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凡把證據交給鄒偉友,鄒偉友仔細地翻看了一下,臉色瞬間變了。有興奮,有憤怒,但更多的是震驚。如果這個上面記載的內容都是真實的話,那就太駭人聽聞了。
“四弟,這件事幹得很好!這份證據到手,金家就真的要被連根拔起了。我必須拿着證據,馬上回京見司馬書記,向他報告。”鄒偉友看了一眼布凡身邊的梅若蘭,然後又對布凡說道:“你是繼續留在廣州,處理殘餘,還是和我一起回京見司馬書記?”
布凡想了一會兒,對鄒偉友笑道:“我還是留在廣州吧!進京我也幫不上什麼忙。而且我還打算回一趟香港。畢竟,我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回去了。”
“這樣也好!免得你屋子裡的那堆……”鄒偉友看見梅若蘭在旁邊,話說到一半也停住了。拍了拍布凡的肩膀,關切地說道:“你在廣州要注意安全。金家那些人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就害怕他們狗急跳牆,做出一些瘋子纔會做的事情。回香港的時候,最好坐自己的車。這樣放心一點兒。”
“嗯!我知道了!三位哥哥,你們也要保重!”布凡點了點頭,朝他們說道。
鄒偉友用直升機把布凡和梅若蘭送到了華興幫的總部外面,然後坐着飛機,同童格、雷恪他們一起緊急飛回了北京,向北京的政府報告去了。
“天就要雨過天晴了!”布凡望着逐漸消失的直升機淡淡地說道。
……
廣州古老的別墅裡面,像往常一樣安靜,卻不同於往常一樣空曠。別墅的客廳裡面,坐着四個人。四個人的臉色都出奇的難看,比丟了老婆還要難看。
“父親,他們已經拿到了我們走私軍火的罪證,正在前往北京向司馬老匹夫報告的途中。如果我們這個還不走的話,怕就走不出去了。”金強一臉焦急地向金環說道。
金環厭惡地看了一眼金強,沒有說話,而是把目光投向了費忠。
“阿忠,龍家那幾個小子沒有要了楊家那個兔崽子的命嗎?”金環平靜地向費忠問道。
“老爺,沒有!楊帆和華興幫的梅若蘭從龍家的刀劍下逃走了。”費忠不慌不忙地答道。
“能夠從龍家四大殺手的刀劍下逃脫的人,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看來,我們輸給他們,輸得一點也不冤。哈哈……”金環說到這裡,居然瘋狂地笑了起來。
“爺……”金昭剛想說話,卻被費忠用眼神制止了。
“我們輸了,可還沒有徹底輸光。你們應該像我一樣大笑,至少我們現在還有翻本的資本。”金環停止了笑聲,對金強他們說道。
聽到金環的話,金強和費忠對視了一眼,而金昭卻大笑了起來:“爺爺說的不錯!只要我們還有翻盤的資本,我們就沒有輸光,還可以跟他們鬥。我們確實應該笑,而且大笑。”
金環滿意地看了一眼金昭,然後緩緩地說道:“翻盤的資本無非有兩種:人和財!只要我們的手裡時刻握着這兩樣東西,就隨時有可能翻盤。”說完,金環打了一個響指。
金環最忠誠的奴僕阿炮推開門走了進來,畢恭畢敬地向金環問道:“老爺,你有什麼吩咐需要我去做嗎?”
“阿炮,我想問你:我們金家還有多少人可以用?”金環向阿炮問道。
“絕對精英還有六名。加上我,足夠保護老爺的安全了。特種精英一共還有三十八名,排除執行任務在外的十七名,還有二十一名備用;高級智囊一共有三名,全部安排在公司裡面,而其他技術員一百八十四名。至於公司高層和一些龍套人員,總共是一千零八十三名。”阿炮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向金環答道。
金環聽到阿炮的回答,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又向阿炮問道:“那我們可以利用的資本又是多少呢?”
