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漁業的發展
李泰當初提出的捕魚計劃，從提出到實施，距離現在已有八年時間。
期間甚至有李泰一手建立天津港口時，順手完成對船舶行業的產業集羣，明晰從樹木到船隻的整條產業鏈佈局。
只不過，李泰沒等到這果實成熟落地，就被李世民調走回到長安，然後打吐谷渾去了。
但李泰不論是從氛圍的培養，還是在實際資源的整合，都給幽州的漁業發展打下了基礎。
在李泰離開後，李泰的計劃便讓李淳風接手了。
到今年，基本實現了從原材料到船隻建設的一整條生產線，能生產艨艟之類的戰船，甚至對海鶻船，輪船之類不是借用風力而是以人力爲動力來源的船隻都進行一定程度的研究。
因爲到了海洋上，單純風力已不夠使用，很多時候需要人力提供短時間的助力進行輔助。
當然最重要得還是隨着船隻的體積不斷擴大，讓船隻所能承載的承重量增加，這讓船隻到了海上有了更長時間的航行時間。
一羣漁船出去，往往能在海上待兩三天，有島嶼輔助說不定能待上一週時間。
李泰自然不知道，遠在千里的李德謇，已有幾分要釣魚執法與高句麗大戰一場的謀劃了。
但李泰解釋道，“但硝石這種東西，如果是小規模還好，但是大規模就不划算了！”
那李泰表示，這海路真沒救了，再被別人的堅船利炮打過來，就不要怪前輩沒有給你們留下過火種啊！
而李泰則是開口道，“且不說我們大唐開採硝石礦實際上並不多。
畢竟自古以來，權利，財富和知識，只要你有其中一樣，那就會被人所尊重。
而恰好，渤海稍往東邊航行就是華夏最大的漁場之一，黃渤海漁場，以這時代人類對魚羣的打撈所能造成當地影響，幾乎是微乎其微的。
就好像被資本圈住的工人，看起來過上體面生活，但就本質而言頂多也就是買辦。
這時候李德謇好奇的對身邊李淳風詢問，畢竟他可是知道李淳風的棋藝那是亂殺！
若百姓手中連錢都沒有了，那我縱然再有錢，又有什麼意義。”
李德謇說到這裡，目光向高句麗看過去，他可沒有忘記自己繼承水師的使命。
若是自己還不知道節制，那肯定會向北宋交子，或者大明寶鈔這般的趨勢去發展。
至少這些魚想通過運河運輸到內地去販賣，基本上要麼經過醃製處理，要麼就是曬成魚乾再通過運河向着內陸販賣。
“不划算？”閻婉聽到了李泰的話，到時帶着幾分的茫然，她真不知道什麼叫不划算。
實際上哪怕只賣到幽州外，對幽州來說，這所獲得的利潤，足以讓幽州當地百姓變得更加富足。
所以所需要的人手更是會隨着需要的冰塊數量呈現幾何數量的增加。
至於李泰的身後卻是有盧安壽與任雅相兩個人各自帶着親衛跟着，不過也沒有打算靠得太近，免得打擾了魏王與魏王妃的二人世界。
能拯救他們的只是他們自己，社會如此，國家如此，個人如此，任何職業也如此。
閻婉聽到李泰的話，不由對李泰的心胸與品行肅然起敬。
這種一心希望百姓富裕的人當不得賢明二字，又有誰能夠承擔呢！
當然，在李泰的理解中，自己所構建的體系，讓百姓資產的增值還是非常重要的。
而且也能讓百姓們賺上一筆，在冬日也能有個穩定的收入。”
雖然李淳風多少有幾分意動，但李淳風更清楚自己的職責，要把幽州這片基業給守好。
“倒是你，聽聞在佔領東北方的島嶼作爲我大唐的據點？”李淳風對李德謇詢問道。
硝石造冰雖然不難，但想要大規模生產卻並不容易。
所以李泰有對天津附近的漁業一定扶持，但並沒對這些產業的發展有過度干涉。
這不是因爲朝廷有流露出要征討高句麗的意思，而是隨着大量漁船捕魚，都能夠見到高句麗的戰船對於大唐捕魚船的忌憚。
所以，相對大唐其他人，他們想要通過徭役或者其他的手段去壓迫百姓，剝削百姓，李泰是真希望大唐百姓能夠富裕起來，尤其是對大唐的未來要有足夠信心。
但如果百姓們對未來越來越失望，信心越來越小，那自己還肆無忌憚印錢，這直接會導致自己的糧票不值錢了。
更不要說，硝石轉化的效率實際上沒你想的那麼高，差不多一千斤冰需要一千斤甚至更多硝石去轉化。
當然，要漁民真走到這一步，還在在自己死後因某些原因被從上到下摧毀……
因爲整個大唐的海軍，現在便駐紮在那裡。
附近村民在見到用那種軍隊退伍的船隻，一次性撈到自己一輩子都撈不到的驚人數量的魚羣后，就再也沒有任何人能阻止當地的百姓去出海，讓他們去追求財富了。
所以如果李泰死了，這航運利益被其他什麼人所繼承，繼承這者看在利益份上一樣會對海運進行扶持。
