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坐在公司辦公室的窗臺前,凝望着烏雲滾滾的天空,感受着從外面呼嘯而至的狂風,腦海裡不禁聯想到了一句古詩:“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此時,遠在廣州,一棟裝潢典雅的別墅裡,一個古稀老人坐在靠窗的藤椅上也在望着天空。天空同樣是烏雲密佈,狂風驟起。
老人身後站着一位和老人年齡相仿的僕人。只見他恭敬地彎下腰,在老人的耳邊說道:“老爺,變天了!”
“變天了?終於要變天了!”老人難掩激動,興奮地說道。
僕人看見老人臉上掛着的興奮神色,彷彿又看見了幾十年前,那個意志風發、年輕有爲的主人。
“阿炮,你知道我現在爲什麼這麼高興嗎?”老人向身後的僕人問道。
老人身後的僕人被老人稱作阿炮,並不是因爲他的名字裡有一個“炮”字,而是因爲他在老人心中就是一門無堅不摧的大炮。無論老人指向哪裡,老人相信他都會毫不猶豫地向那裡開炮,直到對方被他徹底摧毀。
“老爺,阿炮想老爺現在這麼高興,是因爲楊玄那老傢伙就要歸西,楊家就要從此消失,老爺就可以放手地去逐鹿中原了。”阿炮恭敬地答道。
老人滿意地笑了笑,並不是因爲阿炮說出來的答案令他多麼滿意,而是滿意阿炮對他說話的語氣。阿炮對他說話的語氣永遠充滿了恭敬,讓他感到很舒服。
一個真正的梟雄對恭敬的渴望絕不亞於吃了偉哥的男人對女人的渴望。
“阿忠從印度回來了沒有?”老人收起了笑容,向阿炮問道。
“阿忠昨天晚上已經回到了廣州。”阿炮恭敬地答道。
“哦!”老人沒有再說話了,靜靜地望着黑沉沉的天空,感受那總是令自己亢奮的壓抑。
……
儘管天上此時下着滂沱大雨,但楊帆還是選擇了這個時候離開公司,去醫院看望楊玄和楊宛如。
當楊帆走到前臺大廳的時候,一個楊帆認識但卻不是很熟悉的女孩擋在楊帆的前面。這個女孩就是花靈兒。
花靈兒穿着一身牛仔揹帶連衣裙,嘴裡含着一枚棒棒糖,看見楊帆出了電梯,急忙笑着朝楊帆走了過來。
楊帆看着走來的花靈兒,天真可愛,宛如一個文靜的鄰家女孩。誰會想到這樣一個女孩實際上卻是一個冷血殺手呢?
“**哥哥,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下午了。”花靈兒撒嬌地拉着楊帆的手,連對楊帆稱呼也由“老**”改成了“**哥哥”。
楊帆不爲所動,面無表情地對花靈兒說道:“你等我幹嘛?我可沒有蘿莉的嗜好。”
“**哥哥,你不喜歡蘿莉沒關係。我可以給你表演制服誘惑。你是喜歡我扮學生、還是喜歡我扮空姐?或者護士、白領、律師……只要不是人妖就行。”花靈兒擡頭笑嘻嘻地望着楊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楊帆纔不會愚蠢地真相信花靈兒說的話,依然面無表情地對花靈兒說道:“有什麼事情直說得了。我沒工夫和你瞎扯。”
“嘻嘻……我花靈兒好歹也是青春美少女,難道**哥哥就真的一點也不動心?”花靈兒一直用她那對堅挺的大白兔在楊帆手臂上摩來摩去,兩隻大眼睛還不停地向楊帆放電。
作爲一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男人,如果說楊帆心裡真地對花靈兒沒有一絲邪念,那絕對是扯淡。但楊帆卻知道有些事情應該“發乎情而止乎禮”。
“你有事快說,不說我就走了!”楊帆說完,作勢就要出去。
花靈兒見楊帆真要走,急忙拉住了楊帆,嘟着嘴說道:“你這個**真是一頭沒有幽默感的**,真不知道那些漂亮的女人怎麼會愛上你。”
“她們愛上我,說明我自身有魅力和她們有眼光。這不關你小丫頭的事。如果沒事的話,就拜拜了!”楊帆說着要往公司外面走去。
“誰說我沒事啦?”花靈兒不滿地說道。
“那你快說啊!難不成你想請我吃飯,不好意思開口?”楊帆半開玩笑地說道。
花靈兒點了點頭,說道:“嗯!就是請你吃飯。”
聽到花靈兒的話,楊帆這下傻了。爲了確認一下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楊帆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請我吃飯?”
