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宇說的這個消息,沉聲問道,“是哪個公司拿到了這個項目。”
“我們去查了一下,不是大公司,但是這家公司的成績一直很穩定,平時也跟我們陸氏沒有過來往。”蘇宇一一彙報着。
陸子默眉頭輕蹙,總覺得最近有公司十分針對他們陸氏,各大公司爭合作爭項目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最近這兩天的失利,也太踩着他們陸氏的尾巴了。幾乎都是步步緊逼,就像是陸氏的隨身影子似的。
難道是公司有內鬼?
一上飛機,陸子默就係好安全帶,戴上眼罩,全程沒有管林婉白,也沒有說話。就像兩個是陌生人似得。
林婉白扭頭看向他帶着眼罩的側顏,今早看到他的時候,就看出了他的疲憊。聽到他今天跟蘇宇的通話,像是公司碰到了什麼蹊蹺的事情。這幾個星期他也確實夠累的了。
無聲的嘆了口氣,將視線收了回來,看着窗外……然後直到雲層上。
林婉白眼睛也有些澀澀的疼,便也合了起來。手上突然一暖,她就像是全身觸電了一般,緩緩低下頭,便看到陸子默骨骼分明的大手緊緊的握住自己的手。情緒有些興奮,心跳也莫名的加速,瞬間她就不敢動了,連忙閉上眼睛,像是沒看到這一幕發生似得,當作自己不知情……
有些東西裝作不知道,便能有個短暫的美好,而這個短暫的回憶確實永恆的。
直到了上海要下飛機了,陸子默將眼罩摘掉,看向林婉白的時候,卻發現她是真的睡着了,腦袋斜斜的歪着,靠在後移上,嘴巴微張着,濃密捲翹的睫毛微微的顫抖着,看着也甚是可人。
握着她的手,不禁緊了緊,心中某個地方也變得柔軟。
只聽到廣播響起,說是要準備下飛機了,只見林婉白眉心皺了皺,一副要醒的樣子。
陸子默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連忙將頭扭開,然後鬆開握着她的手,便輕拍了一下她欲將醒來的小腦袋,故裝冷漠的吐出兩個字,“醒來!”
本來就是要醒的,聽到他的聲音,便就睜開了眼睛,看了他冷峻冰冷的側顏,只是還覺得眼眸酸澀,再次閉上,緩了緩才睜開。
下了飛機,兩人便一起去拿行李,看到自己的包欲將彎腰去拿的時候,就見陸子默先自己一步彎下腰,拿起了自己和他包,便冷聲命令道,“走了。”
林婉白愣了會,他便已經走出去離開自己兩三步,連忙反應過來,小跑跟了上去。
到了門口,便有專車接送。跟陸子默在一起,就是這點好,從來不用考慮這些東西,只要像個小跟班在他的身後就可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要你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他工作的時候還是挺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工作忙起來,他也沒有時間去刁難,打趣自己。
坐在車上,便聽着有工作人員,在給他講解昨天去新公司看了,之後的想法。
兩人並沒有先去公司,而是去到賓館,因爲有人在等,他們兩個只是將東西放好,只是那人也真會訂房間,就訂了個豪華單間,就只有一個陽臺,一張大牀,一個浴室……林婉白看到的時候,尷尬癌都犯了,心裡一直想的是,到晚上她要用她爲數不多的工資去給自己單獨開房。
不然她今晚也許就該睡沙發了。
看完房間,放好東西,接着便去吃飯了,到了餐廳,就不止這兩個人了,其他的工作人員也都在,看到陸子默來了,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除了開始跟林婉白打了招呼,之後的主要目標就是陸子默,除了時不時會問她要吃什麼嗎?就基本上沒有其她的話題能扯到她,而她也就是真的是低下頭吃着東西,還時不時的裝作在聽他們說話的樣子。
只見陸子默拿起一個蝦,然後熟練優雅的剝着蝦的殼,沾了醬二話不說的就放到了她的碗裡,瞬間她就成了餐桌上的焦點,面上不自覺得就微微泛着紅暈,扭頭小瞥了一眼陸子默。
在坐的那些員工和工作人員,連忙有女員工便驚歎道,“哇,好羨慕啊,我以後找男票啊,要找想陸總這樣的。”
接着就有人打趣反駁道,“你也不看看我們總裁夫人,長得好看,脾氣又好,你有什麼,你注孤生的。”
接着場面就活躍了起來。
吃過飯,休息了一下,閒聊了幾句,便到了真正工作的時間。
陸子默身邊一直有人再給他彙報着,而她就跟在他的旁邊,有些什麼跑腿的事情,每當她想去做的時候,可以自己一個人走走透透氣,可那些員工卻總是熱情的跟自己搶着做,最後自己也就作罷了。
這一忙,就忙到了晚上九十點,陸子默特地要了部車,直接開車去到了上海長寧區愚園路的福1015,這家餐廳的名字取自它的門牌號,林婉白還是有些許的瞭解,至少要提前三天訂餐,這是福系列的頂級會所之一,還上過全球最佳餐廳榜,餐廳是典雅的複式公館式建築,從花園到琴師、吊燈、紅木傢俱,每一處的細節都散發着奢華的情調。
一進去便有人給他帶路,他早就預定好的要帶她來這裡?
