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3 擦肩而過
“四兒，告訴我，她是誰？”趙敏伸手指了指站在門口的小菲菲“她是不是剛纔跟你打電話的那個老師，你別愣着，我讓你說話。”跟着趙敏從牀上站了起來，被我弄的有些凌亂的頭髮隨意的披在肩上，趙敏也沒有再扎，徑直的走到我面前，摟住了我胳膊，轉頭看着小菲菲笑了笑“你說，你和她是不是沒有任何關係，是她一直自作多情，一直在纏着你的，是不是。”趙敏的聲音中帶有一絲蒼涼，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趙敏，我...”
“你特麼的給我說，是不是。”趙敏突然就大嚷了起來，一點淑女的氣質都沒有，趙敏衝着我大罵了一句，接着轉身回頭，伸出右手，指着小菲菲“你特麼的是哪兒來的，來搶我老公，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差不多也得二十多歲了吧，哈哈，你真的挺不要臉的，身爲一個老師，竟然去勾搭一個學生，哎，我真替你感到慚愧，慚愧啊。”跟着趙敏自顧自的笑了笑“我老公不要你吧，你還非得纏着她，是吧，還得找到家裡了，你到底是想幹嘛，我老公都有媳婦了，你還想幹嘛？想做小三麼，真特麼的不要臉。”跟着趙敏又把頭轉了過來，衝着我笑了笑，突然之間又變成了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擡頭看着我露出了一個微笑，很甜的一個笑容“老公，你說是不是她一直再纏着你，你一直沒答應啊，我想肯定是的，我老公這麼優秀，肯定會有很多人喜歡的，我以後可要抓緊了，弄不好再被這樣的狐狸精給搶走了，我可咋辦啊，老公，你說是不是。”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迷離，看着在我面前站着的兩個姑娘，一個摟着我胳膊，衝着我笑，另一個站在門口也在衝着我笑，直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兩個人的笑容都很統一，都是那麼勉強，此時此刻，我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該來了還是來了，陳志偉經歷過的事我也即將經歷，一時之間，心裡有思緒萬千，呆呆的看着面前這兩個都掛着勉強的笑容的姑娘，一種絕望的感覺流過，我恨不得現在馬上找個老鼠洞鑽進去，然後永不出來，面對這兩個姑娘，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無話可說，唯一能做的就是呆呆的看着這兩個姑娘。
“呵呵，你別讓他說了，他也說不出啥。”小菲菲衝着趙敏笑了笑，接着毫不客氣的就坐到了牀邊，伸手就把牀頭櫃上的玫瑰花給拿了起來，放在鼻子旁邊吻了吻“真香，多長時間了，喬衛國，一年多了吧，呵呵，你就沒送過我任何一個東西，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關心都沒有，你旁邊的這位姑娘真幸福。”跟着小菲菲深呼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在屋子裡溜達了兩步“哎，這一切感覺真的好熟悉，沒想到在我睡過的牀上，還睡着另一個女人，看來我的猜測是對的了，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的，雖然你嘴上一直沒說，但是你的行動已經告訴了我，你在內心裡就沒有想過會和我有結果，呵呵，無所謂了，高一的時候，我從你眼神裡看出了一絲晃動，當時我還不敢確認，看來現在，是真的了，呵呵。”
跟着小菲菲擡頭，看着我和趙敏笑了笑“我今年二十二，比他大了五歲，你這個小姑娘，和他應該差不多大吧？按理說你還得叫我一個姐姐呢，你這個老公，喬衛國，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他跟我在一起就是爲了一個目的，那就是肉體上的快感，不過早就被我發現了，你問問她，她也知道，多久了，我沒有讓他碰過一次，我知道，這一天早晚會到來的。”