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你們!”布凡這句話不僅是對鄒偉友和那些拆彈專家說,同時也是在告訴自己。
等待並不等於閒着,布凡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處理。那就是憑藉自己所學的拆彈知識和來自微型麥克風裡面的指導,去拆解手動爆炸裝置。
雖然手動爆炸裝置的構造沒有自動爆炸裝置那麼複雜,但要在短時間內安全地把它拆解也絕不是一件像吃豆腐一樣容易的事情。它需要絕對的細緻,足夠的耐心和豐富的拆彈知識。
“那個拆彈裝置是這樣的……”布凡一邊通過胸前的微型麥克風向和鄒偉友在一起的拆彈專家描述拆彈的構造,一邊按照拆彈專家告訴自己的話仔細地做着拆彈工作。
儘管布凡的心理素質足夠出色,額頭上面還是不免滲出了一絲冷汗。開玩笑,這可是一項玩命的工作。布凡心裡清楚:只要一不小心,手稍微抖了一下,就算那個紅燈沒有亮,自己也可能去見馬克思了。
“手動裝置已經安全拆卸完畢了!”當耳機裡面傳來拆彈專家這句話,布凡忍不住大大地喘了一口粗氣,無力地坐在了地下。自己總算過了第一關,現在就等那盞燈了。
布凡望了望那個類似於優盤的玩意,上面依舊亮着一盞黃燈。
“紅燈?老子會死在紅燈上面嗎?”布凡看着那盞黃燈,突然笑了起來,而且笑得不可謂不**。這個時候,布凡的心裡居然由紅燈想起了“紅燈區”。
“如果這個時候,老子死了,算不算處男呢?”一個問題馬上又浮現在了布凡的腦海裡面。雖然布凡從柳清雅留下來的信上面隱約猜到了自己醉酒後可能和柳清雅發生過那種事情,但畢竟男人不像女人。第一次過後,生理上基本上不會有什麼變化,就像一場春夢一樣。更何況,布凡當時還是處於沉醉的狀況下。所以,在很多電視劇裡面,男人在酒後亂性之後,都會呈現一種十分疑惑的表情,或者乾脆很白癡地向那個和他可能發生關係的女人問道:“昨天晚上,我對你做了什麼沒有?”
布凡想到這裡,又不禁聯想到了柳清雅,想她現在會在哪裡?她是否過得開心呢?如果自己死了,她知道了之後,會不會傷心?會不會爲自己流淚呢?而林嘉妮、楊宛如知道了,又會怎麼樣呢?馮婉怡現在是否已經離開呢?家裡的爸媽和弟弟會不會知道自己還活在這個世上?孔天宇、張揚、倪牧天這些兄弟……
布凡想了很多,很多,想到最後,心裡就像被針紮了一樣,臉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流下來的淚水打溼了,心裡面的求生從未變得像現在這般強烈過。
“我一定要活下去!”一個震撼的聲音猛烈地撞擊着布凡的心靈。只有活下去,纔是解決這些問題的最好辦法。
布凡不覺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亮燈的玩意。此時,那個玩意上面的燈居然閃爍了起來。雖然還是黃色,但卻變得閃爍不定了。而鄒偉友的聲音也適時地通過微型耳機傳了過來。
“四弟,拆彈已經進入了最好階段。能不能成功就看最後這一步了。”鄒偉友雖然極力想保持平靜,但布凡還是很容易地聽出了他話語中的緊張。
“三哥,你不用緊張!我不會有事!我還沒有活夠,又怎麼可能這麼早就掛了呢?”布凡淡淡地對鄒偉友說道。雖然布凡此時並不知道結果,更不能決定結果,但心裡卻不知不覺地表現出來了一種超乎年齡,超乎這種狀況的自信。就連聽到布凡這話的鄒偉友也不由得被布凡感染了,慢慢地恢復了平靜。
拆彈裝置的指示燈劇烈地抖動了起來。一瞬間,指示燈的顏色變了。由原來的黃色變成了綠色。沒錯,是綠色!
