老阿婆揚起頭,一臉狐疑地看着我。
我又耐着性子重複了一遍剛纔的話,然後,也許是順着那股海風,她象是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不斷地點着頭。
“宇菲啊!她去醫院給我買藥了,一會兒就回來,屋裡坐吧!”
老阿婆瞟了一眼我與拉斐爾,聽我說是她外孫女的同事,她熱情地招呼着我們去屋裡坐。
香宇菲給她外婆買藥去了,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如果是這樣,等會兒她就應該會回來,至少,我可以當面質問一下她,如果能夠撬開香宇菲的嘴巴,那麼,事情就有了轉機。
老阿婆提着那個裝有魚乾的竹籃子,邁着蹣跚的步伐越過了我,走向了不遠處那間破舊的黑屋,我與拉斐爾跟着她的身後,進去的時候,看到了屋子裡的一切雜亂的東西,除了一張桌子,兩把椅子,兩張簡陋的小牀,還有一些做飯必須使用的工具,除此再無一物值錢的東西,幾張魚網堆在牆角邊,那就是阿婆求生的工具,香宇菲的家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了。
老阿婆爲我們倒了水,屋子裡沒有多餘的椅子,再說,屋子頂很矮,拉斐爾站在屋子裡都不敢打直腰桿,所以,他索性轉身走出了屋外。
當我與老阿婆閃磕了幾句,便聽到了一聲脆生生的呼喊“阿嘛,我回來了我給你買藥辦……”脆生生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處,是香宇菲的聲音,回來的香宇菲也許是見到了門外的拉斐爾,頓了一下,然後,就從門外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我坐在屋子裡時,整個神情都僵住了,也許她沒有想到我們會找得這樣快,不過才兩在的功夫,我們就已經找上了門。
“老闆,悔……”你怎麼來了?”她把藥遞給了阿婆,然後,就雙手掌,十指交扣於肚腹前,慌張地吞了一口口水,畢竟,少不更事,年輕的女孩心理素質是不過硬的。
“宇菲,你可知道我們找來所謂何事?”我用着嚴的聲音冷冷地質問着她。
她十根纖細的手指一抖,瞟了一眼正在端水吃藥的老阿婆,然後,對我
“老闆,我們到外面談。”說着,她就轉身率先走了出去。
香宇菲不想讓她的外婆知道,那麼,我就隨她的願吧!現在,我也不怕她會逃跑,我衝着阿婆輕笑了一記也轉身走出了那黑屋子。
拉斐爾站在門口吸着香菸,香宇菲走了幾步,停下了步子佇立在了海風中。
“老闆,你的碟片是我偷走的。”她很乾脆地承認,我還在想要怎麼樣她纔會承認,她自己主動承認了,我微微有一點兒吃驚。
“爲什麼?你可知道那張碟片對我的重要性?自從你進我的珠寶行,我讓蘭助理處處關照於你,沒想到,你卻這樣對我,香宇菲,即然主動承認了你偷走了碟片,我可以把你送上法庭。”對於這個女孩子,我真是氣到不行,當初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恩將仇報。
“我也不想這樣,老闆,可是,我阿婆患了肺癌,需要錢治病,他們答應給我一筆錢替阿纏治病,所以川香宇菲一臉無奈地低下了頭,用着鞋尖不停地踩颳着腳下的細沙。
原來那今年邁的老人患了絕症,難怪家裡已經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可能都被香宇菲賣了,爲了錢替親人看病是我心中的致命傷,幾年前,我也曾爲了救治身患絕症的母親,而毫無尊嚴地給一個男人簽下了一紙借腹契約,我在香宇菲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年芶延殘喘的影子,有時候,命運很無奈,也很殘酷,當老天遺棄了你的時候,人身處絕望之時,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的。
我忽然之間有一點兒理解香宇菲,也十分地同情她,不過,這件事情我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因爲,它牽扯到我的前途,還有帝宮集團的聲譽。
“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會給我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眼睛眯成了一條縫,我定定地望着香宇菲雪白的面孔。
“對不起,我真的太需要那筆錢了,我……”說着,香宇菲的眼因就有一點兒微紅,連喉頭也一些哽咽。
看着她哭了,我也不想再責怪她了,便對她說“你到底是幫誰?是那間叫帝國伊麗的公司嗎?那些仿製品是不是他們弄出來的?”見我們已經知道了整件事情,香宇菲的臉色更白了,她神情僵凝,見她沒有說話,我再次急急地問出。
“能不能告訴我碟片在哪裡?”“對不起,老闆,我不能說真的不能說……”香宇菲的聲音很淒涼,有種少女難見的滄桑感。
“香宇菲,如果拿不回碟片,我就會去坐牢,帝宮集團也將面臨前所未有的災難,我曾經對你不薄,我怎麼能如此對我?”見香宇菲拒不說出碟片在哪兒,我開始使用了攻心計,女人的心畢竟是柔軟的,再說,她也只是一個涉世不深的孩子而已。
“我只是想拿回碟片而已,你已經得到那筆錢了,也有了替你阿境治病的錢,說出碟片所去之處,對你也沒有太大的損失。”見她一臉傀疚,猶豫不絕,我又說“放心好了,只要拿回碟片,挽回我的清譽,我絕對不會把你告上法庭的。”
