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帆打開房門,來到客廳,只見客廳坐着三個大男人——王良、孔天宇和張揚。
“她們呢?”楊帆不禁朝孔天宇問道。
孔天宇沒有說話,只是微微地用手指指了指廚房的位置。
“全在?”楊帆帶着疑問來到廚房門前。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七個穿着各式衣服的女人正在廚房裡忙碌,當然不排除像宛如這樣幫倒忙的。
“幸好廚房足夠大!”楊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重新回到了客廳。
“楊大哥,宛如姐她們呢?”換好一身清涼家居裝的沐沁雪從樓上走下來,對楊帆問道。
“她們在廚房唱戲!”楊帆幽默地答道。
“在廚房唱戲?唱得什麼戲?”沐沁雪疑惑地看着楊帆,不解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唱的什麼戲。”楊帆搖搖頭,對沐沁雪說道。
“那我去廚房看看!”沐沁雪剛準備邁步,卻被身旁的孔天宇拉住了:“小大嫂,廚房裡面已經有幾位大嫂了,你老就別添亂了。”
“小大嫂?幾位大嫂?”楊帆聽見孔天宇的話,一雙充滿了火氣的眼睛冷冷地盯着孔天宇。要不是孔天宇和自己的距離足夠遠,楊帆真不能保證不會當着他的老丈人在他的臀部上狠狠地踹上幾腳,留下一個讓他刻骨銘心的印記。
沐沁雪的臉“砰”的一聲紅了起來。“小大嫂”這樣的稱呼虧他也叫得出來。沐沁雪狠狠地瞪了孔天宇一眼,羞得朝樓上跑去。而王良看着這個活寶準女婿則是很無奈地搖了搖頭。張揚則是面無表情地繼續喝着手裡的茶,對於孔天宇這樣的滑稽的表現已經具有了免疫力。
“良叔,這間別墅你已經好久沒有來了吧?”楊帆將臉轉向王良,恭敬而親切地說道。
“算算時間,差不多有四年了吧!”王良感嘆道。
“是啊!四年過去了!記得當時我只能躺在牀上,現在我卻比任何人都健康。有時候,生活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楊帆苦澀地笑道。
“是啊!生活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王良也是苦澀地笑道,兩鬢閃爍着白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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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了!良叔,我們下盤棋吧!好久沒有和你切磋了。”楊帆不等王良回答,從櫃子裡拿出一副嶄新的象棋,“這副象棋還是新的,我一回也沒有用過。今天我們就用這副象棋。”
“用什麼棋不重要,關鍵是和什麼人下。今天能和楊董下這盤棋,纔是我最興奮的。”王良一邊說道,一邊從盒子裡拿出棋子一一放在它們各自的位置上。
“當頭炮!”由於楊帆拿的是紅棋,按照約定俗成,走第一步棋。楊帆上來就沒有客氣,將左方的炮往中間平,形成了威力巨大的當頭炮。
王良面對楊帆的當頭炮,自然也不敢怠慢,當下起左邊的馬保中兵。一攻一守,最普通而最實用的開局。
“良叔,張叔手下的那些人好用嗎?”楊帆一邊對王良說道,一邊起馬平車。
“韶逸這次給我的人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雖然他們的單兵作戰能力比起國內最先進的人員還存在一定的差距,但單挑一個一般的特種兵算是綽綽有餘。何況,他們自幼一起訓練,合作的默契不是其他的部隊能夠比擬的。我想他們應該能夠勝任這次任務。”王良對楊帆說道,手裡卻絲毫不慢,每一步棋都存在着妙處。
“今天,這次別墅周圍一共有十五個人吧!”楊帆一邊下棋,一邊淡淡地說道。
“不愧是楊先生引以爲豪的楊董,楊董的眼力果然驚人!這裡我安排了十五個弟兄,公司我安排了五個弟兄。其餘的弟兄我讓他們回去休息了。楊董對我的安排有什麼意見只管直言。”王良恭敬地說道,眼裡閃爍着欽佩的神采。
“只有懂得休息的人才會懂得工作!良叔的安排很合理,我沒有什麼意見。”楊帆淡淡地說道。不得不說,王良的安排確實很合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汽車的聲音。
耳尖口快的孔天宇不禁向楊帆問道:“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麼人光顧這裡?”
“你小大嫂的經紀人來了,你還不去接!”楊帆一邊埋着頭下棋,一邊對孔天宇說道。
“……”孔天宇本想開口諷刺楊帆幾句,但看見楊帆突然將頭擡了起來,一雙寒氣逼人的眼睛嚴厲地盯着自己,到嘴邊的話語硬生生地又塞進了肚裡,悻悻地去爲趙飛開門。
“楊董,看來小宇很怕你啊!”王良笑着對楊帆說道。
“我們是兄弟,平時都是鬧着玩,不存在什麼怕不怕的。老孔倒是真怕一個人。”楊帆淡淡地說道。
“哦?”楊帆的話立馬勾起了王良的興趣。畢竟,孔天宇是王良的準女婿。多考察、瞭解一下這個準女婿還是有必要的。
“老孔最怕的這個人就是熒珊。”楊帆淡淡地說道。
“我女兒?”王良一想到王熒珊乖巧伶俐的樣子,眼神裡都充滿了懷疑。
“熒珊的脾氣好,這是大家衆所周知的事實。但作爲將來要和熒珊生活一輩子的丈夫,我想老孔怕熒珊是源於對她的愛和尊重吧!所以,我一貫都覺得耙耳朵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有時候,怕也是一種愛!”楊帆表情嚴肅地說道。
王良緩緩地點了一下頭,但楊帆還是從他的眼睛裡看出了懷疑。
楊帆淡淡地笑道:“良叔,如果你不相信的話,待會兒你自己看吧!”
