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婁夫人差點兒沒氣得跳起來，“我是他娘，他敢說我是外人？”
丫鬟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道：“反正夫人要教訓大少奶奶，一定不能讓大少爺知道，不然，他會覺得夫人您……欺負了他的人。”
“他怎麼會這麼想？我都是爲他好。女人嘛，他要多少都可以，娘只有一個。”
女人是要多少個都可以，可是妻子不一樣啊。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人家小兩口是看對了眼，這才成親沒多久，正是蜜裡調油的時候，你這時候去欺負人家新媳婦，那不是趕着跟人家結仇嗎？
可是看着憤怒的夫人，丫鬟沒敢說，只恭維道：“大少爺孝順，夫人永遠都是他的娘。”
“這還差不多。”婁夫人冷哼道。
……
莫雲芝胳膊上被擰了一個烏青的疙瘩，婁緒寧一邊給她上藥，一邊低聲嘆道：“沒想到我娘這麼不講理，居然還動上手了。雲芝，你怎麼就知道哭啊，她打你的時候你也不知道還手？”
莫雲芝說：“你覺得我能還手？”
她一個小姑娘，打得過婁夫人嗎？
婁緒寧怔了怔，自知說錯，在自己嘴巴上打了一下，道：“對，是我說錯了，一時沒想得起，她是娘。”
莫雲芝低聲道：“她看不起我，都是因爲我娘以前是丫鬟，你也會看不起我嗎？”
婁緒寧手上的動作一頓，緩緩道：“父親剛告訴我的時候，是有些看不起。”
“啊……？你也看不起我？”莫雲芝面色一白。
“你先別急，等我將話說完。”婁緒寧笑道：“他們都說你娘是丫鬟，你也像個丫鬟似的，沒見識，學的都是伺候人的本事。我轉頭看了我家的丫鬟，心裡就想到了你。想着你要真是這個樣子，做妻子確實不合適，可我沒想到，竟然是你！”
“什麼竟然是我？”
婁緒寧笑着說：“你忘了嗎？我們以前見過的呀，墨蘭。”
莫雲芝想到那次私下見面，臉上又紅了起來。
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們成親前就見過，還互換了東西，一定會被人笑話私相授受的。
真丟人。
莫雲芝說：“我沒注意，就緊着墨蘭了。”
婁緒寧笑道：“是啊，你就緊着墨蘭了，看都沒看我一眼，那盤墨蘭真有那麼好嗎？”
莫雲芝點點頭，說：“好！”
好吧，墨蘭比他還好。
他沉聲道：“比我還好嗎？”
反應過來的莫雲芝才驚覺自己被調戲了一番，臊得滿臉通紅，說：“可沒白拿你的墨蘭，那方硯臺是大哥的私藏。”
婁緒寧大笑道：“我倒是覺得你比硯臺好，一盆墨蘭換了硯臺和你，怎麼都值，你大哥對你也真好。”
想到大哥，莫雲芝又愁容滿面，“也不知道大哥去哪兒了？”
“你也不知道嗎？”
莫雲芝搖頭，道：“他們沒有要走的意思，應該是臨時決定的，誰都不知道。”
婁緒寧低着頭想了一會兒，說：“突然就走了，難道你大哥真如那些人所說的，是被厲鬼附身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