花靈兒點了點頭。
“給我一個理由!”楊帆說道。
“什麼理由?”花靈兒不解地問道。
“請我吃飯的理由。”楊帆解釋道。
“沒有理由!”花靈兒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理由,你幹嘛請我吃飯?你不會是想吊我吧?告訴我,你吊我是因爲什麼?我的優點太多了,不知道你看上了我哪些優點?”楊帆認真地對花靈兒說道。
面對楊帆的自戀和無恥,花靈兒徹底被打敗了。要不是花靈兒擁有一個殺手的素質,恐怕她早已經把早上和中午吃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你臉上的細胞不用去修坦克,簡直是一種Lang費。”花靈兒沒好氣地說道。
“謝謝你又發現了我的另一個優點。我就先走了,那頓飯你可以給我留着。”楊帆說完,趾高氣揚地朝外面走去。
花靈兒看着楊帆囂張欠扁的背影,真恨不得走向前去,在楊帆那個屁股上狠狠地踹上一腳,發誓以後就算打死她,她也不會來請楊帆吃飯了。
走到停車場,本來準備上車的楊帆卻突然停了下來。只因爲楊帆看見一個美女從旁邊的白色保時捷裡走了出來,站在了他的面前,而且美女不是別人,正是花靈兒的大姐——天狐梅若蘭。
“呵呵……真巧,居然能在此地此時遇上此刻的你。”楊帆看着梅若蘭,說出了一句他自己都認爲很“豬哥”的廢話。
“是啊,世界真的好小,人生真的好奇妙。居然能夠在你下班的時候,在你的車子旁邊,遇到正要出去的你。”梅若蘭面帶微笑地看着楊帆,用他說話的風格,說了一句比楊帆更加“豬哥”的話。
楊帆真想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這次自己真的丟大了。還好,楊帆的心裡素質不是地球人能夠比的,居然還面不改色地對梅若蘭說道:“若蘭,我們公司的停車場不錯吧。”
“的確不錯!”梅若蘭優雅地笑了笑,“楊大哥,剛纔靈兒的事情真對不起。”
“沒什麼,她還是一個小丫頭,我怎麼會跟她計較呢?”楊帆嘴上說道,心裡卻想道:“好像應該說對不起的是自己吧!”
“那就好!楊大哥,今晚我能請你吃頓飯嗎?”梅若蘭秋波盪漾、楚楚可憐地看着楊帆說道,讓人不忍拒絕。
楊帆聽見梅若蘭的話,心裡恍然大悟:“原來剛纔花靈兒說請我吃飯,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梅若蘭的意思。梅若蘭見花靈兒請不到我,竟然親自來請。看來,這頓飯可不是酸菜稀飯那麼簡單,裡面肯定有一些鮑魚、熊掌什麼的。”聯想到最近金家的襲擊,楊帆心裡頓時明白了。
楊帆對梅若蘭說道:“若蘭,晚飯就不用你破費了,我待會兒還要去醫院。如果你實在想請我的話,那就晚上請我去酒吧喝一杯吧!”
