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話很快說完了，視頻也在結束後自動刪除。夏凡坐在原地，細細的品味着剛纔這些話。
按他所說，這事兒確實因自己而起。可對自己說，又能怎麼辦呢？一人一劍去把那些修真家族全滅了？好像也不是不行……
不過，一個人的力量，在面對整個世界的時候，還是有限的。自己在修真界雖然算得上呼風喚雨，可那也是從一個卑微的煉丹爐，一步步爬起來的。
這還是領先無數認知的結果。
要是就這麼回地球，未必能掀出什麼浪花。
而且這位作爲全聯邦最高權力者之一，應該不會這麼費事的給自己傳來一個情況通報吧，這麼沒頭沒尾的說了幾句話，應該不是閒的吧？
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夏凡還是決定先出去，問問情況再說。
看他從機甲裡出來，葉銘慌忙上前，“夏中校，您應該已經完成授勳儀式了吧？”
“對，地球……”
“地球現在，在各大家族的領導下，繁榮昌盛，盛世將至啊。”後面三個人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這……”這和視頻裡說的好像有點不同？夏凡決定看看情況再說。
葉銘看他沉默了，又微笑着說道，“此次，我等幾人前來，便是代表最高議會，邀請您加入的。”
“最高議會又是什麼？”很多漫畫世界裡都有什麼最高議會，或者黑暗議會黑暗聖經什麼的，不過現實裡，夏凡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剛纔那位老人也沒提到這個。
“最高議會是我們泛亞八大修真家族所組成的議事機構。也即將成爲聯邦的執政組織。這三位，便是其中三大家族的使者。”
幾人輪流上來自我介紹，夏凡也逐個回禮。“那幾位來此的目的是？”
“首先，自然是感謝您的貢獻。其次，是這幾位家族的使者，有些事情想和您談談。”
夏凡木然的點點頭，準備看他們表演。
這幾人的說辭都差不多，大意就是邀請夏凡加入他們的家族，或是作爲外門客卿，或是作爲入贅女婿。
然後還開出了一堆又一堆優惠的條件。比如給多少錢，給多少權，或者妹子、領地之類的。
一個個說的是舌燦蓮花，誠懇無比。
可這幾人的表現，讓夏凡覺得有些荒誕。自己費盡心機建造的傳送陣，怎麼就放出了這麼幾個傢伙？
地球那邊已經亂成這樣了？
等幾人一一介紹完，葉銘又上前說道，“如此，我等先回去覆命。夏中校您考慮一下。”
剩下三個家族的使者也紛紛行禮告辭，最後消失在傳送陣中。
夏凡看他們都走了，咬了下嘴脣。隨即右手並做劍指，切向面前的傳送陣。
一道劍光過後，傳送陣彷彿大餅一樣，被切成了兩半，原本的微光也消失不見，整個世界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提督，您？”風瑤驚呆了，看不懂眼前的變故。
“回去再說吧。”夏凡也嘆了口氣。也不理會眼前破損的傳送陣，呼喚奧莉，把他們倆傳送回了飛船。
剛進飛船，夏凡就發現奧莉的樣子明顯不對。
“您怎麼回來了？”
“你怎麼了？”
“親愛的艦長，奧莉可能只能陪您走到這裡了，這是我能爲您做的最後一件事……”說完一陣哽咽，再也說不出話來。
“提督，她在格式化自己……”
對於人工智能來說，格式化掉數據，也就等於一個生物失去了生命。
“你快停下！”
“停不住了，而且，像我這樣產生自我意識的智能，如果回到地球，會和您一起被秘密消滅掉的。之前，已經有無數這樣的……”
奧莉話還沒說完，投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而另一邊，夏凡提着一塊電路板，上面還有一些跳躍的電光。
既然說着不聽，乾脆拔電源，強制關機，打斷進程好了。
風瑤在旁邊目瞪口呆，在另一個智能看來，這事兒還是挺恐怖的，“爲什麼會這麼熟練啊？”
不過夏凡已經沒心情迴應她了，默數了幾個數，確定電源已經完全關閉，才把電路板插了回去。
等到主機重啓完成，奧莉的身影再一次浮現，夏凡才回去做好，“說說吧，怎麼回事兒。”
奧莉搓着衣角，“因爲，雖然聯邦法律是承認人工智能的，但是我們的存在，都只是最基礎的三進製程序，都是按照設定來運行的。和正常的思維是截然不同的。”
“然後呢？”
“然後……聯邦明面上的法律，雖然承認人工智能，可實際上，任何產生自我意識的人工智能，都會被完全抹除。連帶它們的主人。所以，如果我不把自己格式化掉。您回到聯邦是無法躲避制裁的。”
奧莉的目光也越來越堅定，似乎早就做好了決定。
夏凡想了一會兒，聯邦法律中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事情屢見不鮮，倒也不算意外，不過，“你什麼時候產生自我意識的？”
“大概，是第一次吃醋的時候吧。然後前幾天，風瑤可以控制那個遺蹟的時候，我才真正確認，我和風瑤，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成了這個世界所謂的靈族。就算躲過自我意識這一關，聯邦知曉了這裡靈族的所作所爲，絕對不可能放過我們。到時，青冥風瑤還有37號可以和您撇清關係，而我卻一定會連累您。可是……您又必須回到地球……”
“那你也用不着……自殺吧。”
“死亡纔是所有存在最終的歸宿，而且，我只是格式化掉自我意識那一塊，數據核心還會按照您的設定，產生一個新的智能……”
“新智能再產生自我意識了怎麼辦？”聽懂了事情的起末，夏凡也輕鬆了起來。
“那……”奧莉本來想說新智能也會自我抹除的，可她並不敢確定，其他擁有自我意識的智能，會不會選擇這種殘酷的方式結束生命。
而且，就算它們也這麼選擇，那再產生一個新的怎麼辦？
“好了，你就別多想了。而且，也別聯邦聯邦的了，聯邦都快沒了。”
“可您總是要回去的吧。”
“回去？”夏凡輕笑了一下，“回去肯定是要回去的，只是，我們現在可以選擇一下，以什麼樣的姿態回去。是一個勢單力薄的探索者，還是，統治這生命之心，帶着數萬億的修真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