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莫小林就忍不住抱怨，“你爲什麼要告訴老頭？”
“我用眼神詢問你了，你沒理我，我就以爲你同意的呀！”
莫小林：“……我那是不想理他。”
“然後，我覺得告訴他也挺好的，知道你這樣子，只是因爲病了，他以後會對你好一點。你也不想聽到總被罵逆子吧？”
“哼哼，我這樣子他不會喜歡，沒聽他說不想見到我嗎？萬一他找大夫來給我治病怎麼辦？你難道希望看到我消失？”
“哎呀，你怕什麼，放心吧，治不好！”
“真治不好？”莫小林突然認真的看向她。
“這個……”羨魚嘆道：“我都說了，這情況雖然也叫病，可跟你們所說的病不一樣，這是精神方面的疾病，不是吃吃藥，扎幾針就能好的。”
“那要怎麼才能好？到底能不能好？”莫小林激動起來，抓着羨魚的胳膊有些疼。
“你先把手鬆開，你別激動啊！”羨魚掙扎了幾下，莫小林放開了她。
她道：“我給你說吧，人格分裂症非常少見，萬中無一。你這分裂成兩種三種算什麼？我還聽說過分裂成十幾種的。這種疾病我以前接觸過一例，他通過專業的治療機構治了很多年纔有效果，最後也只是兩人的記憶相通，所有分裂病症中，我所知道的沒有完全治癒的，如果說兩人記憶相通算治癒的話，那個朋友就算是治好了吧。”
莫小林怔了怔，又問：“就是說，即便我們記憶相通，我還是我，他還是他，那這個身體誰控制？你說的那個人有專業的大夫，我怎麼辦？”
“你別急呀。”羨魚道：“這種病，別人只能起到引導作用，最終會治癒成什麼樣子，得看你們自己，看你們怎麼想。比如……”
羨魚拿起桌上一塊點心，道：“如果你們都想吃了他，便不會彼此排斥。如果你想吃，他不想吃，彼此排斥，就有可能病情加重，回到各種的世界裡，連記憶相通也會不復存在，所以你說的融合，我覺得得看你們願不願意。”
莫小林默不作聲，抓起桌上的糕點吃了一塊，一幅奇怪的表情。
“小林。”羨魚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說：“其實我知道的不多，因爲這種病實在太罕見。這些，也只是我的猜測，世上的事沒有絕對，未來會怎麼樣，我真的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決定未來的，一定是你們自己。”
莫小林怔了一瞬，又突然擡頭問：“那……小魚，你又是誰？”
羨魚目光沉了沉，心道：還是來了。
……
那被歲月覆蓋的花開，一切如白駒過隙成爲空白。
羨魚第一次與莫小林躺在一起看星星，談論着心事。
他這麼跳脫的人設，和他在一起時，總是忍不住會開心的笑起來，或者氣得想揍他，從沒想過，他也能像莫臨淵那樣，安靜的與她躺在一起認真的談心。
在她說起以前所見過的那個分裂人格的故人時，他就知道，她並不是他所看到的那般，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