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流風懷中的野火,已經幽幽醒來。美眸流轉之間,入目的便是一泓深不見底的寒潭般的瞳仁,野火頓時身子一寒,第一次,帶着壓迫的視線看向秦淮。
以前或許逃避,但是此時此刻,她竟是可以隨意且慵懶的迎上他的深瞳。
前幾天,流風都告訴她了,秦淮曾對她做過什麼!她沒想到,秦淮爲了達到目的,竟是枉顧她的性命!!
他的心,究竟還有什麼不能犧牲?
野火的視線讓秦淮的心狠狠地扯了一下,四目交織,他無底洞一般的寒眸觸碰上野火冷毅決絕的視線,一瞬碰撞,火花無數。卻盡是冷焰火的冰冷如霜。
“流風,你有事談嗎?”野火在流風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眉眼彎起,看向流風的眼神,數不盡的柔情似水。
她自然知道秦淮此次前來所爲何事。想必是關於出征西涼的日子了。
流風颳了下野火的鼻子,直接坐了下來,將她摁坐在自己腿上,冷眼掃過秦淮,“你不用催我,軍令狀我都立下了,你還擔心什麼。況且,現在就算我不動,西涼那邊也該有所行動了。”
秦淮薄脣暗勾,卻是一抹蕭寒霸氣隱在其中。
他坐在流風對面,陰鷙的瞳仁看不出任何情緒。
“我先前說的一個月,現在可以推遲到三個月了。”秦淮啪的一下,打開手中摺扇,冷淡的語氣透着玄機無數。
野火跟流風交換了下眼神,秦淮如此轉變倒是在他們意料之外。
“三個月?丞相還真是大方啊!看來你是知道野火恢復了記憶,所以留給我們更多相處的時間,是嗎?”流風似笑非笑,語氣卻滿是嘲諷。
秦淮冷冷一笑,寒瞳掃過野火的面頰,一瞬冷光迸射,恨不得那眼神化作利劍,刺穿野火的身體。
野火從容迎上他的視線,語帶嫣然,神情隨意,“夫君,既然是三個月了,那我們豈不是可以出去遊山玩水一番了,等着快到日子了再回來,對嗎?”野火挑眉,說的隨意且慵懶,只那眼底深處有一分深意被流風聰明的察覺到了。
流風摸摸她的面頰,眼底盡是寵溺,擡手,將野火披散的長髮隨意的繞在指尖,繞指柔,心悠然。
他毫不掩飾自己對野火的情愛,尤其是在秦淮面前。
秦淮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眼底,燃着一抹血紅寒光。很快,那光芒就被他抹去,換上的,依舊是無底深寒。
“慕容流風,我就等着你出征的消息了。”秦淮豁然起身,只因,剛剛,他看到了野火脖頸上滿布的粉色痕跡,那斑斑吻痕,觸目,刺痛。
他站起身,立在秋風之中,修長的身軀包裹在暗黃色的華服之中,頎長傲然,黃昏晚霞灑下來,在他身上鍍了一層血紅,紅如血,暗黃似火,他梟野的氣息緩緩涌動在四周,無端的給流風和野火製造着壓迫冷凝的氣息。
野火微微垂眸,脣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意,“流風,如今是金秋十月,那我們就在臘月初一出征,如何?”
野火的話讓流風一愣,旋即看向她,“爲何選在那一天?”
“你笨啊,那一天是我們相識六個月的日子啊,我第一次見你,是從經年樓回來,某人遇到刺殺,那天,正好是六月初一!”
野火說完,敲了下流風的腦袋,小嘴巴微微撅起,惹的流風身體又是一動。
“嗯,是很有紀念意義。”
流風眼神閃爍一下,他自然明白野火不是如此說出這個日子的,而是有她的深意在其中。
“丞相,我跟娘子商議的結果都告訴你了,沒什麼事的話,丞相就不要打擾我跟娘子回宮就寢了!”流風說完,再次抱起了野火,擦着秦淮身子走過。
野火依偎在流風懷中,微微垂下眼眸,自始至終,沒有看秦淮一眼。
秦淮修長的身軀立在那裡,久久未動。有什麼在心底炸開,碎裂成殤。
天色冥暗下來,秦淮暗黃色的衣襬隨風舞動,獵獵作響,他雙脣一直抿着,黑瞳,有一瞬恍惚。
擡腳,他走到了八角亭的後面,先前,慕容流風跟野火就是從這裡走出來的,想起野火衣衫不整的被慕容流風抱在懷中,還有那刺目的斑斑吻痕,秦淮的心,怪異的扯動着。
玄紫色的靴子一步步踏下八角亭的臺階,一片花海映入眼中,奼紫嫣紅薰染了他黑幽的雙瞳,他住裡走着,不過三十幾步之後,便看到一大片被壓倒的花圃,各色鮮花被蹂躪在地上,枝葉折斷,花瓣彌散。
秦淮走過去,矗立那裡良久。
心底,眼中,具是染了層層的怒火。
他看着那被壓倒的地方,嫣紅的花兒凌亂散落,金黃、粉紅、白色,散落一地,花落,原來也可以如此酴醾。
秦淮緩緩地坐下來,坐在那一片被壓倒的花圃上。
入鼻的是陣陣清幽花香……他聞着,微微闔上眼眸……一瞬,睜開那陰鷙無情的瞳仁,他豁然起身,竟是不相信自己竟是做了如此愚蠢的事情!