“其實,自從偷了那張碟片以來,我夜夜都做惡夢,我真的對不起你,我無法告訴你碟片是爲誰偷的,畢竟,人是要講信用的,我只能告訴你,那張碟片已經被有名的肖唯唯珠寶設計師帶去了中堊國的一座城市,聽說那裡即將舉行一場珠寶設計奪魁大賽。”
在我的攻心下,香宇菲幽幽地吐出了部份實情,我的心血被一名珠寶設計師堂而皇之地拿去參加奪魅比賽,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氣血直衝腦門。
“哪座城市?”我壓抑着自己心中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徐聲質問着香宇菲。
“好象是人市吧!是我把碟片交給那個設計師後,走出房門時聽她與她的助理說的。”
人市,我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倒流了,那座城市曾是傷心到絕望的城市,也是生我養我的城市,好巧不巧,我的設計的“獨居薰衣”,我的心血居然被無聲無息地帶去了肺,肖唯唯,我聽過她的名字,美國半紅不黑的首席珠寶設計師,曾設計過一串“夢麗緣”吊墜,據傳言,那串吊墜由她關自送給了英國的伊麗莎白二世女王,伊麗莎白女王很喜歡那串吊墜,愛不釋手,夢麗緣吊墜由此而名揚國際,聽說她現在靈感枯寂,好象再也設計不出任何東西了。
可是,什麼地方不好去,她偏偏要帶着那張碟片去人市了,我曾發過誓,說此生再也不踏入人市半步的。
“如果你想追回,現在趕去還來得及,奪魁大賽還有三天才會舉行,她也是昨天才動身飛走的。”
香宇菲好心地提醒着我,可是,我卻感到一下子周身便軟弱無力。
“香宇菲,這件事情因你而起,也應該因你而結束,我可以出更高的價錢,買你去給我把碟片偷回來了,我承諾給你的阿瑭治病,找國際上最好的醫生。”
再三權衡一翻,即然香宇菲是爲了錢出賣了我,那麼,我就用錢來收賣她吧!實際上,錢纔是萬惡之源,所有發生的事都是因爲它。
“不不不……”香宇菲秀氣的臉孔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象是血氣都被抽乾了一般。
“老闆,我沒有辦法拿回來了他們我惹不丸……”
香宇菲唯唯諾諾地說,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充斥着驚懼與害怕。
“當初,我就答應他們只要碟片一到手,我就會帶着阿嬤遠離這是非之地,要不是爲了等阿嫉的檢查報告,我早帶着阿嫉走了,老闆,真的對不起,對不起了。”
“宇菲,我胸疼得厲害 宇菲。”聽着破敗的聲音,我擡起眼簾,便看到了老阿婆年邁的身子站在了那道破舊的木門前,熾烈陽光的照射下,她佝僂的身子腳下拖拉着一條長長的暗影,擡起乾枯的手掌,象極了太陽底下曬乾的雞爪。
兩片乾裂的脣瓣微張着,象是喘氣都困難。
“阿嫲,就來。”香宇菲衝着她回了一句,然後,就又對我說“阿嫲還不知道她的病,她這一生非常的苦,二十五歲,在我媽還兩歲的時候,阿公就離開了她,好不容易把我媽拉扯大,我媽與我爸在去海外捕魚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是她們唯一的女兒,這個世界上,我無法丟下阿嘛不管,老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請原諒我的苦衷口也請放過我吧!我知道我很無臉,偷了你的東西還要你放過我,可是,我真的沒有辦法。”
語畢,香宇菲眼眸中便閃爍着淚花,面對這樣一個身世堪憐盜賊,面對她偷盜背後一系列的苦衷,我要說什麼纔好呢?伊麗帝國可以逼迫她,我也可以,可是,我終究是狠不下心腸,聽了香宇菲簡短的訴說,我的心很心酸,父母在外出捕魚的過程裡喪了生,她從小就與年邁的阿嘛相依爲命,這樣的女孩,我如何狠得下心腸去逼迫她呢?
她說不敢招惹他們,她口中的他們就是那間黑手公司,在商界存在不過短短兩年,而舊金山一帶,一向黑幫氾濫,許多的公司都是由黑道轉過來的,更多者是掩人耳目的假公司,實則上,內幕從事一些非法的勾當,如果那間伊麗帝國公司是這樣的一間公司的話,香宇菲是不敢招惹的,那麼,我呢?如果不追去人市,就任我的心血付之一炬不說,還有面臨被坐牢的危險,那個肖唯唯太可恨了,更準確地說,應該是她身後的那間伊麗帝國公司太可恨了。
我對拉斐爾說了這些情況,拉斐爾的神情也變得格外地嚴肅起來。
“雪吟,看來我們只得動身前去人市了。”拉斐爾在心裡權衡一番後,又對我說。
“如果肖唯唯在奪魅大賽中得了大獎,肖唯唯是與伊麗簽了協約的設計師,他們很有可能反過來咬我們一口,帝國完全可以指控帝宮刻竊了她們的產品,到時候,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可過”這次,我真正急了起來,我真的不想回人市呀!心中擱置着一段往事,都整整三年了,三年來,我一直不敢去輕碰那道記憶之門,可是,我的理由又不好向拉斐爾講明。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抱着僥倖的心理對拉斐爾道。
“雪吟,沒辦法了,人市是你的故鄉,三年不曾回去,你順便回去看一看也好呀!”
只是,拉斐爾又怎麼知道我心裡的那份苦楚呢?
“泰市長,我穿過的破鞋,你當今寶來疼。”男人譏請的冷脣微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