梅若蘭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想請楊帆吃飯,只是想和楊帆談一談合作的事情。現在,楊帆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欣然答應道:“那好!今晚,我就請楊大哥喝一杯。楊大哥,我們在哪裡見面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是酒吧,就去我的‘傳奇酒吧’。八點,我們酒吧見!”楊帆說道。
“嗯,不見不散!”梅若蘭點點頭說道。
……
醫院的病房裡,楊帆抱着楊宛如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着昏迷在牀的楊玄,不知道他這輩子還能不能醒過來。
“楊帆,不知道爲什麼我看見爺爺現在這個樣子,心裡就覺得特別難過。”楊宛如擡起小腦袋對楊帆說道。
“我看到爺爺現在這個樣子,心裡也覺得難過。不知道爺爺何時能夠好起來。”楊帆答道。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爺爺在商場上縱橫半生,到頭來不也是像普通人一樣躺在病牀上嗎?”楊宛如說道。
楊帆點了點頭,心裡當然明白楊宛如的意思。
“爺爺有時或許也是身不由己吧。誰能保證爺爺不希望過一種寧靜的生活呢?”楊帆感嘆道。
“嗯!”楊宛如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宛如,你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們下去吃點飯吧!”楊帆說道。
“我不餓,楊大哥你餓了,自己去吧!我就在這裡看着爺爺。”楊宛如搖了搖頭說道。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你不吃飯怎麼行呢?萬一爺爺醒來看到你卻暈了,怎麼是好呢?”楊帆勸說道。
“好吧!”楊宛如抵不過楊帆,在楊帆的勸說下,勉強喝了一碗粥。
……
楊帆和楊宛如吃過飯,便駕車來到了傳奇酒吧。
酒吧作爲現代都市的一個標誌,已不單單是一個提供人們喝酒的地方。它更是許多生活在都市壓力中的人羣放鬆壓力的地方。所以,酒吧也成爲發生***的最佳場所。
楊帆剛進入酒吧,便有一個打扮得十分妖豔的女人走過來搭訕。
“先生,可以請我喝一杯嗎?”女人嬌聲地對楊帆說道,順勢朝楊帆的懷裡靠了進來。
“不好意思,我已經約了人了。”楊帆笑着說道,不露聲色地躲過了女人依靠過來的身體。
女人被楊帆拒絕,臉頓時黑了下來,訕訕地扭着屁股,離開了楊帆。
楊帆望着女人的背影,心裡不禁憐憫起那個女人來。雖然那個女人的臉上濃妝淡抹地塗了一臉,可楊帆還是從她眼角深陷的皺紋看出了那個女人的年齡絕對不會低於四十。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還要出來用身體混口飯吃,難道不令人憐憫嗎?
“想不到你這個人還挺有魅力的嘛!”花靈兒不知何時出現在楊帆的身後,踮起腳拍着楊帆的肩膀說道。
“你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楊帆笑看着花靈兒說道。
“當然是誇你咯,廣大中老年婦女的偶像!”花靈兒說着,再也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靈兒,你又胡鬧了!”一身淡藍色旗袍的梅若蘭優雅地出現了楊帆的面前。雖然梅若蘭在呵斥着花靈兒,但是臉上依就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聽到梅若蘭的呵斥,剛剛還肆無忌憚地大笑的花靈兒此時卻規矩地站在了梅若蘭的身邊。楊帆目瞪口呆地看着聽話的花靈兒,真難以想象她還是往日囂張的小魔女嗎?
