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書期需要支持。
…………
夜,殘月高懸於空,朦朧的光芒灑向夜幕下繁華的英倫城。
英倫皇家學院,後山山腳下,雜草叢生中,一棟破舊的木屋內,穿着大巫師袍的嫵媚女人板着清冷的臉蛋,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時不時還會掀起一些書,拉起抽屜……似乎在翻找着什麼。
這是夏佐的破舊木屋。
而這個女人,是梵妮。
對於夏佐響亮的名聲,梵妮十分了解,最懦弱學生,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在學院裡名氣之大,甚至可以與大姐頭凱瑞並肩,當然,一些人只是聽說過夏佐這個人,並不一定認識他。
梵妮並不反對自己的弟子交往懦弱的學生,但夏佐前後的反差讓她警覺,夏佐的**搏鬥能力不是常人能夠擁有的,所以她需要了解一些情況。
夏佐的木屋裡東西並不少,但除了曰常用品,換洗衣服外,還有很多書,各種各樣的書,從地理人文,到傳記神話,應有盡有,擺滿了整個書桌,正如薇薇安所說,夏佐很愛看書。
梵妮簡單翻了一下便沒了興趣,她要找的不是這些,而是夏佐的秘密。
可惜,一無所獲,什麼也沒找到,夏佐的房間乾淨的就像白紙,沒有提供任何可以追尋的信息,這很不尋常,正常人根本就不會將自己的居所“處理”的這麼幹淨,一點信息也不留下。
梵妮的心思越來越凝重,太不尋常了,如果不是在格鬥場親眼所見,她絕不會相信才十四歲的夏佐是擂臺上頂級的格鬥高手,而現在,一無所獲後,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
夏佐想要隱瞞的,絕不僅僅是他強大的**格鬥能力,他還有更深層的秘密等待挖掘。作爲學院的高級老師,梵妮有義務在發現隱患的時候,及時剷除,更何況,她的愛徒薇薇安與夏佐走的還那麼近。
梵妮放棄了搜尋,既然夏佐有防範意識,她在想要找到什麼的可能姓便很低,再找就是浪費時間。
離開夏佐的破木屋,大巫師梵妮沖天而起,化爲一道綠色的流光,遠射而去,很快,便墜落在了自己別墅的二樓陽臺上。
推開陽臺門,梵妮直接進入了臥室,脫掉巫師袍,換上乾淨的睡袍後,梵妮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沉思了起來,眼睛一眨一眨的,手指下意識在天鵝絨被上敲打着。
好一會兒,梵妮皺了皺眉頭,爬起身下牀走到了一旁的桌子前。
那是一張青黑色的實木長桌,上面除了一個人頭大小的圓形物體外,再無他物,而那個圓形物體,被黑布罩着,也看不出是什麼。
梵妮手拉扯住了黑布,沉吟猶豫了一下,將黑布扯了下來丟在一旁。
一個圓形的水晶球顯露了出來,幾乎爲全透明,看起來極爲晶瑩,哪怕是在昏暗中,也顯得很明亮。
梵妮雙手虛拖住了水晶球,水晶球騰然亮起了濛濛的光亮,梵妮慢慢將雙手擡高,直至與胸平齊才停下,而那水晶球也隨着她的手升了起來,離開了底座,漂浮着。
梵妮閉上了眼睛,嘴脣嗡動:“|偉大的巫師之神梅林……您的信徒懇請您的恩賜……”
隨着梵妮的低聲默唸,水晶球的光芒越來越亮,內部升騰起了霧氣,緊接着又出現了氣流流轉,將霧氣徹底攪亂,梵妮念念叨叨足有半分鐘,在念出最後一個音節的時候睜開了眼睛。
同時,水晶球內霧氣嘩的向兩側散去,在中間,出現了一幅畫面。
幽靜且昏暗的衚衕,瘦弱的男孩身上裹着黑袍,蜷縮在牆角,臉色蒼白,脖頸與胸口處血跡遍佈。
男孩對面,梳着銀色短髮的女人將匕首丟在了地上。
………
夏佐不明白,爲什麼自己一直很順利的人生,會在今天出現急轉,先是差點被吸血鬼殺死,被狼人救了逃過一名,而現在,狼人卻又來殺自己。
一切來得都太突然,夏佐除了在心裡咒罵伊芙,只能苦笑,能怪誰?要不是自己貪圖伊芙的美色,情況也不會這樣,此時早就在學院裡睡大覺了。
“她死了嗎?”夏佐身體向牆角處縮了縮,虛弱的道。
“我打傷了她,跑了!”阿黛爾淡然應道,頓了頓,望着夏佐又道:“自殺吧,你已經被骯髒的吸血鬼咬傷了,天一亮你就會變爲他們骯髒的同類,這個世界已經容不下你。”似乎怕夏佐不懂,阿黛爾還解釋了一下。
“你……咳咳,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夏佐窩在牆角,咳嗽了兩聲虛弱問道。
“你的話太多了。”阿黛爾冷漠迴應。
夏佐面罩下的臉龐泛着難過之色,嘴角拉扯着,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他又咳嗽了兩聲,望了一眼阿黛爾,俯身探手摸向了地上的匕首,將匕首摸在手裡,艱難的爬直身體靠着牆上,夏佐雙手託着匕首藉着朦朧的光線看了看。
金色手柄,尾部刻着狼頭,匕刃細長,略帶弧度,散發着鋒寒之氣,看起來不是凡物。
“好東西……”夏佐笑了,眼睛通紅,淚水在裡打轉。
“吸血鬼……狼人……哈哈……”夏佐喃語着,反手將匕首尖對準了自己的左胸,擡頭看向了阿黛爾,夏佐聲音乾澀的道:“把我燒掉好嗎?別讓人看到我的屍體……”
“好!”阿黛爾乾脆迴應,其實那正是她需要做的,她消滅吸血鬼的時候都會毀屍滅跡,現在夏佐還是人類,所以阿黛爾纔沒親手殺他,但死後處理流程都是一樣的,屍體丟在這兒讓人發現會造成恐慌,她必須處理。
“拜!”夏佐艱難的從嗓子眼裡擠出了最後一句話,輕輕眨了下眼睛,緩緩閉上了眼簾。
呲!
匕首應聲從夏佐左胸刺入,從夏佐後背竄出,夏佐身體猛的抖動,傷口處鮮血噴涌,喉嚨裡發出格拉格拉的聲音,血沫不可控制的從嘴裡溢出。
夏佐的腳在地上蹬了兩下,緊握着匕首的手掌騰然一鬆,垂在腹部,身體一歪,再也沒了聲息。
幽暗的衚衕內,一片寂靜,阿黛爾冷漠臉龐並未因爲夏佐的自裁而出現動容之色,卻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
她,慢慢走向了夏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