他爲何來?不是達成他要慕容流風延遲出兵的意圖嗎?
他爲何又到了這裡?是驗證什麼?
他怎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舉動?
慕容流風跟野火在這裡做了什麼,他需要這麼在意嗎?
不!
秦淮起身,修長身軀帶着薄怒,帶着對自己的不滿。
……
皇宮,璇璣宮
野火趴在粉色輕紗縈繞的紅木大牀上,微眯着眼睛,享受的吃着慕容流風剝給她的葡萄。
能不用動手剝就可以吃到珠圓玉潤的葡萄,這對野火來說,是最大的享受了。看着她滿足的可愛樣子,流風眼眸彎起,自己含了一顆葡萄,趁着野火不注意,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哧的一聲咬破了,翠色的葡萄汁全都噴濺在野火臉上和脖子上。
她尖叫一聲,睜開眼睛,一雙粉拳就朝罪魁禍首揮過去。
流風好脾氣的笑着,抓住野火的手,再次擠出一口葡萄汁,這次卻是噴濺在野火胸口。
“喂!你、”野火不滿的抗議,卻見流風若有所思的開口,“既然髒了,那我給你換吧……好不好?”他勾脣壞笑,野火這才明白他的意圖。擺明了就是故意想佔她的便宜。
“你現在倒是有閒工夫欺負我呢,不想着兩個月後如何出兵嗎?”野火嗔了他一眼,卻被他順勢擁入懷中。溫暖堅定的氣息包裹着她,從未有過的安心輕鬆。流風聽了野火的話,也不着急,寵溺的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你心裡面不是有主意了嗎?還準備藏着掖着,不告訴我嗎?”慕容流風此刻的樣子很欠扁。
野火哼哼着,微昂着下巴,享受着皇后的待遇。嘴巴里吃着,臉上還有慕容流風給她擦着。
等着差不多了,她才懶洋洋的開口,“秦淮爲何突然給你延長了時間?他肯定不是那麼好心要你做好準備吧。”
“嗯,這點我想過了,所以剛纔派人去西涼那邊打探消息了,看看是不是那邊有什麼變數。”慕容流風接着說。
野火點頭,卻補充了一句。“我覺得變數應該在西涼皇宮內。秦淮那麼盡心算計,掌控全局的人,如果只是細微的變化,他肯定會扼殺在萌芽之中,要我覺得,西涼那邊一定是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不過,現在這事情還被壓着,而且到了秦淮無法掌控的地步,所以他才讓你延遲兩個月再出兵,這件事情,搞不好西涼那三個廢物會知道呢。秦淮要的是你跟西涼兩敗俱傷,但是顯然,西涼那邊有人不按牌理出牌了。”
野火眼底精光閃過,說的慕容流風微微點頭。
“既然如此,我加派人手,跟緊了西涼那三個皇子,看看他們最近的動向如何。”慕容流風說完,沉思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麼。
“我記得那三個廢物曾經在經年樓的時候想要動你,是不是?”說完後,慕容流風頓時變了臉色,黑瞳閃過寒光。
野火輕撫着他的胸膛安慰着他,“沒事的,你也說了是三個廢物,還不是被我幾下子就撂倒了,不過你說到這裡,我倒是想起兩個人來,白染跟秋龍。秦淮手下有四大公子,驚雲現在被你關起來了,纖竹不知去向,那麼其他兩個人呢,他們的動向你是否掌控?”
