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一個二十出頭的民警擦着朦朧的睡眼,從裡面走了出來。
“我們進去吧!先給你做個調查筆記吧。”伍德豪一邊說道,一邊領着楊帆朝裡面走去。
“伍警,那我好久才能出去?”楊帆向伍德豪問道。
“可能要在牢裡呆幾天吧!畢竟,你打了嚴局長的公子。就算我們想保你也沒有權力啊!”伍德豪臉上露出一絲爲難的笑容。
“嗯!伍警,這不怪你。畢竟你也是爲別人辦事。”楊帆拍了拍伍德豪的肩膀,感激地說道,“我還是要謝謝你!人民有你這樣的警察真幸福。走吧,我們進去吧!”
“姓名?”叫小張的警察問道。
“楊帆!”
“年齡?”
“過了24,未滿25歲。”楊帆答道。
“說清楚點!”小張厲聲呵斥道。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我的年齡已經過了24歲。按虛歲算的話,應該是25歲。”楊帆笑着解釋道。
“你給我老實點,別嬉皮笑臉。告訴你,你得罪了嚴局長,有你好受。”小張厲聲說道。
“我打嚴局長的兒子是他先動手的,我不過是幫嚴局長教訓了一下而已。我不相信嚴局長敢把我怎樣。”楊帆淡淡地說道,還真沒有把小小的一個公安局長放在眼裡。
“怎麼樣?進了我們局裡,你說我敢把你怎麼樣?”小張嘴角泛起一絲陰冷的奸笑,得意地叫囂道。
“我是進了你們警察局,但是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們能夠把我怎麼樣?”楊帆冷笑道。
“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揍你!”小張說着就從椅子上跳起來,準備走過去揍楊帆,卻被伍德豪拉住了。
“小張,你別衝動。現在局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人,那個小子的身手不錯。我們兩個就算一起上,恐怕也佔不了什麼便宜。”伍德豪勸道。
“難道那個小子還敢襲警?”小張不信地看着伍德豪問道。
“那個小子連嚴局長的公子都敢打,你說他在警察局裡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呢?”伍德豪在小張的耳旁說道。
“好吧!就暫且放過這個小子。”小張說着,重新坐了下來。
伍德豪急忙向楊帆使眼色,讓他安分些。楊帆朝伍德豪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
“繼續做筆記吧!做完了,我還想回家好好睡一覺。”伍德豪打着哈欠說道。
“你爲什麼要動手打嚴公子?是不是誠心報復?”小張冷冷地問道。
“報復?我報復他?說句實話,我就算要對付他老子,我也不需要親自出手。我只不過是幫嚴局長教訓一下他那個不學無術的兒子而已。”楊帆淡淡地說道。
“好大的口氣!那麼請問楊先生這麼大的本事,爲什麼現在還在我們的局裡呢?”小張囂張地笑道。在他看來,楊帆的話可是今年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
伍德豪聽到楊帆的話,也泛起了迷糊。一方面,他的腦袋裡覺得楊帆的話太過誇張,在這個國家能夠對付直轄市的公安局長而且又這麼年輕的人絕對不會超過十個。另一方面,多年從警的經驗卻在提醒着他,楊帆說的是實話而不是假話。
正當伍德豪迷糊的時候,派出所外卻想起了汽車發動的聲音。
“老伍,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小張一邊對伍德豪說道,一邊朝外面走去。
“小子,我一看見你就覺得你一點也不簡單。給我說實話,你到底是什麼人?”伍德豪想了想,又補充道,“聽外面車子的聲音,少說也有四五輛,你小子該不會是黑社會老大吧?”
楊帆聽見伍德豪的話,差點沒有從椅子上摔下來,苦笑地看着伍德豪說道:“拜託,老伍!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沒有啊!我平時除了在晚上陪着我的老伴看電視劇之外,其他的時間基本上都不看電視劇。我問你的問題跟我看電視劇有什麼關係?”伍德豪不解地問道。
“你問我的問題是跟電視劇沒關係。”楊帆這一下真地被伍德豪打敗了,鬱悶地說道,“不過,你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你不去搞偵探,真是Lang費人才。”
“誰說不是呢!”伍德豪委屈地嘆道。
靠!聽見伍德豪的話,楊帆真他媽要抓狂了。
“這事情你也不要爲我鳴不平了,我馬上也要退休了。現在,還是說說你的身份吧!”伍德豪敢情以爲楊帆抓狂是爲了在跟他鳴冤啊!
“嘿嘿……”楊帆傻笑道,“如果我告訴你,我真是黑社會的老大,你信嗎?”
