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你又何必要裝出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呢?”布凡對應馨兒說道。
“那你怎樣處置我?”應馨兒急切地向布凡問道。
“我答應過若蘭:讓她來親自處置你。所以,我會把你交給若蘭。”布凡淡淡地說道,將目光轉向孔天宇和楊魁。
“老孔,如果你十秒鐘之內在拿他不下的話,我就親自出手了。”布凡一邊對孔天宇喊道,一邊找來一張凳子坐下,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好!十秒鐘就十秒鐘!”孔天宇大喝一聲,手上腳上的動作迅速地加快,瘋狂地朝鬼書生楊魁撲去。
“啊……”孔天宇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向了楊魁地面門。一汪鮮血從楊魁的嘴裡噴射而出。楊魁直接被孔天宇擊倒在了地上。
“你的動作變慢了!”布凡很鄙視地搖了搖頭,對孔天宇說道。
“嘿嘿……不好意思,很久沒有練習,動作生疏了不少。”孔天宇傻兮兮地摸着頭,很狗血地對布凡答道。
“你注意他們兩個!”布凡說完,將目光投向了角落裡的金昭和費忠,對他們說道,“兩位,這場武打戲還算精彩嗎?”
“精彩固然精彩,只是雙方的實力好像有點大。”費忠對布凡說道,臉上掛着一絲冷笑。
“看來費總還覺得不過癮。我不反對給費總再表現一下,只是在表演之前,我想請費總和金少爺把票錢給了。畢竟,世界上沒有免費的戲看。”布凡微笑着朝費忠走過去。
“我有錢,只怕楊董拿不起!”費忠冷笑道。
“哦!我倒要看看費總手裡的是什麼錢,居然說我拿不起。”布凡一步一步地朝費忠逼近,心裡不禁暗暗戒備起來。
正在這時,房屋裡的燈突然熄滅了,屋內陷入一片黑暗。
“不好!”布凡感到背後傳來一股濃烈的殺氣,急忙朝旁邊閃躲。一把鋒利的短刀插着布凡的衣襟刺了過去。
突然闖入的那人一擊不中,已失先機。布凡自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身子如豹子一般快速地朝那人撲了過去。
那人顯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手。面對布凡的瘋狂反撲,他沒有一絲慌張,沉着地和布凡見招拆招。雖然形勢處於下風,但卻防守得滴水不漏,讓布凡沒有一絲可乘之機。
布凡見來人武功高強,絕非泛泛之輩,朝他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那人嘴上沒有回答,手上卻加快了速度,漸漸地開始扭回了劣勢。
布凡見此人不說話,功夫又高,不禁朝他大聲喊道:“來人可是雲南龍家的人?”
那人聽見布凡的話,明顯一愣,動作也跟着慢了半拍。布凡豈能放棄這個機會?迅速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利用這個漏洞,朝那人攻去。黑暗中,布凡明顯感受到了那人在倒退。
“來人可是雲南龍家的四殺手之一?”布凡繼續問道。
那人沒有答話,而是加快了節奏,狠狠地朝布凡的要害打出一拳。布凡快速地從旁閃躲,避開了這一拳。那人趁着布凡閃躲的那一瞬間,從布凡的側翼逃了出去。
“我叫來無影,是龍家的四殺手之一。目前爲止,你是唯一一個和我交過手還活着的人。”那人拋下這麼一句話,飛快地消失在夜幕之中。
燈在這個時候突然亮了,海青帶人從外面衝了進來。
“老大,你沒有受傷吧?”孔天宇走過來對布凡關切地問道。
“沒有!來無影雖然身手敏捷,但傷我還欠火候。”布凡冷哼道,然後將目光投向了走進來的海青,見海青的手上綁着厚厚的繃帶,心裡頓時明白了什麼回事。
“老大,我們本來在下面……”海青剛準備向布凡檢討,卻被布凡打住了。
“剛纔那件事情不是你們的錯誤。那些人不是你們能夠擋得了的。他們沒有要你的命已經對你們很不錯了。現在,你帶人把他們給我帶下去,小心看守。他們可是會咬人的猛獸。”布凡指着應馨兒和楊魁朝海青吩咐道。
“是,老大!”海青恭敬地對布凡應道。
等海青走後,孔天宇走到布凡面前,對布凡說道:“老大,金昭和費忠那兩個東西跑了。”
“嗯!我知道!他們走了就走了吧!”布凡頓了頓,又補充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有拿到足夠的證據來指正金昭。就算我們真的抓住了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總有一天,金家會被我滅掉!”布凡望着窗外的夜色,默默地說道。
“好了,我們該去看一看兩位階下囚幫主了。”布凡拍了拍孔天宇的肩膀,當先向外面走去。
“老大!孔先生!”海青恭敬地朝布凡和孔天宇喊道。
