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母陪着陳媛媛上樓了,肯定是先讓陳媛媛衝個熱水澡,然後再換身乾淨的衣服。她們是沒有帶換洗衣服來的,一想到陳媛媛要偷自己的衣服來穿,邵小然心裡很不是滋味。
半個多小時後,陳媛媛收拾好自己,跟着愛母下樓了。邵小然看見她穿着愛默森的襯衫,外頭套着一件長版西服,氣不打一處來,這比她穿自己的衣服還要令她窩火。邵小然罵道:“陳媛媛你什麼意思啊?也太隨便了吧?你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嗎?誰允許你穿我老公衣服的?趕緊給我脫下來。”
陳媛媛一臉得意地說:“阿姨讓我穿的,你也管不着。”
愛母理直氣壯地說:“媛媛不肯穿你的衣服,不讓她穿愛默森的,難道穿那些溼衣服糟蹋自己的身子嗎?”
邵小然嚴肅地說:“媽,我畢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你能不能稍微尊重我一下?把個不相關的女人帶到家裡來,讓她披頭散髮連褲子也沒穿,是想玩制服誘惑勾引愛默森嗎?”
愛母不客氣地說:“沒有我的承認你算哪門子的女主人啊?再說了媛媛可不是什麼不相關的女人,她是我的兒媳婦人選,請你說話客氣點。”
邵小然無奈地說:“行了,要穿就穿吧,你們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愛母說:“至少得等到媛媛的衣服幹了,沒準心情好還會留下來住一晚呢。”
邵小然聽完黑臉上樓了,跑到自己的臥室把房門反鎖了,她想今天這事必須有個結果出來,等愛默森來以後把話都當面說開,不然再這麼沒完沒了地折騰下去,她總有崩潰的一天。
邵小然躺在牀上想心事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是愛母和陳媛媛不依不饒地追上來了。愛母在門外罵道:“邵小然,你給我開門,當什麼縮頭烏龜啊?咱倆的賬還沒算清楚呢。”
邵小然喊道:“我現在沒心情跟你們算這些,等愛默森回來吧,有什麼話你跟他抱怨去。”
愛母說:“別把愛默森搬出來嚇我,我是他媽,他能拿我怎麼樣?”
邵小然說:“那你就好好等着吧,只要你能讓愛默森親口趕我走,我絕不會賴在這兒的,不然誰都趕不走我。”
因爲陳媛媛落水了,愛母剛好可以拿這個當作說辭,所以就決定等愛默森回來。只是她們沒想到愛默森一眨眼工夫就回到家裡了,他敲開了邵小然的房門,四人回到客廳開始談判。爲了佔領先機,愛母搶先控訴道:“兒子,你看看你娶的是什麼老婆吧,太野蠻了,不就是吵了兩句嗎?二話不說就把媛媛推湖裡去了,差點鬧出人命來。”
愛默森看着邵小然,邵小然解釋說:“她先動的手,且不說我沒推她,就算推了也是正當防衛。”
陳媛媛哭訴道:“邵小然,你也太過分了?我還沒追究你責任呢,你倒先撇清了,我會拿自己的命去開玩笑嗎?
”
邵小然說:“這不是你一貫的伎倆嗎?這種事你又不是頭一回做了。”
愛默森相信邵小然,對陳媛媛說:“你根本就是活該,帶着不純的動機來別人家裡鬧事,是不是太過分了?”
愛母生氣地喊道:“愛默森,你說什麼呢?趕緊跟媛媛道歉。”
愛默森理直氣壯地說:“我又沒做錯,憑什麼跟她道歉啊?要道歉也是她道歉,我跟她又沒有任何關係,她幹嗎老是介入我和小然之間的感情啊?”
陳媛媛委屈地說:“愛默森,你這麼說也太沒良心了吧?以前你沒有女朋友的時候我喜歡你,你結婚的時候我還是喜歡你,儘管我爸媽一直反對,可我還是放不下你,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呢?”
愛默森說:“陳媛媛,你這話也太可笑了吧?照你這麼說每一位喜歡我的女孩我都得負責任嗎?那我能忙得過來嗎?算了,我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跟你說了,也不想看見你,你要是沒衣服換我這身衣服你就穿走吧,反正你穿過的衣服我是絕不會再穿了。”
陳媛媛氣得臉都綠了,氣呼呼地跑出去了,愛母着急地要追出去,愛默森拉住她的手說:“媽,和陳媛媛的話說完了,和你的話還沒說呢,請你尊重我的選擇,以後別再幹這種事情了,哪怕跟你和爸爸斷絕關係,我也不可能跟小然離婚的。”
愛母哆嗦着嘴脣說:“兒子,你怎麼能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來呢?”