布凡看到這個結果,又一次喘了一口粗氣,心臟再一次接受了一個大挑戰。
鄒偉友他們自然也知道了這個結果,不禁都高興地歡呼了起來。
“怎麼樣,三哥?我說我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吧?如果我到了地獄,閻王豈不是要失業嗎?”布凡一時高興,不禁對鄒偉友開起了玩笑。
“切!還閻王事業呢!我看是閻王覺得你沒用,纔不肯把你收了去。”鄒偉友鄙視地說道。如果布凡在他的面前,一定會看見鄒偉友向他豎起了中指。
“呵呵……”聽見鄒偉友的話,布凡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沒有選擇同鄒偉友繼續鬥嘴下去。因爲布凡明白現在高興得還有些早,外面還有人守着,自己還需要想辦法脫身。
“三哥,我現在怎麼脫身?”布凡嚴肅地朝鄒偉友問道。
鄒偉友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對布凡說道:“三十分鐘還剩下五分鐘了。如果你原路返回的話,恐怕還沒有來得及游出洞口,上面的人已經得知了消息,來圍攻你了。”
鄒偉友想了一會兒,開口對布凡說道:“爲今之計,我們只能執行B計劃了。據我們的請報上講,你所在的地方有一條秘密的暗道可以通向上面的廢棄工廠。你現在把那些導線切斷,然後再去切斷電源,趁亂從那條秘密的通道混上去,快速地躲起來。我們的特種隊將在十分鐘內感到這裡,消滅敵人。”
“好!就這麼辦!”布凡對鄒偉友說道。雖然現在的情況比較危急,但想到自己身上還有一件防彈衣和一頂先進的帽子,布凡還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注意安全!你身上那個帽子有一定的隱身作用,或許對你有所幫助!我會催促他們儘快趕到你那裡。”鄒偉友對布凡說道。
布凡看了看手上的表,三十分鐘的時間只剩下還有不到三分鐘了,不禁苦笑道:“看來,我要走出這個鬼地方還真是命運多舛啊!”
布凡照着鄒偉友的話,拔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割斷了連接爆炸裝置的導線,快速地奔到那個開關那裡,關掉了電源。倉庫瞬間變成了黑暗一片。布凡憑着剛纔的記憶和從訓練中得到的夜視技能,在黑暗中敏捷地穿過那個洞口,通過那條秘密的通道朝上面的廢棄工廠走去。
話說一直駐守在廢棄工廠,武裝戒備的看守者正在那裡巡邏,“噶擦”一聲,電突然停了,周圍瞬間變成了黑暗的一片。但經過嚴格訓練的他們並沒有因此而覺得恐慌,而是按照領隊的命令,安靜地站在了原地,暗暗加強戒備。
“你們做得很好!”隔了一會兒,領隊的聲音響了起來,“倉庫突然停電,我斷定這絕不是一個意外。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我還是認爲倉庫裡闖進了不明人員。”
領隊的話一出,在場的看守員頓時興奮了起來。嗜血的他們已經很久沒有找到對手了。
“現在,我命令第一小組和第三小組隨我下到倉庫去檢查;第二小組的人負責在工廠附近警戒。如果發現有不明人員向這裡靠近,儘管用手上的傢伙招待。”領隊吩咐完,就帶着第一小組和第三小組的人朝下面的倉庫走去,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絲嗜血的興奮。
對於這些對金家殘酷訓練出來的殺人機器,沒有什麼比對手更令他們興奮了。
布凡趁着斷電的功夫已經從下面的武器倉庫中爬了上來,正躲在一處極其隱蔽的地方,暗中觀察他們的情況。布凡數了數,第二小組的人只有七個人。對於經過非人特訓,擁有變態身手和先進裝備的布凡來說,七個人絕不算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但令布凡忌憚的是,他們默契的配合和恐怖的羣毆能力。
人員雖然達到了七個人,但他們陣型卻絲毫沒有凌亂。按照布凡的說法,無論他們怎樣移動,都始終保持着一個最合理的陣型。在這種情況下,無論布凡對那個人出手,其他的六個人都會在第一時間對布凡出手。面對來自不同方向的六顆子彈,就算是神,也會倒在槍口之下。何況布凡不是神,只是一個人。
“看來只有等鄒偉友的人來了!但願他們能夠及時趕到!”布凡分析了一下此時的形式,理智地選擇了隱藏和等待。
“在沒有任何把握的前提下,絕不要輕易地出手!”這是布凡從教官那裡得到的忠告。“因爲如果你的出手不能解決掉敵人,很可能將自己暴露在敵人的槍口下面。”
等待!布凡就像一個隱藏在暗處的捕獵者,耐心地等待着機會的出現,從而給敵人以最致命的一擊。
鄒偉友沒有令布凡失望。八分鐘以後,一堆裝備精良的特警如天兵一樣,降落在了這個廢棄倉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地剷除了這些“殘餘分子”。
鄒偉友見到布凡,立刻走過來給了布凡一個熊抱,捶着布凡的背激動地喊道:“你小子的命真他媽硬!既然他們用槍殺不死你,那我們就讓你醉死在我們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