跟着小菲菲把手機拿了出來“高一剛開學的時候我們就又聯繫了，最近我換手機了，以前的短信啥的都沒有了，能保留下的也就只有這幾天的了，我也不讓你看了，省的你再傷心，是吧，呵呵，就這樣吧，和我預料的一樣，喬衛國，從今天開始，我和你沒有一絲關係，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聽着小菲菲的話，我內心猛烈的抽搐了一下，很是痛苦，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前所未有過的感覺，小菲菲剛纔的話一字字的迴響在我耳邊，我確實是讓小菲菲自己和我說分手了，可是卻在了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旁邊還有這樣的人物，以前和小菲菲在一起的往事一幕幕浮現在腦海，突然之間，我什麼都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我全都明白了，只是我沒想到，小菲菲會有這麼狠，在這種時候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毒婦人心。
或許她也很氣憤吧，說的這些都是氣話，但是我不怪她，要怪就怪我自己。這個時候，哥幾個也都走到樓上來了，站在門口呆呆的看着屋裡的三個人，一句話不說，現在這種情況，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房間裡突然就沉默了，哥幾個站在門口看着我們，我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神迷離，趙敏依舊在旁邊挽着我胳膊，依舊是剛纔的那個姿勢，只不過現在她臉上的笑容已經僵硬了，小菲菲站在我和趙敏的對面，雙手環抱在胸前，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就笑，也不知道在笑些什麼，或許，她在笑我lang，笑我現在的處境。
安靜差不多有五分鐘，趙敏輕輕的動了一下身體，然後擡頭看着我“老公，她說的那些不是真的吧，我相信你的，肯定不是真的，你快點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她說的那些不是真的，我要你告訴我，快點啊，你剛纔不是要那個啥嘛，你說了我就答應你，好不好，不用你再這麼強求了，快點告訴我她說的那些不是真的，她就是一個賤.人，一個典型的小三。”
“趙敏，你...你聽我解釋！我”
“我不要聽你解釋，我就要你親口告訴我。”趙敏搖了搖我胳膊，說話的聲音很怪異，有種撒嬌的感覺“快點說嘛，說完你陪着我去玩，好不好。”
“我...”我看着趙敏愣了一下，本來想好的話，說道嘴邊卻突然就頓住了，怎麼也說不出來，這個時候，我眼淚也跟着流了下來，悔恨的眼淚，內心痠痛的要命，有種想要自殺的感覺，猶豫了許久，我還是衝着趙敏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你是在說她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對嗎？”
我看着趙敏搖了搖頭“是真的，我對不起你，那個時候我們已經分了，後來，我想退出已經退不出來了，趙敏，我會給你從校服到婚紗的愛情的，不要離開我好麼，以後我改，我都改，我去四中上學，然後你看着我，想初一那樣，我們一起好好學習，好麼。”
“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趙敏搖着頭往邊上推了兩步“你是在我騙我的對不，你們是商量好的，騙我的是不，你。”趙敏轉身指了下小菲菲“你並不是什麼老師，是不是，只是他們在大街上找來的臨時演員，是不，你們合起夥來騙我，是不是。“到這裡，趙敏已經有些瘋狂了，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原本的秀髮現在凌亂的披在雙肩，隨着她的走動而左右搖擺，趙敏緩緩的走到了小菲菲旁邊，然後毫不猶豫的衝着小菲菲的臉上就扇了一巴掌，很響，很響，在小菲菲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趙敏伸手就抓住了小菲菲的頭髮，“你個賤人，我讓你再槍我老公。”趙敏大嚷了一句之後，抓着小菲菲的頭髮就是開始甩。
這下哥幾個都慌了，我也不發愣了，衝着趙敏那變就跑，這個房間並不大，兩步我就跑到了趙敏旁邊，然而，就在我剛想把趙敏拉到一邊的時候，小菲菲突然向發了瘋似的，衝着趙敏的手背上狠狠的抓了一把，趙敏一時疼痛，下意識的鬆開了小菲菲，跟着我擡頭，正好看到小菲菲衝着趙敏的臉上就抓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我也不知道是湊巧還是故意，我衝着趙敏那邊就撲了過去，直接把推的往邊上挪了一步，跟着我轉頭，正好看到小菲菲衝着我臉部就抓了過來，我連躲得機會都沒有，就感覺右臉上傳來一陣劇痛，下意識的雙手捂臉，就往後退，直到碰到一個桌子我才停下，把捂着臉的手緩緩的拿了下來，右手心裡沾滿了鮮血，跟着我擡頭看着眼面前的小菲菲，嘴角抽動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我讓你打我。”小菲菲在安靜了幾秒後，突然就動了，衝着趙敏那邊跑了一步，接着衝趙敏的臉上又撓了一下，趙敏往邊上躲了一下，不過還是被撓到了脖子，也算是幸運的吧，如果像我一樣的話，肯定就要毀容了。
