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沃特看着身後全副武裝的士兵,重重呼出一口濁氣,現在哈羅德已經率領另外的革命軍在帝都外待命,只要一聲令下便能朝這裡發起進攻,而多伊爾不在禁制結界也無法發動,此刻的帝都猶如沒有城牆的危城,現在只需要把局勢搞得更加混亂即可。
“報!”
“說!”沃特冷聲道
“已經成功煽動百姓的情緒,大量平民聚集在教堂前抗議,所有人氣勢高漲,教廷已經疲於應付。”
“報!”
“報!”
“報!”
又是接連三聲,三個傳令兵衝到沃特面前單膝跪下。
“說。”
“蘭斯大人已將蘭斯佈防圖送來了。”
“哈羅德大人那邊軍隊集結完畢,也找到那名少年在哪裡了。”
“帝國軍已經出動前往教堂鎮壓示威抗議。”
沃特點了點頭,很好,所有都準備好了,現在只需要她一聲令下,帝都將會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她穿上盔甲,摸了摸有些狹窄的胸甲,忽然腦海中浮現出菲利克的影子,她嘴角一勾,苦笑道:“看來沒機會讓你幫我定製鎧甲了。”
舉起手,迅速向前揮下,僞裝成巡邏隊的革命軍開始往教堂方向前進,沃特則轉身走向王城,身後精銳尾隨!
教堂外,高舉火把的百姓怒吼着,他們揮舞農具衝擊着神職者組成的人牆,不顧一切地想衝進教堂。
自從公主被監禁的消息一經傳出,平民們在短暫的震驚後,就像瘋了似的衝到了教堂前。
往日在他們眼中神聖不可侵犯的教堂如今淪爲新的戰場,神職者們的好言相勸完全無法平息衆人的怒火,神父站在教堂大門邊冷冷觀察着暴怒的人羣,眼中產生一絲疑惑。
“神父,請讓我們鎮壓吧!”一位神職者自高奮勇道:“讓這羣人在這裡胡鬧,這簡直是對光明神的褻瀆。”
“傷害平民嗎?孩子,不能有這種想法,會辜負神的榮光,我們的制裁之刃只會對邪惡之物刺出。”神父緩緩開:“你難道不覺得奇怪嗎?光明神虔誠的信徒爲何會在神聖的教堂前怒吼,我決不信信徒們會做出這等瀆神的舉動。”他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那位神職者略一思索,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
轉頭看去,果然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勁,現場的氣氛彷彿被某個東西帶動着,所有平民都紅了眼,他們口中怒吼的事實與事情的真相截然相反,被黑魔法侵蝕的公主在他們口中成了教廷陰謀的犧牲品,愚昧的民衆像人偶一樣被謠言擺佈着,朝幕後黑手所希望的方向導演着劇情,而偏偏教廷不能做出任何反擊。
“天啊,我們該怎麼辦?”
“孩子,不必擔心,即使我們不做,也會有人來阻止的。”神父胸有成竹道。
話音未落,馬蹄聲由遠及近,帝國軍自街道的拐角出現,在教堂前下馬,訓練有素的軍隊用短棒迅速鎮壓叛亂的人羣,而接下來又有一隊人馬從遠處奔馳而來。
帝國軍的隊長擡頭一看,面露喜色。
“是沃特大人的巡邏隊來幫忙了。”
但下一秒,他就覺得不對勁,因爲巡邏隊來的人太多了,起碼有幾百人,只是鎮壓暴民而已,需要這麼多人嗎?
看着遠處飛馳而來的騎手蹭一聲拔出腰間鋒利的長劍,帝國軍隊長臉色倏的一白,大喝道:“迎敵!”
還未等士兵們反應過來,革命軍就狠狠衝進了帝國軍組成的人牆,騎兵衝鋒的力量加上銳利的刀鋒,霎時間血肉四濺,斷肢橫飛,場面極度血腥。
本來只爲鎮壓暴動而來的帝國軍只有短棍,短棍和長劍的交鋒,沒有絲毫懸念,才幾分鐘他們就被屠殺乾淨,滿地的殘肢斷臂看起來觸目驚心。
爲首的革命軍衝鋒隊長一個漂亮的勒馬,迴轉身體朝向平民,大聲喝道:“墮落的教廷囚禁了帝國的聖女!愚昧的王室不但不解救公主反而助紂爲虐!光明神在上,爲了守護帝國的未來,我代替神明審判墮落的教廷!所有人跟我——衝啊!!”
熱血沸騰的一番話讓本就被勝利衝昏頭腦的愚民喪失了理智,他們和革命軍一同涌向了帝國軍。
雖然革命軍有幾百人,但帝國軍可不僅僅如此,殺死的這些連零頭都算不上,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大量的軍隊趕來,而那時對方拿的可不會是短棍了。
神父面對幾百騎兵的衝鋒不以爲意,他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身邊神職者們亮出了被賜福的兵器。
衝鋒隊長眉頭兇狠地擰着,他沒有絲毫退縮,第一個衝了上去。
一方是神明的信徒。
一方是革命的志士。
這本就是一場必死的戰鬥。
他們所有人都沒打算活着回去,在計劃裡,他們就只是誘餌。
哈羅德大人將率領大部隊來個漂亮的抄後,等到那時,纔算是戰鬥真正開始,在參加革命軍的那刻,他便準備好用自己的血肉鋪平革命的道路,爲沃特大人建立更美好的國度奉獻生命,而如今,正是展現自己覺悟的時刻!
衝鋒隊面色如水,深沉而冷靜,深吸一口氣,他吼出了自己的信仰。
“革命軍萬歲!”
下一秒,神職者的聖器刺穿了他的胸膛……
王城內。
“你說什麼?!沃特造反了!”
埃爾伯特的聲音彷彿要把天花板都震破。
面對暴怒的大王子,傳信兵趴在地上不敢擡頭。
埃爾伯特焦躁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忽然眼睛一亮。
“她一定還對那件事耿耿於懷,一定是這樣的!可惡!!”
一拳敲在書架上,書架上的書掉落砸到了他,埃爾伯特大吼一聲直接將整個書架推到,衆人眼中溫文爾雅的大王子此刻像個危險的瘋子似的,掄起椅子狠狠砸在書架的木板上。
等到書架粉碎時,他似乎傾泄完所有的怒火,終於停了下來。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當初太懦弱了。”埃爾伯特自言自語。
“王子殿下?”傳令兵小心翼翼地問道。
埃爾伯特轉過身,眼神冰冷如寶劍的鋒刃。
“下令鎮壓,將所有帝國軍派往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