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中秋,地裡的莊稼物全都收了回來。
古代本就農作物匱乏,種類極其少,顧家總共也沒收多少東西,倒是在秋收的苞米下來之後,給英子家送了兩包。
說是親戚走動,也沒這樣的,林子墨看了五年的農家生活,這樣奇葩的事情,第一次看到。
晚上,顧南城回屋的時候,林子墨隨意提了一句。不得不說,在打定決心好好在顧家生活的她,倒是變得上進了些,能時不時的幫着收拾一些零散的事情。
比如,今天就去院子後面那顆棗樹打棗去了,想着曬乾,冬天也能給夏天當零嘴兒吃。
林林總總弄了大半籃子,收穫頗豐。
顧南城換下身上的衣服放到一邊,“你說娘給了賀家兩袋子苞米?可是真的?”,他今天去田地播種子,弄一身泥土。
“嗯,我看到的,我只是奇怪,沒有成親,怎麼會來要糧食?”
“不管他們,明日我問問娘。今天在家可好?做了什麼事?”他換好衣服坐在牀邊,眼睛盯着她。
“沒什麼事可做,你不是把我的畫收起來了。”她懊惱不已,他竟然收起了她的畫,那個可是掙錢的資本。
“那種畫以後不用再動。”
用春宮圖換錢,確實是個不錯的注意,可不能讓小娘子去做,既然用畫能掙錢,他也可以。
他的丹青可是經過了兩世的磨練,只是,沒想到最後竟然會淪落到畫春宮圖換錢,不過,要真是能換錢改善生活,那爲何不做呢?
不大的板牀,夏天睡在裡面,天冷了,她裹着自己的小被子睡,林子墨和顧南城睡在一個被窩裡,上面再蓋上一個寬大的被子,正好蓋着他們一家三口。
他和她睡在一個被窩,加上兩人衣衫單薄,他又正是年輕力盛,光用手已不能滿足他了。
男子漢年輕氣盛再正常不過,可是這樣如此大膽的舉動,着實讓她受不住,伸手推了下他,見他不撒手,反而大蛇順杆往上放肆。
“你老實一些,不然你出去睡。”相處時間長了,她自己的小脾氣也顯露出來,不假掩飾。
“我能老實,可他不行啊,你自己感覺一下。”從身後抱住她使勁的膩歪磨蹭。
又氣又羞的林子墨無法,嘴角輕撇,“這事還能怪我?是你自制力不夠,現在我想睡覺,你別打擾我。”
拉進了被子她不予理會。
顧南城也不是那強迫的主,見媳婦不願意,也不再亂動只是抱着她,感覺着她的柔和和溫暖,甚是滿足。
見他沒再動,她纔敢動下身子。
顧南城心大喜,低聲在她耳邊輕咬,“還是娘子體貼我。”
從深秋到隆冬,林子墨在顧家漸漸適應和顧李氏的和平相處,顧南城的呵護體貼,夏天的可愛聽話,讓她感到絲絲溫暖,即使生活中有那麼一絲不完美,彷彿也沒什麼大礙了。
只等過了隆冬,便是開春之際。
今日,顧南城卻突然忙了起來。
林子墨站在門外,看着以後破爛的院子,外面是漫漫大雪覆蓋,這是上個月下的雪,到現在都沒化,可見雪下的厚實。
她站在門外看着夏天和小朋友在院子外面玩雪,嘴角掛着一抹笑。
而從她門口路過的小婦人,竟然癡癡的看傻了,“果真是像從畫裡走出來的小娘子,長得真標誌,真好看。”
那話好巧不巧的被林子墨聽見,她嬌俏一笑,面容如開春之後的花,盡情綻放。
小婦人站在原地,“小娘子,你笑的真好看。”
“謝謝,你是哪家的嫂子?”她試着和這個真心對她笑的小婦人說話。
“我是村後的祥林嫂子,你不記得我,你嫁過來的時候,我還在旁邊看呢,真好看。”祥林嫂子笑着和她說話,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林子墨尷尬了,這婦人盯着她看個不停,還說好看,弄的她挺不好意思的。
她也看出了小娘子的不好意思,“看你臉皮薄的,行了,我也不看你了,我這小寡婦家裡還養着孩子呢。”
祥林嫂沒有自嘲的意思,而是帶着好笑般的語氣,她是真心看到這樣漂亮的小娘子感到高興。
林子墨沒想到,這個笑的很開朗的小婦人竟然是個寡婦,家裡還有孩子。
“那祥林嫂,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林子墨着急的喊了一下,才問。
“可以,怎麼就不能喊了,可以喊,你喊我祥林嫂我覺着好聽,比村裡的那些人叫的都好聽。”這小娘子長得極其漂亮,說話還好聽,她喜歡的緊。
“你等我一下,我、我……。”她不知道怎麼說,只是看着這個嫂子,她想交好,她開朗愛笑,她很喜歡這樣的人。
見小娘子說了半道,轉身進屋了,祥林嫂納悶似的站在門口,正要走,卻看到那小娘子從裡面出來,手裡拿着一些東西,不曉得是什麼。
“祥林嫂,這個、這個給你可以嗎?這個是從集市上買的,我們家夏天吃不了那麼多,你家不是有孩子……。”
“你是想給我家孩子吃,是嗎?”祥林嫂笑的開朗明媚,一張瘦黃的臉卻因笑而變得閃光。
她點點頭,帶着點羞。
祥林嫂接過那個油紙包,“那嫂子我就謝過你了,今後有啥事,只管找我,你這小娘子,我看着喜歡。”
“好。”她重重的點頭。
她本就是那種屬於被動的人,別人不予理會,她變得更加單薄,若真是有人主動上前與她交好,她必定拿出十分的好去對別人。
從來到戈壁村這些時間裡,和村子裡的一些婦人也只是點頭之交,不想多加理會,看多了那種市井小民,張口便罵之人。
只有這個嫂子,看着她直說喜歡,讓她心情很好,也願意和這樣的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