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水如梭,不知不覺中距離那個晚上已經過去半年有餘,那個晚上的事仿若被安平村清涼的秋風吹散在過去的時光中,包括倒塌的木屋也在第二天的早晨被修護成了原樣。
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寒凌雲不知道,依舊如往常般和幾個好朋友每天堅持訓練;
寒楓除了早上督促寒凌雲早訓的時候多了另外三個孩子,依舊如往常般一臉慵懶,不時抱着個精緻的玉葫蘆靠着那棵漸漸變黃的大樹喝着酒,臉上依舊那般陶醉;
逍辰還是那一身一本正經的村長服裝,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每天下午去糾正幾個孩子訓練上錯誤的動作,每隔十天給幾個孩子來一次驗收,進行一次恐怖而悲劇的“欺負人”;
而幾個孩子依舊堅持着每天變態的訓練,享受着每次驗收後的哀鴻篇野,珍惜着每個下午幾個小孩子在草地上的美好時光,除了日漸強壯的身體,日益精進的箭術,對於孩子們來說,那個晚上的事絲毫沒有什麼影響;
而整個安平村依舊像往日那般祥和,安寧,獵手們依舊高興的結伴出獵,女人們在家勞作。對於那晚的記憶,除了不斷的雷鳴閃電,疑似下了暴雨的情形,還有一段短短的失神感覺,什麼都沒有留下。
對於整個安平村,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又是一個訓練結束的下午,幾個小夥伴依舊坐在平日裡的那個草地上,只是這時的草已經有些開始泛黃了。寒凌雲等人也還是滿頭的汗水,小姚依舊乖巧的遞上手帕給劉星,錢磊,胡三三人,自己輕輕用自己的手絹幫寒凌雲擦着額頭的汗珠。
半年的訓練,幾個孩子的身體都感覺變得健壯了,特別是胡三,整個身體帶點古銅,原本胖胖的身體有有些肌肉隆起,想來半年的訓練也是出了些效果的,用劉星調侃的話說:“雖然招式一如既往的爛,但身體還是壯了。”
而寒凌雲、劉星和錢磊三個現在已經能試着齊發四箭了,這可是在逍辰極度的摧殘下取得的成果啊。三個孩子眼睛也比之以前更明亮了,想來箭術這種即掌握技巧,又需要頭腦的活兒對他們也是不錯的磨練。
幾個小夥伴這個時候並沒有沉默着休息,而是開心的笑鬧着,他們也的確可以很高興,因爲明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祖典禮,全村的人都要去村中祠堂上香祭拜,當然寒楓和逍辰,包括他們幾個小孩子也要去的,所以明天是不用訓練的,這可是一件大好事啊,免訓的同時還可以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
祭祖大典可以說是村中最盛大的節日了,其實這種節日本來是放在一年年尾的,可是安平村靠着九脈山,全村基本都是以狩獵爲生,秋季的時候是個不錯的打獵的日子,可以爲祭祖大典提供豐富且新鮮的祭品,而冬季相對就沒有了這種優勢了,所以經過村中資深的老人們的商議,一致決定將祭祖大典放在秋日了。
夜空繁星點點,皎潔的月亮灑下淡淡的柔和的銀光,襯托着整個村子都那般美好,習習夜風帶着淡淡的自然的清新吹着,寒凌雲幾個小夥伴依舊坐在小廣場那邊的草地上,享受着星空,月色還有清風,而明天大典,幾個孩子的家人也默許幾個孩子在外面可以玩的久點,所以儘管夜色已至,幾個孩子還是待在一起。
小廣場建在了整個村中地勢高的地方,所以坐在他們坐的草地剛好能看到村中的全貌。整個村子今晚都沒有歇息,都在爲明天的大典做着準備,村中一片燈火通明,能看到大家都在忙碌着,準備着明天的祭品,食物等等,甚至能看到劉星、錢磊的父母,小姚的媽媽,對寒凌雲很好的柳姨的身影穿行其間。
幾個孩子這時也是興致勃勃,彼此談論着去年的祭祖大典。
回想起去年祭祖大典的情形,胡三滿臉洋溢着幸福,一臉的花癡樣:“好好懷念啊,滿桌子滿桌子的好吃的,嘿嘿,大肉隨便吃,真是幸福啊!”邊說着邊舔着嘴脣,彷彿又在吃那美味的大餐一樣。
寒凌雲一個巴掌拍在了胡三腦袋上:“就知道吃,瞧你那點出席!”不過隨即和其他幾個孩子哈哈大笑起來。
胡三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摸摸腦袋,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力氣大,當然吃的就多了啊,要吃的多,纔有力氣啊!”
