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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個月後的十八日晚上,酒窩果然生了個女孩。
第三天黃昏,蘿絲小姐帶着一大捧鮮花和一大籃水果——當然,那都是她園子裡最好看、最好吃的。
蘿絲小姐、酒窩和居里先生,一起給孩子起了名字。經過一番波詭雲譎的溫馨討論,最後,居里和酒窩依了蘿絲小姐的主意,小寶寶就叫“萵苣”。
蘿絲滿面笑容,酒窩悲喜交加,居里心事重重。
他們幾個在一起,相處了差不多整整一天,很融洽,賓主皆歡。
夜幕降臨,蘿絲小姐要回家了。居里笨拙地抱着果凍一樣可愛的萵苣寶寶,顫抖着,將這夢寐以求的小東西——其實是兩個人的心尖尖——交到了蘿絲小姐手裡。
“如果別人問,就說你請我當孩子的教母。另外,順便告訴你們,我是一名註冊在案的資深兒童心理研究專家,我還是一名小有名氣的兒童營養師。”
“哦——哦哦!”夫妻兩個同時說。
她抱着寶寶,扭着柔軟腰肢,施施然出門去了。
居里和酒窩目送她們走到花木掩映的大門外,然後兩人相扶相攜,跌跌撞撞爬上二樓,未開燈的窗戶裡,他們看見蘿絲小姐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扭扭擺擺進了她家門,小聲吹着婉轉旖旎的口哨,穿過花園。
她屋子裡的燈亮了。比平常溫暖。
她的身影出現在二樓。她的窗戶太小。她的身影可親又可恨。
在居里新買的望遠鏡鏡頭裡,蘿絲小姐抱着柔軟的小小萵苣,在屋子裡輕手輕腳走來走去。
鏡頭裡,小搖籃,小秋千、小奶瓶、小風鈴……看來爲迎接寶寶到來,蘿絲小姐新添置了不少東西。
居里和酒窩天天關注着對面的一舉一動、進進出出,每隔一天,蘿絲會帶小萵苣過來,或者,居里夫婦會過去。兩家人逐漸親熱了起來,鎮上的人都覺得奇怪。
在菜場或小酒館裡,當別人問起無論怎樣,每個晚上,小萵苣必須和蘿絲小姐在一起。這是兩家約定好的原則。
等小萵苣會說話時,她需要喚兩個女人“媽媽”。一個高挑靚麗,總是笑眯眯。一個臉龐圓滿,總是淚汪汪,
時間既快又慢,不知不覺,小萵苣慢慢長大了,她是鎮上最漂亮的女孩。
她不偏不倚,對兩個媽媽的愛一樣多。酒窩和蘿絲,都覺得萵苣好像愛自己更多一些,又都覺得,對方對萵苣的愛,太過貪心了一些。
過了幾年,萵苣開始上學了,她是鎮上所有同年齡段男女生裡最聰明、成績最優秀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