“別墅裡面的現金總計一億三千萬美元。存在瑞士銀行的資金大約是四億六千萬美元。這兩部分資金隨時可以動用。”阿炮說道。
“那其他的資金呢?”金昭向阿炮問道。
“回孫少爺,其他的資金還包括公司裡面的流動資金和存在國內銀行的資金。這些資金已經被政府凍結了。如果想弄倒這兩部分的資金,會有很大的難度。”阿炮恭敬地向金昭說道,並因爲他的年齡輕而有絲毫的輕視。
“困難很大,那就是說我們還是有辦法。”金昭還要繼續說下去,卻被金環打斷了。
“昭兒,你不要打岔,讓阿炮繼續說下去。”金環淡淡地說道。
既然金環發話了,金昭的心裡儘管有話,但還是乖乖地閉嘴了。
“是,老爺!”阿炮恭敬地繼續說道,“雖然這些現錢的數目還是比較可觀,但我們現在最貴重的資本卻不是這些錢,而是停留在碼頭的秘密倉庫裡面的貨。就算按市場最低價算,這批貨至少也值三十億。”
“三十億?確實比剛纔的一兩億多了很多。如果我們有這批貨,就不愁資金的問題了。”金昭自言自語地說道。
“孫少爺,可是這裡面有一個問題。現在海關檢查的非常嚴格,我們根本無法把這批貨運出去。”阿炮對金昭說道。
“既然我們無法把這批貨運出去,乾脆把這些貨送給政府吧!”一直未開口的費忠突然開口說道。而說出的話更是一記晴天驚雷,吸引了衆人的目光。
“費總,你不是在說夢話吧?”金昭看着費忠冷笑道,估計他一定被嚇瘋了。
“阿忠,你知道剛纔你說了什麼嗎?”金環皺着眉頭,冷冷地對費忠說道。
“老爺,我當然知道我剛纔說了什麼。”費忠一臉笑意,輕鬆地向金環說道。
“老爺,我同意費總的看法。”這時,阿炮開口附和道。 ωωω●TTKΛN●℃o
“阿炮,說說你的理由。”金環將目光投向阿炮,淡淡地說道。在他看來,阿炮做事情絕不會做沒有目的的事情。
“我們把這批貨送給政府,絕不是白送。政府要想得到這批貨就必須拿一個人的命來換。”阿炮冷冷地說道。
……
布凡在送走鄒偉友他們之後,並沒有直接回香港,而是在廣州逗留了一天,幫助梅若蘭鞏固華興幫和控制從碼頭幫奪到的地盤。
華興幫經過應馨兒一亂,人員雖然有所減少,但幫內卻更加統一。梅若蘭在鞏固華興幫的時候,採用了布凡的意見,一方面利用應馨兒叛亂的事件,收歸了許多嫡系,另一方面對和狼和胡堂主進行了明升暗降,解決了他們的“軍權”;對絕對擁護自己的一派則給予了更大的實權,幫助自己控制幫內的事務。而對於那三十名死士,梅若蘭一邊給予了他們豐厚的金錢獎勵,一邊又把他們隱藏了起來,作爲自己關鍵時候的秘密武器。
至於對待碼頭幫的事情上,梅若蘭同意了布凡的建議:恩威並施,利益均沾。恩威並施就是對於願意服從自己,跟隨自己的那幫人,梅若蘭對他們既往不咎;而對於那些頑固分子和對華興幫有着深仇大恨的頭目,梅若蘭則沒有心慈手軟。利益均沾則是拿出碼頭幫一半的地盤分給其他較小的幫會,讓他們也嘗一點兒甜頭,從而把他們針對自己的矛盾轉移到了別的方面,避免了新一輪的廝殺,既爲華興幫恢復元氣爭取了時間,也給政府一個交代。政府也方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梅園裡面最高級的飯店裡面的最豪華雅間裡面,布凡和梅若蘭坐在裡面。桌子上面是一桌豐盛的飯菜。
“爲我們的暫時勝利乾杯!”布凡舉杯向梅若蘭提議道。
“乾杯!”梅若蘭優雅地舉起酒吧迴應道。
“明天你就要回去嗎?”梅若蘭放下酒杯,望着布凡問道。
布凡吃了一口菜,輕輕地點了點頭,對梅若蘭說道:“我離開香港已經兩個多月了。我要不再回去,位置都沒有了。”
“香港沒有你的位置,你可以來我這裡啊!”梅若蘭幽怨地看了布凡一眼,心裡的這句話還是沒有說出來。
布凡豈能不知道梅若蘭的意思,但他知道他給不了梅若蘭任何承諾。
“若蘭,這個菜真的不錯!不愧是五星級啊!若蘭,你也吃點吧?”布凡說着,拿起筷子向梅若蘭夾了一筷子。
梅若蘭依然不爲所動地喝着杯裡的紅酒,對布凡說道:“布凡,你就不能再爲我呆一天,好好陪陪我嗎?”
布凡聽見梅若蘭的話,慢慢地放下了筷子,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認真地說道:“若蘭,就算我多呆一天,我也是要離開的。既然遲早也要離開,又何必又要多留一天呢?”
梅若蘭望着布凡,突然笑了出來:“看你那個苦瓜臉,我讓你留一天就這麼不高興嗎?既然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了。不過,你要記住我在地道里說過的話。我說過,你只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