“海青,辛苦你們了!派幾個弟兄守在外面等候梅幫主,其餘的人去喝酒吧!”布凡鼓勵地拍了拍海青的肩膀,朝應馨兒和楊魁走了進去。
“應幫主,楊幫主,沒有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見面吧?”布凡笑着對應馨兒和楊魁說道。
“你有種殺了我!”應馨兒冷冷地對布凡說道。
“我說過我不會殺你,要把你交給若蘭。你不用這麼費盡心思來激我。”布凡不生氣地坐在了應馨兒的面前,溫柔地說道,“現在的你看上去一點兒也不動人。”
“這次算你走運!你不要得意,金家他們還沒有完!”應馨兒冷冷地對布凡說道。
“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忘了金家。金家遲早會被我連根拔起。”布凡冷笑道,身上不由得發出一股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氣。
“楊帆,你是怎麼算到我們會在這裡設伏?”一直未開口的楊魁朝布凡問道。
“這麼簡單的‘引蛇出洞’又豈能瞞得過我?”布凡頓了頓,又對楊魁說道,“如果我是你們,我也會這麼做。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
“可是,我們的計劃卻失敗了,而且敗得很慘。”楊魁搖頭,沮喪地說道。
“你們之所以敗,不是敗在這個計劃上,而是敗在人心上。”布凡認真地說道。
“人心?哈哈……”楊魁突然瘋狂地笑道,“人心?不!在我心裡,實力纔是最重要的。自古皆是成則王侯敗則寇。而那些仁義、人心則不過是一種殘忍的掩飾而已。”
“你錯了,其實人心比你所謂的實力更爲重要。或者說,人心就是一種重要的實力。”布凡一本正經地說道,“你通過殺害前任幫主,用殘忍的手段得到幫主之位。雖然得到了幫主之位,卻已經失去了人心。所以,你纔不敢重用幫裡的老將、功臣,只能提拔一些新秀作爲你自己的心腹,來執行這次計劃。而我正是利用了你這一弱點,才成功地把我的人安插在你的隊伍之中,關鍵時候對你內外夾攻。”
“這次算你贏了。可是,我還沒有輸。”楊魁冷笑道。
“是嗎?”布凡嘴角泛起一絲輕蔑的冷笑,對楊魁說道。
“難道不是嗎?”楊魁冷笑着反問道。
“你真的以爲還有反敗爲勝的希望嗎?你以爲我會漏掉你的碼頭幫嗎?”布凡朝楊魁問道,每一個字如一把利劍刺進楊魁的心裡,瘋狂地削弱楊魁看似強大的信心。
布凡沒有放過楊魁眼睛裡閃過的那一絲閃爍,繼續對楊魁說道:“在沒有來這裡之前,我已經派人對你的碼頭幫進行了一次毀滅性的打擊。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你的KTV、酒吧、迪吧已經站滿了警察。你的心腹恐怕已經搶你一步先,去和閻王打麻將了。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試試。”
布凡輕描淡寫的語氣卻與楊魁臉上的面如土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一刻,楊魁終於知道自己早已經敗了,而且敗得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慘。
“你遠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大很多。”楊魁無力地對布凡說道,“我楊魁在江湖上的綽號是‘鬼書生’,平生總是以自己的才智心志自詡。而今天卻被你,被你楊帆玩於鼓掌之間。我楊魁這輩子沒有佩服過任何人,而現在我的心裡不得不佩服你。我想我這一生最不幸的事情恐怕就是與你爲敵吧!”說着,楊魁不禁仰天長嘯,頗有“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
“多謝你的誇獎!你之所以敗給我,關鍵不是敗在才智,而是敗在人心。多行不義必自斃。”布凡認真地說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多行不義必自斃!我這輩子確實做了許多不義的事情。這或許就是因果報應吧!”楊魁默默地念道。
“雖然你一生多有不義,但我念你也是一個黑道梟雄,我會給你留一個全屍。”布凡說罷,轉頭招來海青吩咐道,“讓楊魁自盡吧!之後,你親自把楊魁的屍體送回碼頭幫總部。在那裡的警察會接受這具屍體。”
“是,老大!”海青恭敬地向布凡應道,然後轉頭對楊魁說道:“楊幫主,請吧!”
楊魁長嘯一聲,拔劍刺向布凡。布凡迅即地出手,抓住楊魁拿劍的手,往楊魁胸前一送。一股滾燙的鮮血像利箭一樣飆了出來。
“能死在你的手裡,或許是我最好的歸宿。”楊魁說完,大笑着倒了下去。
一個黑道梟雄就此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