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小飛商量好之後第二天就忙活開了,黑子沒把他們商量好的計劃告訴尹樂和大奎,他們只是告訴他們要開局,讓尹通知常來玩兒的幾個人,黑子要求不要通知太多了,十一二個就行,而且要前幾次常來的熟人,並且讓他們不要多帶錢,不常來的就先別通知。
尹樂和他的兩個小兄弟跟了黑子這些日子手裡有錢了,喝酒也不再欠賬,過去欠飯館兒裡的賬都還完了,他們有一種重見天日的感覺,每天都非常興奮。
黑子的這個局停了幾天,尹樂他們三個早就憋不行了,一聽說晚上要開局,三個人分頭行動,很快就把該通知到的人都通知到了。
大奎以前沒和黑子混,通知人的事兒自然就輪不到他了,黑子只是告訴他,晚上來家喝酒。
都安排好之後黑子和祝小飛就買了大量熟食和兩箱白酒。
天漸漸黑了,通知的人也陸陸續續的來了,大家都按照尹樂交代的,少帶錢。
來的人都很奇怪,今天黑子沒在,進來一個人就問黑子上哪兒了,祝小飛笑着告訴他們,黑子給你們買酒去了,今天不管輸贏都有酒喝。
人到齊了就開局,今天沒用毛毯擋窗子,吆五喝六的聲音很快就傳出來,不只是鄰居,連前一排房子的住戶都能聽見。
村裡開局大家都心知肚明,誰都不會干涉,每天開局的又不是黑子他們一處,只是局有大有小,在這個村裡,黑子他們的局最大,一二百元本錢的小賭徒一般是不接待的,不像是村裡其他局,兜裡裝五元錢也能上去壓幾把,撈着了接着來,撈不着輸光五元錢看一會兒,黑子這個局閒散人等是不能進來的。
局一開,屋子裡亂哄哄的聲音就被躲在外面的人聽見了,這幾天東子每天都派人盯着這間屋子,昨天二成說聽見黑子他們商量着要開局,今天多派了幾個人,這幾個人一聽見裡面玩兒開了就匆匆忙忙的跑到小商店,把情況告訴東子。
東子等的就是這個,他聽見高興的當啷一聲扔下手裡的酒杯就往外走,和他喝酒的兩個兄弟也跟了出來。
“東哥,你真的要告他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兒太缺德了。”東子的一個小弟說道。
“你TM給老子閉嘴,你懂個屁,他們是外人,只要不告村裡的,沒人會把咱們怎麼着。”東子一邊急匆匆的往村委會走一邊說。
村子裡只有村委會有電話,晚上村委會有值班的,今天值班的老趙剛剛在家吃了飯,喝完酒來上班,正沏了杯茶,坐在椅子上聽評書。
東子砰地一聲推開門,掃了一眼老趙,一邊撲向電話一邊說:“趙叔,我打個電話。”
村裡的老趙爲人老實,很有正義敢,他瞧不起村裡的這些混子,東子進來他沒拿正眼看他,自顧自的一個人聽他的《楊家將》,評書正講到四郎探母最精彩的一段兒。
“喂,是刑警隊嗎?我有事兒找彭隊。”
“你是誰呀?有事兒和我說吧,彭隊今天不值班,在家哪。”
電話裡的聲音把老趙吸引了,老趙心想:這個小子心眼兒不好,村裡的混子數他最不是東西,晚上他找刑警隊幹什麼?
老趙把收音機的聲音調小點兒,開始注意東子在說什麼。
東子還以爲老趙怕干擾他打電話,回頭衝着老趙笑了笑,看着東子打電話的老趙冷着臉轉過頭不再看東子。
“我是東子,我們村有人聚賭,你們快派人來吧。”東子壓低聲音說。
刑警隊本來是不管聚衆賭博這種事兒的,只是這些年開局的人很多,他們也想乘着這個機會撈錢,反正有人報案就的管,這種機會刑警隊是不會放過的。
“好吧,我們馬上派人去。”對方答應的很痛快。
放下電話東子長出一口氣,心想,黑子,你小子和我鬥,還嫩了點兒。
刑警隊值班的警察接到東子的電話就打電話把情況報告了隊長。
刑警隊長叫彭飛,他老爸想讓他象大鵬一樣展翅高飛就給他起了這麼一個名字,沒想到這個小子不爭氣,念初中的時候一直就被人欺負,初中畢業一怒之下考了個警校,他發誓,一定要叫打自己的人知道自己的厲害,警校畢業工作後他對混子下手狠,人又聰明,沒過幾年就成了派出所副所長,又混了幾年就順理成章的成了刑警隊長。
接到電話彭飛急匆匆的從家裡出來,他用呼機把幾個手下迅速召集起來,現在是前半夜,他了解開局的人,現在也就是剛剛開始,他們幾個沒開車,一路小跑的向三裡以外的那個村子跑去。
黑子和大奎見東子的人走了,知道是報信兒去了,他們兩人躲在暗處開始專注的盯着從小鎮到村子的小路,走小路比走公路近,有人來一定會走小路的。
不到一個小時,黑子就發現遠處有人出現,而且速度很快,他對大奎說:“大奎,快回去,讓他們馬上停下來,牌九和麻將都藏起來,把酒菜都擺上開喝,讓大家劃劃拳,聲音弄的大點兒。”
大奎答應一聲就往回跑,他按照黑子交代的路線避開了東子的人。
東子的人也在村口等着,他們知道東子要陰黑子他們,雖然他們都不認同這種做法,自己也開局,出賣同行是最下三濫的手段,可是東子執意要這麼敢他們也就同意了。
黑子等東子的人出現後才閃身躲開,他知道好戲就要開始了。
回到農家小院兒正遇見尹樂和他的兩個兄弟,黑子問:“東西都藏好啦?”
尹樂點點頭說:“放心吧,藏好啦,就留了兩幅撲克牌。”
黑子點點頭說:“好,咱們回去喝酒,看東子怎麼交代。”
黑子他們還沒進屋就聽見屋裡划拳的聲音,黑子微笑着推門進來。
堂屋左右兩個房子的土炕上都擺着小炕桌,賭徒大多數都是酒鬼,他們正賭的高興,讓他們停下來心裡有點兒不願意,等把酒肉都擺到小炕桌上,說今天黑子請客,大家都高興了,屋裡再次熱鬧起來,而且比剛纔動靜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