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難過得快要死了哥哥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臭哥哥,討厭死了!
就不能讓她安安靜靜哭一會兒、痛痛快快的發泄一會兒麼?
夏箐箐委屈的想着,就是倔強的不肯擡起頭。
“你以爲把臉藏起來就行了麼?竟然當衆接吻?你到底知不知道廉恥?有沒有一點羞恥心?你不會是真喜歡姓上官那小子了吧,你說話呀!”
‘又不是真的吻了上官瑾,怎麼不知廉恥了?’
‘笨蛋,接吻就是喜歡麼?那我也吻了你,爲什麼你都猜不到我喜歡你?’
被哥哥罵着,夏箐箐更加覺得委屈。
歐陽凌雲兀自對着空氣吼了半天,氣到快要抓狂還得不到迴應。
“該死的油瓶,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不我都快被你氣死了,你還趴在桌上許再趴在桌上……”暗爽!
原本秉承君子動口不動手,歐陽凌雲實在惱羞成怒的吼着,一把拽起裝死的油瓶,沒說完的話卻哽在喉嚨頓時傻眼了,一副作勢掐死她的洶洶氣勢全無。
怎麼劇情跟他設想的不一樣?
他以爲會看到油瓶花枝亂顫的小臉,結果是淚流滿面。
“你……怎麼哭了?”
歐陽凌雲一時語塞,還有些手足無措。
“哥哥罵夠了麼?罵夠了請回房,我還沒哭夠,還要接着哭一會兒,恕不遠送。”
夏箐箐一邊委屈的擦着眼淚,一邊俏皮的逐客。
“爲什麼哭?”
歐陽凌雲關切的問着,眸子裡有了絲愉悅的笑意。
忽然覺得油瓶頂着一張花貓臉,紅着眼,撅着脣,倔強鬧彆扭的樣子,可愛極了。
什麼嘛,看着她哭,他還笑得出來!
夏箐箐恨恨的想着,哀怨的睨一眼哥哥,悶不作聲的重新埋下頭。
不哭個痛快她誓不罷休!
“喂,我問:爲什麼哭?!你沒聽到麼?”
該死的油瓶,膽子越來越大了,竟然學會了無視他的話!
歐陽凌雲不爽的低咒着,乾脆把油瓶從椅子上抓起來問話。
“我想哭就哭,要你管!你們真是壞死了!爲什麼你們都要欺負我?爲什麼都誣賴我?爲什麼都陷害我?爲什麼都不信任我?爲什麼都罵我?嗚嗚嗚……”
想安靜的哭會兒都不行,想到今天在學校受到的委屈,想到哥哥也用難聽的話罵她,夏箐箐更覺得委屈了。
一邊哽咽的哭訴着,一邊發泄似的捶打哥哥的胸膛。
任粉拳雨點般落在胸膛,毫無力度,歐陽凌雲怔怔的看着油瓶梨花帶淚的小臉,疑惑了。
被打得滿臉、滿背都是傷的時候都不曾哭過,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委屈,讓她哭得這樣竭斯底裡?
而那紛飛的淚珠,彷彿就這樣一滴滴滾落進了他的心裡,滾燙灼傷的感覺,令他的嗓音都沙啞了。
“告訴我,都有誰欺負你?怎麼欺負你?”
歐陽凌雲一把將夏箐箐激動的身子摟進懷裡,低沉的嗓音溫柔的呢喃道。
“哼,你就是最大的壞蛋了,剛剛聯合所有的人欺負我,現在還在這裡假惺惺!”
白皙纖細的食指用力戳着哥哥的胸膛,夏箐箐嘟着脣不滿的控訴道。
剛纔在餐桌上最不信任的眼神、最想把她凌遲處死的眼神不就是他給她的麼?
瞪得她毛骨悚然、渾身發顫,現在還在這裡裝好人關心她,她纔不領情呢!
“我?我怎麼欺負你了?”
歐陽凌雲眉心糾結成一團,語氣無奈,表情冤枉極了。
剛剛餐桌上他都要氣到快要爆炸,眼珠子瞪到現在還疼,哪有時間聯合外人欺負她呀。
倒是她快要把她氣到內出血纔是真,這到底誰欺負誰啊?
“你……還用這種無辜的眼神看着我,想推卸責任是不是?你不信任我,你誣賴我就是欺負我!”
夏箐箐指着哥哥,嚴厲的控訴着,濃濃的鼻音聽起來絲毫沒有火藥味。
“我……我……”
沒想到這臭丫頭撒起潑來,還能這樣蠻不講理。
歐陽凌雲真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清的感覺。
有沒有搞錯,是他過來興致問罪的,怎麼他們的角色倒過來了?
“爲什麼都欺負我?嗚嗚嗚,就算是沒有父親的孩子又怎樣?至少我還有媽咪,至少我還有哥哥,可是現在哥哥也不信任我,嗚嗚嗚……”
爹地不要她、司徒靜欺負她就算了,原以爲上官瑾是朋友,沒想到背後插她一刀,比那個自我感覺良好的慕容志更可惡!
哥哥呢,不分青紅皁白進來還把她大罵一頓,媽咪會不會因爲她不肯嫁人就不喜歡她?她是不是從此就要衆叛親離了?
所有的委屈涌上心頭,夏箐箐又可遏制的哭起來,哭得歐陽凌雲心慌慌的不知道怎樣安慰,只是輕輕的拍着她的背脊,希望她可以好過一點。
“喂,油瓶,哭夠了嗎?要不要上吊?”
見懷裡的油瓶情緒漸漸穩定下來,歐陽凌雲靜淡的開口,讓人猜不出情緒。
“你纔要上吊!”
油瓶怨念的瞪着哥哥,激動的脫口反詰。
“一哭、二鬧,三不就是上吊咯?”
凝視着油瓶尤掛着淚痕的小臉,歐陽凌雲掀脣,似真似假的戲謔道。
哥哥是在嘲笑她,還是逗她開心?怎麼看着哥哥故作嚴肅的樣子好像笑哦。
夏箐箐忍不住笑出聲來,受到感染般的,歐陽凌雲也笑出聲。
雨過天晴的感覺,還不錯,歐陽凌雲似乎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你喜歡上官瑾嗎?”
注視着油瓶嫣紅的脣,歐陽凌雲問了一個跟此刻溫馨的氛圍格格不入、卻又一直令他耿耿於懷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