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們還是走吧?”顧風華透過半掩的大門,看着申正行臉上那絕望而悽然的淚水說道。
這一次言大師來得太過匆忙,忘記了掩好大門,顧風華等人終於有幸見到他那傳聞已久其妙無窮的醫道奇術,也終於近距離感受到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生無可戀。
將心比心,顧風華覺得如果把自己換成申正行,與其受這份活罪,不如干脆點死了算了……事實上此時的申大院正也是這樣想的,只是無法運轉聖氣,又被人像捆肥豬一樣捆得紮紮實實,嘴裡還塞着張破抹布,他別說引劍自刎了,連咬舌自盡的機會都沒有啊。
幾名兩儀書院的弟子就站在數丈開外,猶豫的看着澹臺白衣一行。事突然,柯雲安只叮囑了他們一句不得靠近,卻忘了囑咐他們外人更不得靠近,所以看着澹臺白衣院正大人攜門下高徒來到門前,他們也不知道該不該阻攔。
“走吧。”還好,澹臺白衣並沒有讓他們糾結太長時間,很快就帶着顧風華等人離開了兩儀書院。
直到回到一元書院,澹臺白衣都還板着面孔,一臉嚴肅的樣子。
“師父,這位言大師的祖傳醫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秦涵語卻忍不住問道,沈聽蘭等人也好奇的望着澹臺白衣。
一想到言大師那神乎其技的醫術,幾人就是頭皮麻,後背嗖嗖跟的直冒冷氣,對他這醫術來源也更是好奇。
“這位言大師,出身久安城,世世代代以醫牛爲生,照當地人的話法,世上只有耕壞的地,絕對沒有言家醫不好的牛,只要是牛,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沒有言家醫不好的。”澹臺白衣神情悠遠的說道。
他曾與言家先祖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對言家醫術的來源也遠比常人要清楚得多,不過說起來,那都是數千年的事了,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少年。想想當年那個同樣年輕卻膀大腰圓滿臉橫肉的言家先祖,心中生出幾分唏噓之感也是很自然的事。
“什麼,醫牛的,言家是獸醫!”顧風華等人當然沒什麼好唏噓感慨的,聞言都是驚呼出聲。
難怪言大師拿那麼粗的竹筒灌藥,鄉下醫牛可不就是這麼幹的,也難怪那藥罐子髒成那樣了都懶得洗洗,醫牛嘛,講究那麼多幹嘛。
“嗯,獸醫,不過只管醫牛,對了除了醫牛,言家還有個副業,殺豬。”澹臺白衣又補充了一句。
“殺豬……”顧風華等人瞬間一頭冷汗,腦子裡又浮現出言大師滿臉兇相口銜金針,一腳踏在申正行胸口,三下五除二將他五花大綁,然後拿着金針在他脖子上比劃來比劃去的情景。
果然是家學淵源,無論醫牛還是殺豬,言大師都是如此的嫺熟自如。
“不錯,就是殺豬,在久安城,言家的殺豬刀也是號稱一絕,哈哈哈哈,申老頭得意了一輩子,老了居然被牛獸醫折騰成這般模樣,哈哈哈哈……”澹臺白衣再也按捺不住,出一陣幸災樂禍的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