“不信!”伍德豪堅決地搖了搖頭,對楊帆說道,“雖說我們國家的治安不太好,但還不至於黑社會敢大搖大擺地圍攻警察局。”
“那你剛纔還……”這下,楊帆開始犯起了迷糊。
“耍你小子一下不行嗎?”伍德豪的話惹來楊帆無數的白眼。
……
小張站在派出所門口,看見門口的街道上停着五輛小車。其中的三輛居然是警車。正當小張納悶爲什麼深更半夜這麼多車子會停在派出所門口的時候,爲首的一輛警車打開了。從裡面走下來的居然是嚴局長。
小張二話不說,急忙跑過去,諂媚地笑道:“嚴局長,你好!歡迎前來視察工作。”
嚴局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一臉嚴肅地對小張說道:“剛纔,我讓秦隊長送來的那個人怎麼樣啦?”
“你是說那個毆打嚴公子的楊帆吧?我和伍德豪正在審理。只是他有點衝,擺出一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樣子。不過,嚴局長你放心。我待會兒一定會狠狠地修理他一頓,替嚴公子報仇。讓他知道我們警察的威風……”小張還沒有說完,就被嚴局長一聲厲喝打斷了。
“威風?你很有威風是吧?你有種就對本局長耍威風啊!”嚴局長臉色鐵青,嚴厲地喝道。
小張看見嚴局長的臉色突變,知道自己這回完了,馬匹拍到馬腿上了。
“我們人民警察是人民的警察。人民之所以養我們這些警察,不是讓我們欺壓百姓、在百姓頭上作威作福,而是讓我們保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我看你也有兩三年的警齡了,居然連這點起碼的原則也搞不清楚。既然你不知道該怎麼穿這身警服,你以後就不要穿了。”嚴局長轉頭對身後的鄧助理說道,“鄧助理,我以上海市局長的身份正式開除他。回去後,你把這個決定交辦給有關責任人吧!”
嚴局長說完,向旁邊的一位中年人走去,嚴肅地說道:“陸市長,我爲我們公安系統出了這樣的敗類向你及組織檢討。”
“老嚴,所謂良莠不齊嘛!我們的公安民警總體上是好的,但也不能排除極個別不好的。何況你身爲上海市這麼大的一個市的局長,工作繁重,當然不可能面面俱到嘛!所以,你不用自責。只要我們堅持人民監督,我相信那些藏身於公安系統的蛀蟲就會清理乾淨。”陸光浩鄭重其事地說道。
“陸市長,你教訓的是!我回去後一定深刻檢討,不辜負政府對我們公安系統的期望。陸市長,我們進去吧!”嚴局長帶領着陸光浩走了進去。
衆人隨着陸光浩和嚴局長的步伐,走了進去。只有小張傻站在那裡,剛纔囂張的氣焰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訝和不知所措。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剛剛的一席話竟然把自己的前途斷送在了這個派出所門前。
“楊董,你受驚了!怎麼樣?在這裡面沒有爲難你吧?”陸光浩見到楊帆,急忙走過去,熱情地慰問道。
“這麼晚了還有勞陸市長親自跑一趟真是過意不去!”楊帆客氣地說道,“這個所裡的警察都是人民的好警察,我並沒有受到什麼不公正待遇。這位一定就是嚴局長吧?”
嚴局長見楊帆主動過來問好,急忙陪笑道:“在下嚴崇生。首先,我代表我的兒子向楊董道歉,希望楊董能夠原諒犬子的魯莽;其次,我以上海市公安局長的身份向楊董道歉,懇請楊董原諒我們的工作上的不足。”
“嚴局長言重了。我和令公子只是一場誤會。我楊帆願意承擔令公子受傷的一切費用。希望我們能夠相逢一笑泯恩仇。至於我被拘留一事,嚴局長更沒有必要像我道歉。我在街上出手本屬不對,他們拘留我,也是依法辦事而已。”楊帆淡淡地笑道,頗有大將之風。
一旁的陸光浩見兩方已經和解,自然樂得做這個和事老,不失時機地說道:“楊董的心胸令我們這些老頭子汗顏啊!嚴局長,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是不是應該……”
一向精明的嚴崇生聽見陸光浩的話,自然不會錯過陸光浩給他借坡下驢的機會,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楊董已經做完了筆錄,當然可以離開了。爲了表示我的歉意,我想請楊董、陸市長一起去吃頓宵夜,希望楊董不要推辭。”
“既然嚴局長誠心相邀,我楊帆自然卻之不恭了。”楊帆笑着,同嚴崇生、陸光浩走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