點好餐,服務生一走,看着陸子默嚴肅高冷猶如貴族王子般的坐在自己的對面,突然回憶起昨晚,他在r城那落魄的模樣,不想坐那破舊的的士,最後只好委屈求全去一家看上去還算乾淨卻不高檔與他氣場氣質完全不符合的餐廳吃了三大碗飯。
看着林婉白眼裡的笑意,陸子默眉毛輕輕一挑,“笑什麼?”
林婉白搖搖頭,“沒有,我只想在想,你昨天特地跑來r城就爲了今天把我帶過來來這裡吃飯的?”
聽到她說的這話冷哼一聲,也不和林婉白爭,便端起水淺喝了一口,“誰告訴你,我特意去找你的?”
林婉白扁扁
嘴,點點頭,其實兩個人都能感覺得出,在不知不覺間,兩人只見的感情,在沒有宋雨熙在中間的情況下,已經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只是彼此都不願意承認罷了。
飯菜上齊,兩人一句話都沒有說的,吃着東西,味道確實都別好,林婉白都不禁多吃了些飯,對此陸子默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莫名其妙的來了句,“以前吃的少,是嫌棄家裡的飯菜難吃?”
林婉白吃着吃着忽的聽到這話,“啊?”了一聲,擡眼看向他,而此時他已經沒有再看自己了,剛纔那話,也像不是他說的似的,就好像是她剛纔耳鳴了一般,出現了幻覺。
皺了皺眉頭,便再次自顧自的吃着東西。
吃完東西,都已經十一點多鐘了,明天還有工作要忙,所以陸子默也並不打算帶她去哪裡,便直接開車,回到了賓館裡。
一到大廳,陸子默就見林婉白突然走的方向與自己不一樣,她剛走了兩步便被陸子默長手一撈,沒有心裡準備,便小聲驚呼了一聲,就已經被陸子默禁錮在了他的胸前,這一叫也引來了周圍人不少的目光,但是當看到他們兩個這麼曖昧的姿勢的時候,卻都又冷漠的轉開臉,一個個再次高冷的模樣。
林婉白擡眼看向他,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反問道,“你這是幹嘛呢?”
陸子默拖着她往電梯走去,瞥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幹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在前臺有放東西。”
“……”林婉白愣了愣,有身體做阻力,“我沒有放東西在前臺,我就是去再開間房。”
聽到這句話,陸子默的臉色瞬間冷了冷,“開什麼房?”
林婉白皺了皺眉頭,眼看着就要到電梯門口了,便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額……那裡就一張牀,我不想睡沙發,所以我自己去開間房,你先上去吧,等會我開好房,再去你房間裡拿我的東西。”
林婉白說的一本正經,理所當然,而陸子默的清俊的面容瞬間便沉了沉,讓人看着莫名心中有些壓抑。
他不說話,只要一沉着張臉,林婉白就沒有下步動作了,微微的皺了皺眉頭,試探性的說道,“那我先去開房間了……”
剛準備轉身,身子就再次被他強硬的挽在了懷中,沒有動彈的餘力,只聽到頭頂上的人冷聲說道,“誰告訴你,你今天睡沙發?”
聽到這話,眉頭皺的更加厲害,被他強勢的推進電梯,林婉白擡眼疑惑的瞪着他,“不睡沙發,難道你要我睡地板?!陸子默!你不要過分啊?”
