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爲這尹壽蒙着自己的眼睛是害怕自己認路，就像那些電視劇裡的黑社會接頭一樣。
可當這些擋着眼睛的靈力慢慢透明，夏凡是真的後悔了。
這下面的風光和上面截然不同，洞口已經只剩一個芝麻大小了，陽光根本照不到這裡。四周漆黑不說，唯一的亮光就是那些遊魂。
現在覺得還不如一團灰比較好看。
眼前的灰不是灰，可這些鬼是真的醜……
且不說這種極速墜落，還身不由己的感覺多麼令人恐慌，
更是遠遠看到一個齜牙咧嘴的靈體怪物，然後自己還身不由己的加速衝了過去。
醜陋的靈體也張着血盆大口衝了上來……
之後來了個親密接觸，靈體被撞的四分五裂，更醜了。有些殘存的痕跡還掛在靈力護罩上，一個個鼻子眼的都恨不得貼在夏凡臉上……
雖然隔着厚厚的靈力，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但那種親眼所見的感覺，那種身上掛滿鬼魂零件的感覺，還是很不自在。
不過還好，過沒多久夏凡就覺得麻木到適應了。
還能在那默默地吐槽兩句，
“開車不規範，怨靈兩行淚啊……”
“攢了這麼多暗影，應該能合成好幾個三星級的英雄了吧？”
“真是的，怎麼都這麼醜？說好的可回收鬼呢？”
……
尹壽聽的似懂非懂，不過他也不在乎。只有奧莉在有一搭沒一搭的迴應着。
所幸在這樣的全速飛行之下，遊魂之類的越來越少，不知道是進入了某些強大鬼魂的領地，還是進入了剛纔核爆的影響範圍。
尹壽的速度也慢了下來，緩緩的靠邊，最後在旁邊找了個突兀的石頭，停了下來。
隨着身邊的靈力被撤去，夏凡終於得到了久違的自由。
“嘶……咳咳咳，咔咔咔”
這裡的溫度比地面低了好多，體感溫度起碼零下幾十度的樣子。沒準備的夏凡被凍得倒吸一口冷氣，結果更冷了，在原地咳嗽不停。
“何事？”
“我覺得裡面刮出來一股冷氣，此地必有蹊蹺……”
“那就把那聚炎真陽丸吃掉，抵禦此地陰氣。”
“好吧。”夏凡不情願的摸出了剛纔的小瓶子，掏了一顆出來。
沒想到自己第一次吃這種藥，居然真的是爲了這些鬼魂……
不過說起來，好像這種藥最開始就是抵禦陰氣的？後來是那些修真者弄歪了而已。
對，就是這樣。
不管內心再怎麼抗拒，這顆丹藥還是發揮了效果。現在他身體的每一寸都充滿着一股暖洋洋的感覺，彷彿浸泡在溫水之中。周圍的冷氣也不是那麼難熬。原本是凜冬烈風，突然就變成了夏天的空調。
看來這丹藥確實有用，這老頭並不是那麼邪惡……
“多謝峰主賜藥了。”
“走吧。”
“還要往下？”
“不錯。在此地停留，只是讓你適應一下陰氣，以免到了下面猝不及防。”
“我已經猝不及防了好不？還有這是要去哪？不去不去，怕了怕了。”
可不管他怎麼推辭，那道熟悉的灰色靈力又把他包裹住，朝下面飛了下去。
途中尹壽才慢慢說道，“再往下便是那碎冥城。老夫之前來過一次，略略有些印象。既然你識得上古修士的造物，便帶你來看看。”
“你來過？峰主牛逼啊，你不是說有元嬰期都折在裡面了嗎？”
“進來不算本事，出去纔是。”
“呃……有道理。”這話也就是告訴夏凡，你自己在這兒可是活不下去的，最好別亂跑。而且，不讓我滿意的話，就把你丟在這兒。
夏凡也能聽出來其中的威脅，不過沒當回事兒，這種“不聽話就把你扔了”的話術，在地球上都是哄小孩子用的。
只是外面這一團漆黑，好像還真的不好混。
沉寂了一會兒，夏凡又說道，“那你是咋出來的？”
“往事而已，不堪回首。”
“好吧，那裡面你都知道什麼？分享一下吧。我的記憶好像被封印了，”
“到了便知。”
看到對方實在不想說話，夏凡也懶得去貼他的冷屁股。
乾脆就這麼憋着吧。
“奧莉？”
“我在。您說。衛星已經準備好了，只是實在太深，超頻模式也探測不到您所在的位置，不過我可以看到您周圍的景象，可以給您提供一些預警。”
“行吧。你找到什麼關於上古的消息了嗎？不管對錯，先說說。”
“有一些，不過只有這個大陸上的，比如這個浩天門，在上古時期也曾是一個擁有反虛修士的大宗。整個霞月大陸都是他們的。後來靈戰之後，原宗門被毀，殘存弟子逃了出來，也就衰敗了。原宗門的位置，正好在大陸中心。所以他們很喜歡仙劍四，因爲對瓊華派的遭遇代入感很強……”
“跑題了。”
“好的，據傳，在上古的時候，修士們無所不能，每家宗門裡都有不少類似於系統之類的服務法器，甚至每個人都隨身帶了一個。但是具體的我們不是很清楚，因爲記載太少。又大多是吹噓用的形容詞，您要看原文嗎？”
“不看了，隨便說說吧。”
“好的，這個尹壽的目的，應該是那種可以幫助修士直接凝結元嬰的昇仙臺。這在上古其實很常見，許多修士都通過它，甚至成年之後就直接凝結元嬰。”
“有那麼誇張嗎？靈力夠用？”夏凡心算了一下，那那麼多人進階元嬰，單單能量也不夠吧。
“可能……有吧。其實進階消耗的靈力大多都浪費了。比如您築基的時候。”
“也行，然後呢？”
“然後還有一些其他的神器，聽起來和我們科技文明的高級工具差不多，比如什麼宇宙飛船，核反應堆什麼的。尹壽應該對他們不感興趣，也不會爲了那些東西挾持您，嗯，應該叫邀請您探索。”
“好吧，這個問題就這樣吧。那能不能搜索一下這裡的資料？”
“暫時沒有……不過這裡作爲一座諸聖時期的城市，應該也會有很多被稱爲神器的物品。尹壽可能就是看您能拆解讀取系統中的東西，才把您帶過來的。”
“知識改變命運啊……”
剛感慨完，尹壽就停了下來，和夏凡一起降落在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巨大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