很多時候,眼睛總比耳朵管用的多。
王良因爲楊帆的身份,楊帆因爲王良的資格,兩人在這盤棋中都想着爲對手留面子,沒有出全力。這盤棋最終在雙方都留有餘地的情況下,以和棋的方式結束了。楊帆和王良本來準備下第二盤,當見衆女已經把香噴噴的飯菜端了出來,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朝飯廳走去。
飯廳裡的大桌子是歐洲中世紀那種古典長方形的桌子,面積足夠大。所以,儘管今天吃飯的人有13個之多,也能坐得下。
“楊董,我們不請自來,你不會不歡迎我們吧?”徐蓉端着菜從廚房裡走出來,路過楊帆的面前,不禁對楊帆笑道。
“你和小倩都是稀客,我怎麼不歡迎呢?何況你們今天在廚房裡忙了那麼久。”楊帆淡淡地笑道,接過徐蓉手上的菜,輕輕地放在桌上。
“楊董,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沒有去廚房幫忙的話,你就不歡迎我們咯?”徐蓉抑揚頓挫地說道,眼眸裡閃爍着狡黠的神采。
“如果你要這麼理解,我一點兒也不反對。”對於徐蓉那張伶俐的小嘴,楊帆早已經見識過了。聽見徐蓉這麼說,楊帆只好淡淡地說道,擺出一副“隨你便”的樣子。
“哼!典型的資本家,就知道剝削我們這些工人的剩餘價值。”徐蓉不滿地瞪了楊帆一眼,扭着屁股朝廚房裡面走了進去。
“楊兄弟,她不會又是你的那個吧?”趙飛小聲地在楊帆的耳旁問道。
“那個?哪個?”楊帆不懂地反問道。
“你不要揣着明白裝糊塗。人家的意思是說她是不是的小情人?”趙飛手擺蘭花指,沒好氣地嗔道。
“撲哧!”楊帆剛剛喝在嘴裡的水一滴不剩地噴到了地上,兩眼直瞪瞪地看着趙飛,好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你……別這麼看人家,怪嚇人的。”趙飛輕輕地拍打着胸脯,慢慢地朝後面挪動。
“沒發燒啊!”楊帆伸出右手在趙飛的額頭上摸了摸,喃喃地說道。
“人家的腦袋清醒得很,你別趁機占人家的便宜!”趙飛不滿地賞了楊帆一個大白眼。
“既然沒病,就不要說胡話,更不要問這麼幼稚的問題。你剛纔也見識了她的強悍,難道你以爲我心裡和你一樣變態,喜歡娶個悍婦回家啊!”楊帆說完,也不理站在那裡思考的趙飛,獨自朝酒窖裡走去。
“什麼叫人和我一樣?你一定要把這話給人家說清楚。”趙飛幾步追上楊帆,雙手叉腰地擋在楊帆面前,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飛哥,請你讓開!”楊帆對身前的趙飛說道。
“我不讓呢?”趙飛板着臉說道,你可以貶低我的智商,但絕不可以侮辱我的取向。
“你真不讓?”楊帆又問道。
“不讓!”趙飛堅決地答道,表情看起來比革命者還要堅定。
“你不讓就算了。”楊帆淡淡地說道,轉身往回走。
“這個人今天怎麼轉性啦?”正當趙飛爲楊帆的行爲感到納悶的時候,楊帆的一句話頓時讓趙飛連納悶的勇氣都沒有了。
“飛哥,你不讓就算了!我本來是想去酒窖拿兩瓶五十年的國窖。既然你這樣,我們今晚就只能喝五糧液了。”楊帆淡淡地說道。
趙飛嗜酒如命,一提到酒,嘴裡的口水馬上變成氾濫的洪水。只要喝過酒的人都知道(沒喝過酒的人未必不知道),雖然商場買的五糧液也屬於好酒,但和在酒窖裡藏了五十多年的國窖比起來,那簡直就不是一個檔次。
“讓,誰說不讓啦?”在酒香的驅動下,趙飛只得笑嘻嘻地向楊帆賠禮讓路。誰讓自己的短辮子被別人抓住了呢?
“又一個屈服在老大yin威之下的可憐人!”孔天宇在遠處看着楊帆和趙飛的這一幕,無奈地搖搖頭,眼神裡充滿同情,都是天涯淪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