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這裡,張懷恩便大肆宣揚起來:“這‘春~宵~一刻’我算是見識了,別說跟前是個男人,就是頭豬,也跟天仙似的。”說着,他又過來一屁~股~坐到楚雨寒旁邊壓低了聲音:“你要不要試試,保準讓你家丫頭……”
“滾!自己玩去。”
“嘖嘖,我可不敢,怕沒那承受能力。別跟餘曉磊一樣廢了就慘了。雨寒,你是沒見,餘曉磊那朵菊花……”
臥室的門就在這時輕輕開啓,尹樂菱穿着一身藕荷色的蕾絲花邊連衣裙婷婷而出。些微凌亂的烏亮髮絲隨意地盤挽在腦後,棉被的溫暖惹~紅了她粉~嫩的臉龐。就見她走了兩步,看到一屋子的人,澀澀地停了一下,沒敢再動,閃着清靈的大眼睛看向楚雨寒。
張懷恩的半句話噎在喉嚨裡,周桐喝了半口粥沒來得及嚥下去,方子睿擡頭笑容也凝固了,偏偏DV機裡那誇張的“嗯~啊”聲在一室靜謐中更加顯得突兀的張狂。
楚雨寒最快地回過神,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抓過DV機,立刻關掉電源,扔回方子睿懷裡。方子睿這才反應上來,呵呵笑着對尹樂菱招招手:“嗨,你好,我叫方子睿。”
尹樂菱禮貌地笑笑,眼角彎出一個可愛的弧度:“你好。”
“我叫張懷恩,美女你好。”
楚雨寒踹了旁邊張懷恩一腳,敢對他的樂樂這麼油腔滑調,找打!
“你好。”尹樂菱只知道這都該是楚雨寒的朋友,昨天似乎一起救了她,但那時她並沒有看清楚他們的長相和事情的始末。
餐桌邊的周桐也招手過來:“還有我……”
“我知道,你叫周桐。”上次見過一回,楚雨寒介紹過,但不算是正式認識。
張懷恩被楚雨寒踢了一下,自是很識趣地退到了餐桌邊,手肘撞撞周桐:“見過了,還跟着瞎湊什麼熱鬧。”
楚雨寒朝尹樂菱伸伸手:“過來,樂樂。”
一張張陌生的面孔,雖然都各有風采也不討厭,可畢竟她只熟悉楚雨寒一個人,因而很是乖順地走過去,將自己的小手遞給他。
楚雨寒拉着她坐在身邊,那邊周桐已經盛了一碗粥過來放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謝謝。”
“拿那份水晶蝦餃過來。”楚雨寒指指餐桌正中。
張懷恩連忙屁顛屁顛地雙手端了來。
“謝謝你。”尹樂菱依舊禮貌道謝。
“不客氣,爲美女服務是我的榮幸。”
楚雨寒又狠狠剮了張懷恩一眼,才讓他老老實實退了回去。
尹樂菱端起粥喝下一小口,眼睛不經意瞟上對面方子睿懷裡的DV:“哥,剛剛在放什麼片子啊?”
楚雨寒張口結舌,方子睿慌亂地把DV往身後一藏,呵呵笑道:“動畫片……貓和老鼠。”
周桐那邊被粥嗆了一口,咳嗽連連。
“你們這麼大的人還喜歡看貓和老鼠?”
楚雨寒伸手攬過她的肩,狠狠瞪了方子睿一眼:“他心智年齡只有五歲,樂樂別理他。”
尹樂菱再喝下一口粥,像是想起了什麼:“我聽到你們剛說餘曉磊……後來,怎麼回事?”
“後來你別管了,大概通知家人領回去了吧。反正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尹樂菱對於小孩子做錯事,被通知家長這種流程,很覺得可以接受,也就點點頭,卻忽然又擡起眼睛:“那還有什麼菊花啊?”
張懷恩“噗”地一聲,一口嚼了一半的包子噴了一桌。周桐大叫起來:“有沒有搞錯!你還讓別人怎麼吃!”
尹樂菱朝餐桌看過去,詫異地眨眨大眼睛。
楚雨寒扳過她的小臉:“樂樂,你吃你的,別理那兩個神經病。”
只消兩句話,三個人就被定位成了一個弱智兩個神經病患者,不過好歹讓她忘了再問什麼“菊花”的事情。
周桐他們意識到此地似乎不宜久留,本來想過來給楚雨寒交待一下昨晚的“輝煌成果”,卻沒辦法說。如果再待下去,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麼,豈不是摧~殘了純潔的幼苗,罪責可大了。
於是乎,有的說要回學校參加畢業典禮,有的說要回家當一天乖孩子,有的說要補覺,一鬨而散。
“哥!不好了!我忘了件重要的事!”在衛生間裡剛整理好頭髮,尹樂菱就慌亂地跑了出來。
“什麼?”楚雨寒心不在焉地應着,這纔有空好好打量她的俏模樣,只恨不得再抱她回牀上。
尹樂菱過來抓住他的胳膊:“我忘了盧慶安!我被抓上車的時候,他想救我,被那幾個人打了,好像打得很嚴重。哥、哥,你快帶我去我們學校門口!”
楚雨寒一臉的酸氣,反手拉她在胸前:“那個蠢豬,自己沒本事被打死了也活該。有膽量帶着你那麼晚在街上走,連保護你都做不到,你還惦記着幹嘛?”
尹樂菱不情願地擂着他的胸口:“哪有你這麼說話的,再怎麼樣也是因爲我才被打了,能不惦記嗎?”
“就是不許惦記,你要敢惦記,就讓他死在路邊吧。”
“你不帶我,我自己去!”
楚雨寒一把抓住她就要跑開的身子,再攬到胸前,長長呼一口氣:“好吧好吧,告訴你,昨天晚上就叫人送他去醫院了。行了吧?”
“啊,真的啊,他傷得嚴不嚴重?”
“不知道。”
“在哪家醫院?”
“不知道!”
尹樂菱撇撇嘴:“我要去看看,你告訴我。”
“不許去!”
“就要去就要去!”
最後,楚雨寒還是沒有擰過尹樂菱,帶着她來到了醫院。尹樂菱看着盧慶安青淤腫脹的臉和纏着繃帶的手臂,內疚不已。盧慶安看她沒事,卻笑得很是憨厚。
盧友麟買了早飯來到病房時,正看到了尹樂菱和冷冷靠在門邊的楚雨寒。
“盧叔叔,你好。”
“樂菱啊,謝謝你來看慶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