見電梯門關上,便按了六樓,嫌棄的一手將她從懷中推開,冷哼一聲,就沒有再說話。電梯門一打開,像是會怕林婉白再次跑掉似得,便又伸手將她強行扣在自己的腋下,林婉白極力的反抗着,可是硬是掙脫不出來。
直到他將房門打開,把她推了進去再把房門關上,他插上房卡,並沒有開燈,而是憑上海這個不夜城的燈光毫不吝嗇的透過房間的落地窗照了進來,房間被照的不算亮堂,卻也是能看見彼此的身影。
林婉白身上一緊,就被一個強大的氣息給完全包裹住,密不透風的,她擡眼看着他,除了一個模糊的輪廓,還有他那在着微暗的環境中,熠熠閃光的眸子,便也看不清什麼,只是他不安分的挑逗,卻能讓她腦補出,他此時是個什麼樣的表情。
身體他所碰之處,都想着了火似的熱。
在這個燥熱的夏日,在這個封閉的房間,溫度便不斷的升高,即便空調也被打開,但是林婉白只感覺臉上滴上了陸子默的汗水,只聽到他聲音低沉的在頭頂響起,“你剛纔說的那麼多,是在暗示我,想跟我一起睡?”
“……”聽到這話,林婉白眉頭一皺,猛的一擡頭,張嘴就要說沒有,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卻被他用嘴巴吻住了,只剩下聽不清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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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了好幾個姿勢,林婉白身體都有些虛了,躺在牀上,便動彈不得,微微閉着眼睛,一副即將入睡的樣子。
望着她面色雖然有些血色,卻也不是很明顯,這足以證明林婉白現在的身子有多差了,陸子默將浴缸裡放了水,像昨天一般幫她的清洗乾淨,只是林婉白今晚不知道怎麼的躺在浴缸裡都有種想要睡覺的感覺。
他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是在按摩一樣舒服,洗完陸子默就拍了拍她的臉蛋,將她叫醒,將她從水裡抱出來,站在地面上,陸子默就扯過浴巾,包住她的身子,林婉白本來想自己來的,他卻不讓她動手,包好後,便直接將她抱了起來,往外走去。
這樣的他總顯得分外的溫柔,溫柔的都有些不像他了,林婉白有些疑惑他的多面,她都快不知道哪個纔是他了,他額頭上的包消了很多,只是比起之前看起來卻更加青了不少,今天問的人很多,他都是隻是說不小心撞的。
她記得當時自己問過是不是撞車的時候撞的,他很小聲的“嗯”了句,便沒有再說話了,而自己也沒有再問,怕在問多的,於兩人而言,都無益處。
只是今天,她想問問,這個傷,是不是因爲自己,弄的。畢竟說是沒看路撞牆上了這種話也就只能哄哄小孩子而已。
將林婉白放在了牀上,她擡眼認真的看着他,聲音有些軟軟的問道,“你額頭的這個傷疤,是因爲我?弄的?”
沒想到她還會問起這個傷口,陸子默皺了皺眉頭,瞥了她一眼,就又冷聲命令道,“既然醒了,就穿衣服睡覺。”
剛纔的溫柔瞬間就被他收回,不再想多分一點給她似的。
他拿起一包煙,沒有看林婉白就走到了陽臺上,剛走出來,還有些不能適應這個燥熱的溫度,但是他從來都不會在房間裡抽菸,他不喜歡滿房間的煙味,這會讓他想起,被那個大漢收養的那暗
無天日,骯髒可怕的那兩年。
每個人心裡都會有別人無法觸碰的最深處的傷口。
林婉白換好衣服,站在房間內,看向陸子默孤冷盡顯冷清的背影,心口有些發悶。
今晚不知道爲什麼,對他有些異樣的情感,好像昨晚上他半夜來到自己房間之後……自己對他就莫名奇妙的有些微小的變化。
只是……她在抗拒。
畢竟自己心裡跟明鏡似的清楚,兩個人之間的恩恩怨怨。會是阻礙他們對彼此坦誠相待最主要的障礙。
林婉白緊咬着脣瓣,苦笑着,發現人活着真的好累,好多事情都不能隨心所欲,你有千萬種理由去做這件事情,也有千萬種阻礙,阻擋着自己的前進,其實進退不過是在自己一念之間。
只是他們兩個都還放不下。
陸子默將煙熄滅,便想看看房裡的人兒在幹嘛,一轉過身,幾看到連忙轉過身,往牀上走去的林婉白。
眉頭微微輕蹙,走進了房內,清冷的聲音就忽的響起,“你之前不是很累嗎?”
林婉白躺到牀上,蓋上被子,眼眸輕輕一合,從喉嚨之間發出一個“恩”字,“困了,睡了。”
陸子默不屑輕笑一聲,“就困了?剛纔好像還有個人在偷看我。”
聽到這話,心想着反正都被發現,就睜開有些疲倦的眼睛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你額頭的傷口,是因爲我撞的吧?你當時肯定以爲我跟蕭景離開了是嗎?你知道我在r城就立馬趕過來了,陸子默你是不是在緊張我?”