“楊大哥,剛纔靈兒她……”梅若蘭正要開口向楊帆解釋,卻被楊帆打斷了。
“若蘭,你用不着解釋。靈兒還是個小孩子,我怎麼會給靈兒一般見識呢?對吧,靈兒!”楊帆說着,還得意地看了看花靈兒。
花靈兒臉上雖然掛着笑容,但是看向楊帆的眼神卻是冷冰冰的,好像是在警告楊帆:“你有種!咱們騎驢看場本——走着瞧。”
花靈兒的小動作怎麼能夠逃過梅若蘭的眼睛呢?梅若蘭看着花靈兒這個小妹,對她的調皮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楊帆則不以爲意,對梅若蘭笑道:“若蘭,我們進去吧!你再站在這裡,酒吧裡那些男人**裸的目光非把我五馬分屍不可。”
“我倒想看看楊大哥……”梅若蘭笑了笑,故意沒有把話說完,不顧發呆的楊帆,拉起花靈兒朝裡面的包房走去。
楊帆朝衆人笑了笑,也跟着梅若蘭走了進去。
……
“楊大哥,喝紅酒還是喝啤酒?”梅若蘭微笑着向楊帆問道。
“我們今天又不是燭光晚餐,就來一箱百威吧!靈兒要什麼?”楊帆說完,轉頭又向一旁的花靈兒問道。
“我要一瓶拉菲……”花靈兒剛想說話,卻看見大姐梅若蘭盯着自己。雖然大姐依舊是面帶微笑,但花靈兒心裡還是感到一絲心驚,急忙把話嚥了進去。
梅若蘭滿意地笑了笑,對楊帆說道:“楊大哥,靈兒還小。給她一瓶可樂就行了。”
楊帆遞給梅若蘭一瓶啤酒,對她說道:“若蘭,你今天不會只是想請我喝酒吧?我們不是外人,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梅若蘭伸出白皙的小手,接過楊帆遞過來的啤酒說道:“楊大哥,既然這麼說了,小妹也就明說了。”
楊帆點點頭,梅若蘭繼續說道:“楊大哥,你知道費忠已經回來了的消息嗎?”
“費忠?沒有聽說,我還以爲他一輩子都不敢回國了。”楊帆的臉上雖然表現得很平靜,可心裡卻很不平靜。
楊帆心裡相當明白:費忠所有的陰謀之所以最終會功虧一簣,全都是拜自己所賜。所以對於費忠來說,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沒有人比自己更值得他恨的了。費忠回來勢必會來複仇,自己則是他最想打擊的對象。
梅若蘭看見楊帆面色出奇的平靜,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疑惑,不解地問道:“你難得不擔心費忠的報復嗎?”
楊帆笑了笑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擔心又有什麼用呢?再說呢,不是還有你嗎?你今天晚上難得只是單純地把這條消息告訴我嗎?”
梅若蘭聽完楊帆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媚眼嬌笑道:“楊大哥,我現在突然感到我比中了五百萬大獎的人還要幸運。”
“哦?爲什麼呢?”楊帆笑嘻嘻地問道。
“因爲我當初沒有選擇和楊大哥你爲敵。我現在只能爲費忠祈禱了。做你的敵人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梅若蘭說道。
“我也很幸運,因爲我也沒有一位像你一樣這麼漂亮的敵人。爲我們倆共同的幸運乾一杯吧!”楊帆說着,朝梅若蘭舉起了酒杯。
“這的確值得我們乾一杯!”梅若蘭也向楊帆舉起了酒杯。
正當兩人準備碰杯的時候,一個聲音忽然冒了出來,打斷了兩人。
“哪有人像你們這樣自吹自擂的?真受不了你們兩個!我出去跳一會兒舞,你們繼續在這裡噁心吧!”沉寂很久的花靈兒說完這番話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包間。這下,包間裡只剩下了楊帆和梅若蘭。
“靈兒真是一個聰明的丫頭!”楊帆由衷地讚道。
梅若蘭輕輕地點了點頭。在她的心裡,花靈兒的確是一個聰明的丫頭,雖然有時很調皮。
“若蘭,現在你可以說你約我出來的真實目的了吧?”楊帆的神色忽然變得嚴肅起來,甚至有些可怕。
“楊大哥,還用我說嗎?你不是已經猜到嗎?”梅若蘭不答反問道。
“我們又不是心有靈犀一點通,我怎麼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呢?”楊帆說道。
“我想和你合作!準確的說,我們華興幫想和你們楊家合作。”梅若蘭鄭重地說道,她不想在這些問題上和楊帆糾纏。
“合作?可以!如果能夠上演一部現代版的赤壁之戰就更好了。”楊帆爽快地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