野火話中有話,似乎在提醒慕容流風什麼。
慕容流風沉思片刻,眉頭輕皺着,一抹七彩琉璃的睿智光芒在眼底涌動,“我對他們的動向瞭如指掌,但是,這其中卻是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就是秋龍,他最近看起來,無所事事一般,按理說,秦淮身邊現在正是缺人的時候,他怎麼會無所事事呢?”
“查查他經常去的地方,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那些人很可能就是突破口,哪怕是給他上菜的小二,很可能都有問題。”
野火說到這裡的時候,慕容流風也想到了這一點。
兩個人相視一眼,彼此間,心有靈犀的甜蜜一笑。
慕容流風抱着野火,心底,染了絲絲滿足。
“野火,若不是你陪着我分析當前局勢,我可能是要想破腦袋了,你真是上天賜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他鼻尖蹭着野火面頰,絲絲專寵眷戀讓野火的心,微微發癢。
“那現在我這個禮物要你抱我去沐浴,可好?”野火鬼鬼的眨眨眼,一句話說的慕容流風心花怒發。
“爲什麼要沐浴?你有什麼想法嗎?”慕容流風說話間已經挑開野火衣襟的絲帶,野火嬌吟一聲,眼底卻是閃過一抹精光。
“勾引你啊,賄賂你啊……”野火低聲說着,蔥白的小手在他胸前划着圈圈。
慕容流風低吼一聲,哪受得了野火如此折騰,他對她的免疫力本來就低。當下抱着野火,直奔璇璣宮後院的天然溫泉池。
溫泉是從山上引下來的,整個池子瑰麗堂皇,且不說一色紫玉雕琢的牆壁跟和田玉鋪就的池璧,單就四周引水的噴泉都是純金打造的九龍戲珠,龍嘴裡流淌出水晶一般的溫熱泉水,更有四顆巨大的南海夜明珠點綴在池子四周,在嫋嫋升騰的熱氣之中,夜明珠的光芒像極了微醺的美酒,閃着琥珀色的迷醉光芒,光影折射,讓身在其中的野火覺得如同置身夢境一般。
慕容流風抱着野火漫漫的踏入水中,她輕紗的衣服旋即貼在嬌軀上,玲瓏身段,分外惹火,看的慕容流風眼神發亮。
他低頭吻着她,緊貼她傲人的胸部,細細品味甘怡,惹得野火心底酥酥麻麻。
“說……今天爲什麼要主動勾引我?嗯?”慕容流風的聲音帶着一分暗啞,更多是情慾襲來的緊繃。
野火在他懷中融化,卻不忘說出自己的目的,“我想賄賂你啊……”她說的很小聲,生怕一會聽到什麼狂風暴雨。
慕容流風身子一頓,將她放在水中,潤澤的眸子染了迷醉微醺,柔柔的看着野火,就像是欣賞世間最美的畫卷……野火被他紅果果的視線看的很不自在,尤其是輕紗的衣衫入了水後,緊貼在身上,那若隱若現,更是讓她自己都覺得難爲情。其實仔細一看,根本是什麼都能看到了……
“那個……我賄賂你,是因爲,我一回想出去……”
“什麼?!”
果不其然,一聲怒吼。
慕容流風先前的情慾瞬間消退一半,更多的是惱怒跟抓狂!
“這就是你要賄賂我的原因?出去?去哪裡?去見秦靖歡還是秦狩?”
慕容流風低吼一聲,就勢將野火擠在池壁上。
野火低吟一聲,小腦袋飛快的轉着,“秦狩?”哪個秦狩?
她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呢?然,慕容流風此時只顧着生氣,竟是忽視了野火剛剛的疑惑。
有些事情,持續錯過,卻終有需要面對的一天。
“臭丫頭,原來好不容易的對我主動點,竟是爲了哄騙我放你出去,你什麼時候學會用美人計了?嗯?!”
慕容流風的聲音帶着薄怒,他低頭咬住野火胸前的紅梅,脣瓣刮過那紅梅的頂端,惹得野火一聲低吟。
“嗯……不是啊,你不能這麼霸道啊,大不了你可以把秦靖歡接進宮裡來,我也可以安排,還有呢,我還有二十個暗衛呢!”野火不滿的嘟嚷着,剩下的話卻很快融化在慕容流風的親吻啃咬之中。
“閉上嘴巴,又忘了我跟你說的話嗎?夫君疼你的時候,你只能喊什麼這麼快就忘了?”慕容流風此時像個老夫子,在教訓冥頑不靈的學生。
野火撇嘴,蔥白的小腿在水下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了,總是逼我說那些難以啓齒的話,你自己倒是痛快了,讓我一個人難堪!”