愛默森嚴肅地說:“和小然領證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如果你們不想失去我這個兒子,就請接受小然,對她好,小然和你們都是我最愛的人,我誰都不想失去,可如果你和爸非得做出任何讓我爲難的事,我也沒辦法了。”
愛母氣呼呼地罵道:“不孝的東西,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娘。”
愛母走後邵小然一臉顧慮地說:“愛默森,你剛纔那番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愛默森嘆氣道:“不下點猛藥怎麼能收到立竿見影的效果?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說出來的,你就別跟着唱反調了。你現在能相信了吧?爲了你我什麼都能豁出去。”
邵小然心裡當然是感動的,她想自己果然沒有跟錯人。
那天在別墅裡發生的事情邵小然很快就拋在腦後了,因爲潘菲菲的案子就在那時候開庭了,邵小然作爲受害者被邀請去旁聽,和許多人預測的一樣,潘菲菲被判了無期徒刑,當聽見法官宣判自己的刑期時,潘菲菲臉上一點漣漪都沒泛起,估計長達數月的拘留生活已經讓她放下任何雜念了。
邵小然被燒燬的公司法官判罰八十六萬元的賠款,她決定把多出來的錢退還給潘菲菲的父母,可當她找上門時才發現潘家別墅已經易主了,原來潘菲菲父母是怕觸景生情,決定換個環境生活,帶着他們的外孫女出國定居去了。
潘菲菲
入獄後沒幾天,警察便把小娜母女的骨灰交給了邵小然,邵小然決定把她們娘倆安置在北州,便買了塊小墓地,安葬的時候還舉行了一個小儀式,其實當天除了相關工作人員,就只有邵小然和愛默森兩個人以朋友的身份出席儀式。邵小然情不自禁地哭了一場,雖然這事過去很久了,但只要一想起小娜和然北的慘死,她心裡還是非常難過。
一個星期後,愛母又找上門來了,不過這回她沒有帶上陳媛媛。邵小然以爲她又找麻煩來了,拿出電話要通知愛默森來救場,愛母制止她說:“搬救兵就沒必要了,我今天來是和平談判來了。”
邵小然收起手機,詫異地問:“媽,您要跟我談判什麼?”
愛母嘆氣回答:“因爲愛默森的堅持,他爸的立場被動搖了,他昨天晚上已經鬆口了,說只要愛默森好好幹事業,就同意你和他的婚事。我現在是一個同盟軍都沒有了,所以也只能被迫同意了。只要你和能答應我以下兩個條件,我就讓你和愛默森置辦婚禮,讓你們拍婚紗照,甚至讓你們去渡蜜月。”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了,邵小然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她曾想讓愛默森的爸媽接受她真的太難太難了,也許這輩子都辦不到了。邵小然激動地說:“媽,您說吧,是什麼樣的兩個條件?”
愛母嚴肅地說:“第一,在辦酒席之前你先把這套房子的產權轉到我的名下;第二,你彆着急找工作或是自己創業了,在家好好地調養身子,早日給我生個孫子或孫女。”
邵小然一臉不快地說:“您的這些要求我可能辦不到,您爲什麼非得要這套房子呢?您又不缺這點錢,不是我貪財,而是覺得凡事我也該有自己的主見,不然以後我事事惟命是從,還怎麼在這個家裡擡頭做人?”
愛母說:“我是不缺這點錢,但我絕不把錢送給不勞而獲的人,只要你爲我們家添丁了,房子我自然會還給你,我可以跟你籤協議。”
邵小然說:“說到生孩子我也沒想清楚呢,結婚前愛默森對我也沒這個要求,他說他會把我的孩子當親生來養育的。”
愛母說:“愛默森是一回事,我和他爸是一回事,愛默森不在乎不代表我們不在乎,是你把結婚想得太簡單了,你們年輕人自己舒服了就可以不考慮長輩的感受了?我和他爸掙了那麼大份家業,到頭來卻不能後繼有人,多憋屈啊?”
邵小然沒說話,愛母邊起身邊說:“你可以考慮,我絕不強人所難,如果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就別想跟愛默森安生過日子。”
愛母剛走到門口時,邵小然衝着她的背影喊道:“媽,請您留步,我答應你的條件。”
愛母返身回來氣呼呼地說:“你早該答應了,爲什麼非得讓我廢這麼多口舌呢?協議我已經擬好帶來了,籤之前你最好擦亮眼睛看看,省得到時候說我訛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