林婉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勇氣說出這話的,明明只是想問清楚那個傷口是不是因爲自己弄的,卻沒想到,說着便停不下來了,現在後悔說出來了,都收不回去了。他肯定又要嘲諷自己了。
陸子默聽到這些話,心中一頓,是這樣子嗎?是她說的這樣子嗎?他此時就像是個被道破謊言的孩子,心裡瞬間就慌亂了……他其實始終都不願意去接受這種莫名的情愫,他始終覺得,他對她所做的不過是要從她身上得到自己所需的罷了。
這樣想着,面上表情更加冷了幾分,“林婉白,你是什麼自信讓你說出這些話的?我緊張你?你以爲我去r城就是擔心你嗎?我告訴你,我只是想過去告訴你,你林婉白,別想着逃,你身上擔着的罪都沒有贖完,你就想着要走了。你覺得我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嗎?”
林婉白擡眼看着他,意料之中的回答,只是心中還是忽的一緊,有些難受,只見她嘴角上揚着,一副無所畏懼的模樣,“恩,那就好。畢竟你現在是有孩子的人,我也受不了你突然溫柔的樣子。真是做作,你以後還是別演戲了,演戲這行業不適合你。陸總,明天還工作要忙,我就先睡了,你也早點休息。”說着就閉上了眼睛。
陸子默聽着這些話,心口瞬間就跟着了火似的,拳頭不自覺的便緊了緊,林婉白只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着就很重的一聲關門。
這一聲,關得她,心都跟着震動了兩下。即便她不相信,她也能感覺的出陸子默與往常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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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婉白睡到了自然醒,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瞬間就慌了,連忙看向時間,已經是十點鐘了,她環視了一下房間,並沒有陸子默的任何身影,他昨天拿着行李出去了就沒有再回來,洗漱完之後,猶豫了很久,畢竟她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還是決定撥通他的電話,誰知道剛響,就聽到的是,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聽,請稍後再撥……連打了幾個都是這樣的。
手機突然響了,林婉白連忙拿起來看,卻是昨天接待她跟陸子默那人的電話,心中有些落寞,但是想到應該是跟陸子默有關的,便就接通了。
“喂,陸太太,陸總已經回z城了,他說您可以在上海多玩幾天再回去,也沒關係。”那人清清楚楚彙報着。
林婉白卻緊皺着眉頭,“他回去了?他爲什麼突然就回去了?”
那人明顯愣了愣,“太太還不知道嗎?陸氏昨天的股盤大跌……您還是上網查查吧,網上有最新的資源。”說到這裡他就不敢再接着將下去了,畢竟禍從口出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就陸子默出差開始,陸氏就遇到了各種各樣的麻煩,開始他們只是懷疑,現在是肯定有問題,肯定是有人在暗地裡針對着他和陸氏。
林婉白把電話掛斷,就上網搜了關鍵詞,馬上就出來了,各種各樣的標題就讓林婉白眉頭一皺,什麼陸氏總裁真正嬌妻卻另有佳人、什麼陸氏總裁即將產子,而母親卻不是林婉白、什麼總裁大人愛偷腥,情人懷孕大過正室……五花八門的繚亂了她的眼眸。
所以股盤大跌是因爲這個原因……評論全都是在罵陸子默的,說人品不好,用假婚姻欺騙客戶,欺騙消費者。說他結婚都能演戲,產品能好到哪裡去……各種各樣的評論,看到林婉白心中一陣氣憤,連忙打電話過去給那人,讓他訂了回z城的飛機票。
陸氏到底得罪了誰,又是誰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外界的,知道的人很少……就蘇宇知道,林婉白也就跟尹冰提過,但是肯定不會是尹冰……也許是被狗仔隊投拍了,然後將消息賣出去了……
林婉白到達z城的時候,卻發現陸子默的電話已經打不進了,不是通話中,就是無法接通……他……現在應該很忙吧。
她先打通了,管家的電話,問了情況,說陸子默並沒有回陸家,掛斷後打了三四個電話,纔打通了趙哲的號碼。
瞬間就有些激動,“喂,趙哲,陸子默現在在哪裡?”
“太太,陸總正在準備下午的發佈會,準備要澄清此事呢。”趙哲小聲彙報着,剛說完就立馬說道,“太太,有電話打進來,我先掛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