野火惱怒的瞪着他,一張小臉也漲成了粉紅色,在霧氣騰騰之中妖嬈媚惑。
慕容流風學着野火的樣子瞪她一眼,“不然呢?你想反抗?”
他說着,直接撕開野火的褻褲,火熱倏忽沉了進去。
“啊!壞蛋!別呀……”
野火低呼着,她的談判還沒有成效呢,怎麼就被吃了!這個慕容流風,越來越慾求不滿了……“臭丫頭,爲夫在哪裡慣着你都可以,唯獨牀上不行!不然啊,你早晚無法無天,我說什麼你都不會聽了!!”慕容流風低吼着,在野火體內縱橫馳騁。
黑瞳閃着明亮的光芒,薄脣狠狠地堵住野火的脣瓣,有些粗糙的大手摁在她的小腹上,再次讓她切實體會到他在她身體內的感覺。
野火悲呼,自己就不該這麼快的泄露底牌,早知道先談妥了再沐浴也不遲……
“慕容流風,大混蛋……臭流氓……”野火低咒着,聲音幾乎是哼哼的音量,卻還是被慕容流風聽了清楚明白。
“嗯?你說什麼?”他低吼一聲,那看似溫潤如玉的容顏下,隱藏的是可怕的灼熱。
野火癟嘴,身子往後退,都被慕容流風輕易地扯了回去,他更加用力的衝撞着嬌弱的身軀,咬着她的耳珠,不放過她身體任何一個敏感地方。
“嗯……不要,我不敢了……”野火聰明的選擇求饒,否則吃虧的還是她。在男女之事上,她就是沒辦法掌握主動。
好不容易準備打着賄賂的名義給自己謀點福利,卻毫不留情的被吃幹抹淨了……
“流風,你就不能答應我嗎?”
野火哼哼着,身子都被撞散了架一般,小身子被掰過去,慕容流風再次從後衝入。
“你又忘了?”慕容流風此時像個說一不二的王者,帶着一絲魅惑的笑意提醒着野火。
野火趴在那裡,身子軟軟的,若不是慕容流風此時託着她的腰身,她早就酥軟到水底了。
“沒忘……夫君,”她說的很委屈,身體被充盈的滿滿的,偏偏慕容流風還在她背後落下一個個細細密密的吻痕,惹得她身體顫慄不已。
小腹那裡瞬間一陣陣的收縮的,她知道這又是那種魂魄都抽離了的感覺,小手胡亂的抓着,竟是自己轉過身來,抱住了慕容流風的脖頸,身子攀附在他身上,口中發出類似於小獸一般的嗚咽聲。
“夫君,嗯……難受……”野火低聲哼哼着,細若扁貝的牙齒一口咬在慕容流風的肩頭,慕容流風就着這股綿長的痛意,身子用力一送…………
野火氣喘吁吁的趴在慕容流風身上,任由他抱着她上了岸,兩個人身上都是掛湯帶水的,淅淅瀝瀝了一路。
到了一邊的屏風後,慕容流風將野火放在鋪了厚厚毛毯的琉璃臺上,取過一旁的薄毯子,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水珠。
溫泉池內熱氣縈繞,野火懶懶的翻了個身,並不覺得冷。
突然,慕容流風俯身,在她小腹上狠狠地落下一吻。
“別……”
野火以爲他又要,當即坐起來,緊張兮兮的看着慕容流風。她現在可是腰痠背痛的難受,根本經不起他的折騰啊。
“野火,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生個孩子呢?我們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慕容流風俯下身,抱住了野火。
這個擁抱更多的是一種親密無間的瞭解。
無慾無求,只希望彼此能更加幸福。
野火輕咬着脣瓣,轉頭看着他,“孩子?我……從沒想過。”
她說的是實話,在現代,女人三十歲以後生孩子的多了去了。她不過是二十二歲的時候穿越來的,雖然自理能力和交際能力比同齡的女孩子強了百倍千倍,但是對於生孩子這種話題,她的人生字典裡,壓根就沒有過。
慕容流風也不生氣,他可以等,慢慢來。
“孩子的事情等我們解決了眼下關於西涼的事情,再考慮,行嗎?”野火趴在他懷中,聲音柔柔的,綿長悠遠,帶着酥醉心扉的感覺,哪怕她現在是在罵着慕容流風,慕容流風也不會說什麼。
“我不急。我等你。”他輕拍着她的後背,低頭看她眼底隱隱有着心事,決定不再逗弄她。畢竟便宜都佔了,再不給他的寶貝點甜頭,真有點說不過去了。
想到這裡,慕容流風陰險一笑。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讓秦靖歡入宮呢?還有你那二十個數量巨多的暗衛?”慕容流風不忘揶揄野火。
野火一愣,旋即狠狠地咬在他胸前的紅豆上,“你瞧不起我是嗎?二十個人怎麼了?照樣能勝過你一百暗衛,你信不信?要不我們打賭!!”野火不服的看着慕容流風。
慕容流風嘶的吃痛,趕緊掐了一下野火的腰肢,野火哼了一聲,這才鬆開口。
慕容流風低頭一看,自己胸前那一粒,已經又紅又腫,明顯跟旁邊那一粒不是一個型號的。他哭笑不得的拍了一下野火嬌俏的屁屁,“你真下得了手啊!”
