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天凌明顯身子一僵,但是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也依然沒有看陳子軒。
此時太醫走了進來,他們恭敬地跪在地上:“參見瑛貴妃娘娘,參加幾位王爺!”
“免禮,太醫所需的藥引子已到,趕快爲皇上研製解藥!”瑛貴妃揉着太陽穴說道。
跪在地上的太醫正是日前謊稱皇上中毒的那位太醫,他本來以爲他的謊言一定會被其他進去號脈的太醫給揭穿的,沒想到的是,其他太醫跟他的說法居然一樣。
看來另外的太醫也和他一樣,無法診出皇上究竟得了什麼病。
本來心安不少的他,突然被瑛貴妃召見,瑛貴妃要他趕緊研製解藥,可他哪裡能研製啊,若是給皇帝服了其他的藥,情況更加嚴重,那他的這顆腦袋還要不要了?
所以,情急之下,他便說需要用陳子軒身上的金蠶做藥引子。
本來他想着瑞天凌那麼寵愛陳子軒,一定不會捨得用陳子軒做藥引子,哪裡曉得,現在陳子軒就在他面前了,這下他可怎麼辦?
這個謊要怎麼圓下去!
太醫急的滿頭大汗,陳子軒本來面對瑞天凌的無作爲,傷心欲絕,可看到太醫那顯然緊張的樣子,不禁起了疑心。
什麼情況?
這個太醫爲什麼那麼奇怪?
照理來說找到藥引子,太醫應該高興地到處蹦躂,怎麼這個太醫看着好像世界末日了一樣?
“是,微臣這就帶着陳姑娘給皇上研製解藥!”太醫嚥了嚥唾沫,行了一個禮。
陳子軒看了一眼連眼睫毛都在發抖的太醫眨了眨眼睛,而後隨着太醫站起了身:“娘娘,現在已經可以證明民女並沒有謀害皇上和娘娘,若是民女身上的金蠶可以救皇上,民女希望娘娘能夠答應民女一件事情!”
“什麼事,說!”瑛貴妃的頭痛病又犯了,她難受地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民女不需要什麼賞賜,只希望娘娘能放民女出宮,再給民女一些銀子,讓民女在未來的日子不至於餓死!”陳子軒看着瑛貴妃說道。
陳子軒這個意思便是以後她再也不會回到五王府了。
瑞天凌聽到她說的話,忍不住怒火橫生地看着她,兩個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這個女人膽敢離開他!他不是說過,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嗎?
陳子軒面對瑞天凌的怒氣淡定地挑了挑眉,不是不在意我的生死了嗎?不是冷酷到底了嗎?現在知道她要走了,捨不得了是吧?
哼,人都是犯賤的,得到的時候不珍惜,失去的時候又拼命挽留。
可惜啊,她陳子軒不喜歡這樣的被動!她受夠了瑞天凌這種有話不說憋在心裡的臭脾氣,她就是要在瑞天凌看得到卻摸不到的距離等着瑞天凌。
“準!”瑛貴妃吐出了一個字。
陳子軒興高采烈地回道:“謝娘娘!娘娘到時候可別食言了,在座的諸位王爺也幫子軒做個見證!免得到時候子軒出宮,又要背上什麼莫須有的罪名了!”
幾個王爺嘴角狠狠地抽了抽,陳子軒這話說的太欠揍了,簡直就是在打瑛貴妃和瑞天凌的臉。
不過好在陳子軒說完便隨着太醫離開了,瑞天凌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忍不住往前走了兩步,瑛貴妃冷冷看了他一眼。
他強自停下了腳步,又恢復了剛纔的模樣。
陳子軒跟着太醫走進了皇上的寢宮,外面是一堆的侍衛,可裡面的人卻很少,陳子軒不禁感到更加奇怪。
等走到皇帝的病榻前時,陳子軒呆愣了。
沒人?!
看着最後一層黃色幔帳落下,陳子軒眨了眨眼睛,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是的,皇帝的病榻前空無一人,偌大一個房間裡,除了躺在病牀上的皇帝以外,便是她和這個焦躁的太醫。
怎麼會這樣呢?皇帝明明病重,幾個王爺若是爲了避嫌,不在皇帝面前伺候,那還說的過去,可太監宮女不在皇帝面前伺候,那就說不過去了啊!
尤其是黃公公,他可是皇帝用了三十幾年的老太監了,怎麼會不在這裡呢?
陳子軒正要回頭問太醫,卻見太醫一個人在屋裡走來走去,嘴裡碎碎地念着。
“完了完了,要是研製不出解藥怎麼辦?一家老小逃命都來不及啊!金蠶金蠶,我根本就不會引什麼金蠶,若是這樣出去一定會被發現!糟了糟了!”
果然!
這個太醫有問題!這和陳子軒預料的差不多,所以她纔跟着這個太醫進來,想着應該能有一線生機,沒想到這個太醫居然大膽到用皇帝的病情撒謊。
“太醫!”陳子軒笑眯眯地叫了他一聲。
他嚇了一跳,本能地屈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微臣失禮!”
“太醫,我只是一個普通女人,你行這麼大禮做什麼?”陳子軒好笑地看着他。
太醫看到陳子軒那雙洞察一切的眼睛,瞬間脊樑骨發冷,陳姑娘不會是聽到了什麼吧?
“太醫,皇上的病情那麼重,我看咱們就不要講這些虛禮了,還是趕緊替皇上研製解藥吧!否則瑛貴妃娘娘怪罪下來,恐怕咱們都要性命不保呢!”
陳子軒嘴裡說着着急的話,可是面上和動作上卻一點也不着急。
太醫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嚥了咽口水:“對對對,研製解藥!”
見太醫還在裝,陳子軒忍不住想要逗趣他一下,敢拿她身上的金蠶做文章,哼,看我不給你點厲害瞧瞧!
“太醫,那我就先割腕放血了!”說着,陳子軒便拔下了頭上的簪子準備刺自己的手臂。
太醫沒想到陳子軒會這麼自覺,一時呆愣了。
看着太醫的神情,陳子軒彎了彎脣,說道:“不知道要放多少血呢?這血要是放多了,王爺該心疼了呢!”
太醫因爲一直在皇帝身邊伺候,所以對其他事情都不清楚,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打聽其他的事,陳子軒正是拿住了他這點來做文章。
“啊?”太醫忍不住驚呼。
“你知道的,五王爺一向很疼愛我,誰要是敢讓我流一點的血,五王爺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哦,對了,上次就有一個家丁就被五王爺送入宮中當太監了呢!”陳子軒天真無邪的眼睛看着太醫。
太醫一下子衝了上去,握着陳子軒的手:“陳姑娘,等,等一下,其實不用放血,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