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城帶着笑意的嗓音聽着很舒服,淡淡的,像大提琴拉出來的最後尾音,讓人酥麻的感覺。
林子墨卻不敢這樣想,越是看似正常的男人,越是危險,更爲尷尬的是,他現在抱着的可是她,她素來潔身自好,縱然現在她是孩子的娘,那也不可以被男人抱。
“放開我。”她抗拒的推着。
顧南城越發的抱了緊,拿出玉佩交於她手中,“這個玉佩交於你手中,代表着你是我最親近的人。”
“爲何?”林子墨比任何一人都要聰慧而淡定。
她知道,顧南城拿出這個東西,不會沒有動機。
“之前,娘不是拿了你東西,我……。”
他想,應該是要不會來,而且,子不對娘索要,這是孝道。
“無礙,那東西對我本來也沒用,你沒必要這麼做,那些首飾本來就不屬於我。”是屬於這個身體的女人東西,根本對她沒用。
顧南城送出玉佩,林子墨拒收,這樣的女人,他是第一次見,很喜歡但又不是很喜歡。
就像,那種又愛又恨又不能放下,兩輩子,只對這個女人有這樣的感覺,但她卻不識好歹。
反手鬆開禁錮着林子墨身子的手,一手甩開,連手中的玉佩都扔掉了,他有種挫敗感的離開,心中非常不爽,卻找不到發泄的機會。
林子墨是背對着房門而站,感覺到房間裡少了一個人的氣息,看到被扔掉的玉佩,還好,並未碎。
早在現代她也玩過玉,但從未見過這樣質量絕好的玉佩。
細細把玩一下,發現玉佩的便面很細膩光滑,應該是被人經常把玩的緣故,她收拾好,放在了不遠處的書桌上。
轉身欲走,看到書桌上放着一個狗尾巴草編制的小兔子,拿在手中,笑的開懷,“笨丫頭,這次編的小兔子有點差勁,都不像了……。”
把玩着一會兒小兔子,她脫衣睡下。
而在外面站了許久,回到房間,見油燈還亮着,那人卻已經躺下睡着。
他莫名的帶着怒氣又帶着好笑,走上前,看着她沉睡的容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果真是天生麗質難自棄,即使在這個一個荒漠的戈壁村莊,容顏依舊美得可怕。
傾身微微貼近她的臉頰,薄脣印在上面,並未深入,卻帶着幾分心跳加速,這樣的感覺,許久不曾有過。
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眼尖的瞄見林子墨放在枕邊的狗尾巴草,她喜歡這個東西?
像是想到了什麼,顧南城笑的開懷,隨即躺在她身邊,輕輕摟住女人的身軀,身體蠢蠢欲動,卻沒其他動作。
翌日,顧南城起來的時候,稍稍把窗子關閉,聽聞,有人早上怕熱,打開窗子吹個冷晨風,直接吹成了癲癇癡呆。
他有心的顧好房間的人,轉身不放心似的,又瞧了下牀上睡的沒心沒肺的女人,才離開。
在顧南城打開房門的時候,夏天已經穿好衣服站在外面,等到門開,“爹爹,我娘呢,我要找娘。”
“她還在睡覺,不要吵了娘。”
“不要,我身上癢癢的,我要找娘。”
小丫頭一臉不爽快,彆扭的臉看起來和她很像,顧南城心瞬間軟了下來,抱着她,用額頭抵着她的臉頰,“夏天哪裡癢癢的,爹爹幫你抓癢。”
“不要,我就要娘抓,嗯……。”
夏天說着,趴在顧南城的肩膀上竟然哭了起來,輕輕抽泣,不似以往的嚎啕大哭,那模樣像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顧南城舉手無措,前世今生,孩子他都不曾管過,見夏天哭泣,哄又哄不住,不知道怎麼辦了。
林子墨迷迷糊糊起來,聽到門外有聲音,穿好衣服推門而出,“夏天,你怎麼了?”
“娘,我想讓你抱抱我。”夏天委屈,從顧南城身上下來,跑到林子墨面前。
用力過大猛地一撞,險些把林子墨撞到。
林子墨抱住夏天,“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夏天很聽話,即使和外人打鬧受傷疼的話,要麼忍着,要麼嚎啕大哭,但像現在這般低聲像小貓咪一樣抽泣的模樣,定時受了委屈才這樣。
“嗯。”
林子墨抱着她進入房間,這才問道,“可以和我說說嗎?”
她和夏天的關係,就是那種很奇妙的母女,夏天雖是林子墨生的,但林子墨一直把夏天當朋友一樣,從未驕縱或是寵溺。
“奶奶說,讓我和娘一起離開,我好難過。”夏天趴在林子墨身上,頭不擡,悶聲說。
林子墨扶起她的身子,“那你怎麼知道的?她親自對你說的?”
“不是,奶奶和小叔叔說的,我偷偷聽到了。他們說,我和娘怎麼沒離開呢?我們應該離開嗎?這裡不是我們的家嗎?我們要去哪裡啊?”
夏天問了三個問題,都是林子墨回答不上來的。
林子墨輕笑,摸了下夏天的頭,“她不是這個意思,可能是覺着對不起我們,因爲我們在家裡沒能吃到肉。她的意思說,我們離開這裡就可以吃肉了,過上好的生活了,這樣才讓我們離開的。”
夏天擡眸,眼淚止住,“是這樣的嗎?”
“對啊,夏天那麼可愛,又那麼懂事,她不會趕你走的。”
“我想也是啊,奶奶對我那麼好,小叔叔也很疼我,不會趕我走的,對不對?”
林子墨看着她天真無邪的臉,忍住心酸,點頭,“對。”
顧李氏是真的存了讓她們離開的心。
林子墨幫夏天擦乾眼淚,對她說,“好了,夏天可以出去玩了,找你的小夥伴一起。”
“嗯,娘,我出去玩了,我要捉一大把的蜻蜓,回來送給你,我最喜歡娘。”
把最好的東西給最親的人,林子墨教給夏天的。
等小丫頭身影不見,林子墨轉身落了一地悲傷。
站在門外的人卻未瞧見,屋裡那個佳人渾身透着失望和冷淡。
顧南城是在顧南鑫走後,纔去挖河鋪路那地兒。直到傍晚將黒纔回來,回來之後直接回房,見她還在,心中微微放心,又帶着絲絲竊喜。
“今天都做了什麼?”顧南城主動找話,語氣裡滿是溫和。
林子墨擡頭看他,嘴角淡淡,她能做什麼?一天天的閒着沒事可做,想作畫奈何沒有紙筆,那些給顧南城用來寫字的紙筆,她不敢去動,省的顧李氏發火生怒。
“沒做什麼。”
“你想去鎮上的集市看看嗎?”
看她也是無聊的發慌,顧南城找了個姑娘、小媳婦都喜歡的地方,那就是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