我看到小菲菲衝着趙敏撓過去的時候，心裡就有一種莫名的衝動，我沒控制住，往前跑了一步，在小菲菲剛剛撓完趙敏的時候，我已經到了她身邊，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幹嘛，擡腳，衝着小菲菲的肚子上狠狠的踹了一腳，直接把她踹的往後踉蹌了一步，哥幾個趕緊跑過去去扶，但是還沒扶住，也不知道小菲菲碰到了什麼東西，突然就倒了地上。“哈哈。”跟着就傳來了小菲菲爽朗的笑聲。
小菲菲捂着肚子衝地上坐了起來，也沒讓哥幾個去扶，緩緩的站直了身體“喬衛國啊喬衛國，你今天做的真好，你爲了她你打我，呵呵，你特麼的怎麼不在高一的時候打我，高一的時候衝着我肚子上踹，哈哈，你一定會後悔的。”
“趙敏，是我這輩子唯一一個深愛的女子，你打我可以，但是打她就不可以。”我看着小菲菲笑了笑，突然之間就坦然了，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啊，本來挺溫馨的畫面現在成這樣了，真好，真好，真好啊，老天，臥槽尼瑪，你他媽的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後面這句話是我擡頭衝着天花板嚷出來的。
“好啊，你們好好過，我走，我走行了吧，不在這裡礙你們的眼行了吧。”小菲菲衝着我笑了笑，接着擡手用袖子擦了一下嘴角，轉身就走了出去，剛出了門之後我就聽到了小菲菲哭泣的聲音，然後是急促的下樓聲音，再接着就是“咣噹”的一聲巨響，可想而知，小菲菲關門的時候用的力氣能有多大。
小菲菲走後，房間裡突然就安靜了，都在大眼瞪小眼，趙敏一直在瞪着我，腮幫氣的鼓鼓的，從來沒有見她這樣過。
“行了吧，你沒有什麼好解釋了吧，我也走，沒想到，一年多你都在騙我，喬衛國，我真的小看了你啊。”趙敏看着我笑了笑“剛纔跟我說的還挺像，還真的把我給忽悠住了，現在行了吧，我要回學校了。”
“趙敏。”我說話的聲音帶有一絲哭泣“給我一次機會可以麼，我也不是想和你解釋些什麼，我只是想說，我和她開始的時候，我們已經分了，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你還在這個城市，不然我是絕對不會的，後來，我知道你還在這裡了，我還是忍不住的去找了你，我心裡一直都是你，可是後來，等我回去找她說分手的時候，我突然就說不出來了，我不想傷寒任何一個人，所以我一直在隱瞞，就這樣往下耗，但是趙敏，你要知道，我心裡裝的滿滿都是你，沒有別人。”
“是啊，四兒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你們也都瞭解是吧，他這人就是心軟。”這個時候，張偉也出來打圓場了“現在我也就不怕多說了，平常哥幾個在一起的時候，四兒也經常向我們說他的傷心事，他現在很糾結，一個學校的老師，另一個是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她絕對會給你幸福，給你想要的，可是四兒這人心又太軟，面對那個老師，他有說不出話來，所以，久而久之的，也就到現在了。”
“行了，你們別說了，我想安靜安靜。”趙敏擡手呼啦了一把臉，跟着轉頭看着我笑了笑“四兒，記住，我們之間並沒有分，我只是想好好考慮考慮，這段感情還要不要繼續下去，請你不要打擾我好嗎，這些日子，不要和我打電話，我要看我自己的內心，可以麼。”
“嗯。”我看着趙敏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我等你，我知道這次我做錯了，對不起了你，就算你現在打我一頓，或者殺了我，我無話可說。”
“呵呵，我想安靜安靜了。”趙敏衝牀頭櫃上把玫瑰花拿了起來，和小菲菲一樣，放在鼻子旁邊聞了聞“真香，感謝你送我這麼一束花，我拿走了，就算以後我們分了，這也是你留給我的唯一一份留念，對了，還有這個。”趙敏衝着我舉了舉右手，接着微笑掛滿臉頰，我可以清楚的看出來，她這是在裝的。
趙敏從我身邊緩緩走過，檫肩而過，我沒有任何的挽留，因爲我知道，做了也沒啥用，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趙敏緩緩的走出了我房間，然後轉身消失在樓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