這又再次逗得大家樂了,不過這個時候,錢磊倒是冒出一句:“去年的野味的確不錯啊!”說完也學着胡三抿抿嘴。劉星這時也附和着使勁點頭。
寒凌雲也嚥了咽口水,沒說出反駁的話來。而小姚只是笑着看着四個男孩子說着,認真的聽着。
這時胡三再次說話了:“其實除了吃的,在祭祖大典上,全村的人都能去參觀村中的寶貝,據說是很早很早就存在的了,傳承到現在,我只見過一次,金黃金黃的,還帶點紫色,像一塊石頭一樣的東西,很漂亮。”
“那個叫作玉!笨!”錢磊和劉星幾乎異口同聲。顯然兩個孩子也見過。
胡三聽到兩人的反駁,再次尷尬的撓了撓頭
接着錢磊道:“聽父親說那是一塊玉佩,是村中重要的寶貝,我也只是遠遠的看過一次。不過的確很漂亮,散發着紫金色的光芒。”
寒凌雲聽到這裡也來了興趣,雖說祭祖大典他也有參加,卻沒寒楓的帶領,也沒能有幸看到這個村中所謂的寶貝。於是暗下決定,明天的祭祖大典一定要好好去看看。
當問及其他幾個小夥伴的時候,胡三,劉星幾個都搖了搖頭,明天他們也是有父母管的人,不會讓他們到處跑的,更何況幾個傢伙還商量好要去好好吃一頓呢,而小姚的媽媽貌似明天找小姚也有事。於是就剩下寒凌雲一個人了。問好地點,寒凌雲決定明天近距離去看看那個玉佩。
……
轉眼一夜過去了,早晨的空氣還是那般清新怡人,天際有淡淡的霞彩,而這個時候村中已經熱鬧起來了,大人小孩的聲音已經早早的響起,每個人都在忙碌着,當然這裡指那些村子中的成年人,孩子們只是忙着玩兒而已。
整個祭祖大典的氣氛已經出來了,儘管還沒到中午,各種美味已經在着手準備了,還有準備案臺,祭祀用品的,整個村子都是一片熱鬧景象。
這個時候正是個好機會,大人們都忙着,沒幾個人注意到寒凌雲,寒凌雲正想趁着這個時候,偷偷去看一看那塊被稱爲村中聖物的玉佩。實際上他是可以等到祭祀大典開始的時候再看,可是小孩子的心性讓他對那個充滿了好奇,想早早的去看看,再則祭祀大典的時候只能遠觀,卻不能走得很近看。
於是現在的他就悄悄來到了村中一直很敬畏的祖宗祠,本來平時都是緊閉着的,只是有村中人定時打掃,除了村長等極個別人能隨意出入其間,其他人不能在祭祀以外的時候隨便入內的。
不過現在祭祖大典要開始了,祖宗祠也被打開了,這也就給寒凌雲帶來了機會。一個人偷偷摸摸的溜進祖宗祠,入眼是呈階梯狀的案臺上擺滿了牌位,那是村中值得尊敬的老人逝去後留下的,兩邊許多長明燈散發着光,將整個祖宗祠照的很亮堂,整個祠內很乾淨,很顯然,爲了祭祖大典整個祠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了。
但是這不是寒凌雲的目標,繞過祖宗牌位,祖宗祠後面有個小祠,沒有名字,卻顯得很古老。悄悄溜進去,祠內很小,沒有向祖宗祠那般大,整個祠內空蕩蕩的,正中位置擺放了一塊十分精緻的石質案臺,上面雕了不少花紋。案臺上用一塊金黃的布蓋着,其上一塊散發着紫金色光芒的玉佩在一個精緻的架子上安放着,玉佩大概手掌般大小,很華麗,很精緻,周圍散發着柔和的金黃色略微帶點紫色的光芒,看上去那般漂亮。寒凌雲被深深吸引了,不由得內心讚歎。
當仔細透過玉佩外面濛濛的光芒看玉佩的時候,寒凌雲看到上面書學着兩個字,歪歪扭扭,與平日寒凌雲無意間看到的字完全不一樣,無論是寫法,還是其他都相差太遠,雖然寒凌雲本身也不怎麼識字,寒楓從未教過他,除了平日裡最常見到的幾個以外。事實上在九脈山識字和不識字都一樣,世代居於此地的安平村人都不怎麼用得上。儘管這樣,寒凌雲還是感覺到眼前所見的兩字和現在所用的不同。
寒凌雲呆呆的看着兩個字,儘管不認識,口中還是輕輕道出:“皇極。”甚至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而這個時候,寒凌雲的身後已經站着兩個人了,赫然是寒楓和逍辰。兩個人都沒有去打擾寒凌雲,也沒有馬上去責怪他擅闖這裡,只是靜靜看着,直到寒凌雲輕輕說出“皇極”二字,兩人的臉上才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驚訝。不過兩個人依舊沒去叫寒凌雲。
直到寒凌雲緩過神來,準備離開的時候,才發現身後多了兩個人。當時着實把寒凌雲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來。誰都可以想象,在一個靜靜的環境下,當你轉過身來卻發現背後悄無聲息的多了兩個人,都會嚇出一身冷汗的。
看清了兩個人是誰,一顆心才放了下來,不過隨即又緊張起來,擅闖村中禁地,雖說今天是祭祖大典,也不是能輕易說過去的,而且還是碰到自己的“瘋叔叔”,還有被稱爲“第二瘋子”的逍辰村長。寒凌雲突然覺得這兩個人變身成了魔鬼,隨時都可能吃了自己,整個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等待着災難來臨…
“你怎麼知道這塊玉佩名曰:皇極的呢?”想象中的懲罰並沒有來臨,只是聽到寒楓略帶點慵懶的語氣問道。
寒凌雲一陣漠然,摸了摸頭,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知道啊。”
寒楓看了看逍辰,並沒有繼續追問,這時寒凌雲突然問道:“楓叔叔,這塊玉佩叫做皇極啊?能給我講講它的來歷嗎?”寒凌雲也是處於好奇,看到兩人沒有處罰自己的意思,就大膽的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