“是口,不是手。”野火糾正他。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剛纔也不是不答應你,只是想要告訴你,以後若有事的話,直接跟我商議就行了,別還用什麼美人計,搞得我如果答應了你,就是色狼一樣。知道不?”慕容流風輕輕戳了下野火的小腦袋。
野火疼嘴,不屑的開口,“這是情趣!你懂嗎?連情趣鬱不懂!真讓我失望!”
野火推了慕容流風一把,起身裹緊了毯子就朝寢宮跑去,這裡有一條路,可以直接通往寢宮,路上也沒有宮女太監的。野火就從那裡旋風般的跑出去了。
慕容流風愣了下,不禁回味着野火說的話,情趣??
什麼意思?難道是嫌他剛纔做的不夠好?不可能吧……
慕容流風坐在那裡想了很長時間,都沒懂野火所謂的情趣是什麼意思?
下一次,一定要逮住野火,讓她從實交代!
……
翌日,皇宮,朝陽宮秦靖歡安靜的坐在紅木牙雕的椅子上,明淨的眸子微微垂下,安靜的聆聽着周遭的動靜。
野火不在的時候,他一刻也沒停住過練習,因爲他心中一直存着兩個信念,其一,奪回屬於他的一切!其二,要能配站在野火身邊。
不管這一個月來發生了什麼,他都控制住自己,不去想,不去猜,他將自己關在慕容府的園子裡,每天都對着野火留給他的三樣東西,勤加練習。
他懂得何爲審時度勢,何爲看清眼前局勢,既然如今的他不能跟慕容流風以及秦淮等人抗衡,那麼他就蟄伏起來等待機會,總有一天,野火會找上他的!
他了解野火,雖然外表涼薄冷漠,但是骨子裡卻是重情重義,野火不會丟下他的!
只是他心中一直有的不安,就是野火還不知道他眼睛能看到的事情!
四周響起異動,秦靖歡豎耳傾聽,一雙明亮的瞳仁卻是暗沉無波,靜若止水。
周遭的一切並沒有影響他的判斷,秦靖歡薄脣輕抿,他知道,野火來了。
只是見面之前,他該給她一份大禮纔是。
緩緩起身,他站在屋內,低垂的瞳仁有一瞬陰沉,像極了一個人,秦天霖。
秦靖歡對着空曠的大殿朗朗發聲,“四周共有暗衛十四人,屋內四人,屋外十人。分別遍佈屋樑,花園,長廊,各是三人,還有一人在對面屋頂。屋內四人,三人在後院門口,一人在內室櫥櫃之內,還有……再就是野火你了。”
秦靖歡說完,依舊低垂着眉眼,安靜的聽着野火的腳步聲慢慢走近。
清幽的氣息撲面而來,他靜靜地站在那裡,可瞳仁卻無法第一時間迎上她,他在掙扎,亦在糾纏自己的心。
野火邁步進去,長長地頭髮利索的紮了個馬尾,翠色絲帶在頸後輕輕搖曳,一身白色短裝,簡單優雅,乍一看,還以爲是一位翩翩公子,可走近了,那火熱的身段,還有嬌媚的神情,讓剛剛擡起頭來的秦靖歡頓時覺得氣息一滯。
啪啪!
野火拍了兩下手,眼底是對秦靖歡剛纔話語的認可。
“果真沒讓我失望,看來這些日子你都沒有偷懶。”野火說着,在秦靖歡身邊坐下,擡手舉起他放在一邊的方天畫戟。
“這個練習的怎麼樣了?”她問的隨意,清幽的女兒香撲面而來,秦靖歡的心微微盪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