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他說得話比一天跟我說得都多
平日裡上學的時候不覺得,可是放了假,覺得這日子過得飛快無比。
睡個午休,爬起來就已經三點半了。
推開門的時候,看見決楚正靠在沙發上,電視還開着,可是他已經睡了過去。
虧得家裡沙發大,能給他睡成這般稀奇古怪的形狀。
決楚睡着的樣子,不似平日裡那般盛勢凌人,他狹長的丹鳳眼閉上的時候,面孔看上去倒有點小孩子一般的純淨。
我怕驚動他,躡手躡腳的往廚房走,他卻仍是醒了,迷迷糊糊的撐着手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許是剛睡醒的原因,他的嗓子有些沙,“餘清鳶,你偷偷摸摸的幹嗎呢?”
我見他醒了,便不再躡手躡腳,進了廚房,把綠豆和大米淘了,泡上。
而後回了客廳靠在沙發上眯縫着眼睛看電視,出神的發呆。
靠了一下覺得這個姿勢終是不太舒服,乾脆把腿也拿到沙發上來,整個人斜靠在沙發上,用手環着腿,把腦袋靠在沙發背上,眯縫着眼睛打着哈欠看電視。
決楚本坐在沙發那頭,看我這般縮成一團,竟突然湊了過來。
我沒個防備,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睛一看決楚就在眼前,嚇了我一跳,原本眯縫着的眼睛立馬瞪得圓圓的。
決楚看了突然好笑,“你這個樣子倒真像動畫裡的娃娃。”說着拍了拍我的腦袋又坐了回去。
我只當這人閒來無聊戲弄我,根本沒搭理他,繼續搭拉着腦袋發呆。
決楚坐是坐了回去,可是腳丫子仍是踩着我的腳。
我還有點犯迷糊,只當他是退的距離不夠,便自己往後縮了縮。
誰知我縮一縮,他立馬又跟了上來,接着用腳丫子踩着我。
我乾脆把腿放了下去。
他倒還不樂意了,“餘清鳶!踩你一下會咋樣!”
我想也沒想,答的可順溜了,“得腳氣!”
決楚的臉立馬臭的不行,“誰跟你說我有腳氣的!”
“切,那可說不準,沒準還有啥口臭狐臭痔瘡……”
決楚聽不下去,欺身上來壓住我的時候,我嘴裡最後一個詞剛冒出來,“**肌瘤!”
他原本氣惱,聽到最後一個詞的時候一時倒哭笑不得了,低着頭悶笑了一會擡起頭來,使勁的敲了我額頭一下,“你個小妖精!”
我看着他又笑又氣而發紅的臉龐,眼睛也因爲笑而閃過的光亮,神色曖昧的緊,突然發慌,一把推開他。
決楚用手撐着沙發,不肯動。
我不習慣這樣被他從高俯視,推了兩下推不動,就乾脆用指甲尖擰了他兩下,決楚怕痛,手臂立刻軟了,我瞅着空鑽了出來跑下沙發。
他倒在沙發上揉着被我掐了的胳膊,斜着眼睛瞥我,“果然人家說女人都是蛇蠍心腸是錯不了的!”
我甩頭,不理他,坐在靠墊上看電視。誰知他又貼身過來。
“喂!林決楚!你有完沒完!”
他嬉皮笑臉的湊上來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我的手機剛好想了。
我趁着接手機的空子躲開他,一看,是哥的電話。
哥的聲音從那邊傳來,帶着笑的樣子。
“圓圓,哥今個寫機器狗的程序,想來想去都沒想明白狗應該怎麼拍球,只好自己反覆模擬動作,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對面來了兩個女生,看見我拿一個手不停的按,拍,踢,人家兩個人噗哧一下子就樂出來了,把哥鬧了個大紅臉。”
“圓圓,哥想你了,要是你在身邊肯定就幫哥瞪回去了。”
我想着哥模仿狗狗踢球的樣子,也樂了出來,嗔道,“你就不會自己瞪回去啊!說的我很兇的樣子。”
哥在那邊撓了撓頭的樣子,“也不是。我怎麼好意思瞪人家女孩子。”
我笑,“沒出息的,遇到麻煩纔想起我。”
“不是,不是,哥真的想你了。等你過來哥偷偷帶你玩機器狗。”
我奇道,“爲啥要偷偷的啊?”
“很貴的那個!經費又緊張,狗又很容易玩壞,老闆知道了不好。”
“哦……,這樣啊。有多貴?”
“十萬一隻呢。日本進口來的。”
“……”
“哥,要不咱偷一隻賣掉吧,就發達了!”
“……”
“還好老闆不在身邊,不然讓他聽到了明天就得把我趕出實驗室。”
“真小氣!”
“十萬一隻啊!”
“廢話,十塊錢一隻誰會想着偷?!”
“總共才四隻!”
“四隻還不分我們一隻!你們實驗室總共不也沒幾個人嗎?”
“……”
哥一本正經痛心疾首,“圓圓,你真的變壞了。哥這幾年沒在你身邊看着你都是哥不好,哥……”
我樂出聲來打斷他的話,“哥!”
“幹嗎?”
“哥?”
“嗯?”
“哥,我想你了。你說我萬一考不上咋辦?”
“傻圓圓,怎麼現在了又突然對自己沒信心了。”
“不是,總是會擔心嘛。”
“不會的,我圓圓人家人愛,佛見佛誇,怎麼會考不上。再說學校的招生政策對女生有傾斜的。”
“哦?爲啥?”
“珍惜物種當然要重點保護。”
我樂不可支,跟哥道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時候決楚正靠在墊子上斜着眼睛看我,嘴角譏笑,“十分零六秒,你跟他說得話比一天跟我說得都多。”
“餘清鳶,我就是想問問你,爲什麼都是“哥”,你對他和我就差這麼多?!”
我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