“說起來，明年你八月十五，是否去參加洛陽之弈，摘得那天下第一棋聖之名？”
所以硝石來製作根本就來不及，當對冰塊需求上了規模，還是通過直接向大自然取冰的手段要更加方便。
甚至在某些地方會讓在漁船上剩下來的女子不許上岸，一輩子都在船上待下去的陋習。
但這種事情跟底層漁民沒什麼關係，並沒有從根本上提升他們的地位。
畢竟這幾年隨着航運船隻變大，以及對漁網技術不斷的革新，捕魚產量幾乎日新月異。
但即使如此，李淳風見到這狂熱一幕，也馬上規定了出海漁網網囊大小，以上天有好生之德的名義，不得百姓們捕獲個頭太小的魚類，進行詳細規定。
現在的李泰則趁着冬日雪晴，便陪着閻婉一起在洛陽城內漫步，算是相互之間交流感情。
因爲華夏是向土地所求的民族，很少會向海洋去所求，這也導致漁民的地位很低。
“硝石製冰自然是個路子！”李泰聽到閻婉的話，倒是有幾分驚訝閻婉的見識。
李德謇聽到李淳風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可惜去不了！”李淳風無奈道，“否則我定然要去那洛水之弈上與天下棋手戰一場！”
與之相比，自己卻從未想要去了解閻婉，不免有幾分慚愧。
不過在李泰看來真正重要得是，通過漁業富起來的人中終究會走出中產，甚至富豪的。
更不要說此刻跟李泰二人，如同平常的夫妻一般，在這冬日下行走。
因爲自己能夠肆無忌憚的印錢其根源就是百姓們越來越富有，對未來的憧憬越來越美好，百姓越來越富，那自己能印的錢就越多。
說實話，他隱隱約約有幾分感覺，那就是大唐征伐高句麗的日子近了。
像李泰這種外人對海運進行扶持，實際上並沒從本質上改變這些人的地位。
因爲他非常清楚，大唐與高句麗間的交鋒，所差的也不過只是個合情合理的藉口而已。
要是高句麗的軍隊忍不住襲擊了出海捕魚的大唐船隻，怕磨肩擦掌的大唐正好藉着這機會把這高句麗給平了。
“可是冰鑑，蘇山？”閻婉聽到李泰的話，倒是眼眸雪亮，開口道，
李泰舉行洛水之弈的事情，隨着傳播，開始慢慢傳開來。
而這一週的收穫，就更多得匪夷所思，比當初幽州漁民靠小舢板去大海上討飯的收穫要豐富得多，多得甚至需要整個沿海村子的人出來幫忙協助處理一整艘船的海鮮。
而真到那時，李泰相信漁民們能從海洋獲利，建立了保護漁業的海軍，並且從海洋學府中誕生出了屬於自己的政治團體，才能在大陸勢力面前保持一定話語權。
但幽州這市場，不論當地從事漁業的人口，還是相對應的後勤體系都是有限的。
那種新鮮海魚直接到達內陸人的餐桌，如果是靠近幽州的州縣倒好說，但基本上出幽州附近的州縣後，想再保持新鮮就很難了！
李泰聽到閻婉的話，到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閻婉，沒想到這女子跟自己並不久，但卻相當留心觀察自己。
“郎君，他們這是？”這幕是閻婉所從沒見到過的忍不住的發問。
漁民依舊從事着被人看不起的職業，一樣沒任何人爲他們發言。
“郎君，好像很希望通過各種方式，把手中錢糧轉交給百姓，而不是剋扣百姓手中的錢糧，讓自己從中獲取的更多？”閻婉聽到李泰的話卻是疑惑道。
兩人一路慢行，倒也慢慢登上洛陽城牆，在城牆內時，閻婉倒沒什麼感覺，但此刻站在了洛陽的城牆上，卻清楚的見到洛水兩岸的百姓都在奮力鑿冰，一個個幹得熱火朝天。
“嗯！”李泰點頭對閻婉道，“於我而言，百姓富裕，便是我富裕。
在這樣的情況下，那麼自己的糧票根本只要別亂印，那根本就不怕會翻車！
畢竟不僅大唐有要把高句麗滅了的想法，就算是自己，在李靖退休後自己感覺到幾分來自朝廷方面的壓力，以及揹負李氏榮耀的傳承。
所以想滿足整條通濟渠上的所有津口，幾乎是不可能的。
而更不要說，現在整條通濟渠上的津口所需要的冰塊統計起來，怕要超過一千萬斤。
但現在，隨着李泰提出在運河所在的區域建立冰庫，以保持新鮮食物的想法，卻能讓這些新鮮海魚賣出更遠距離。
等到出現幾家巨鱷時，自己就能再去制定對應的秩序去引導他們，到時候說不定會在萊州的膠州灣所在建立一所海洋學府。
而雙方之間現在雖然還是相安無事，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差槍走火，然後爆發戰爭來。
而想一個職業真正受到別人尊重，到底需要這職業的人自己去不斷爭取。
“鑿冰而已！”李泰看着眼前情景平靜說道，“官府出面僱傭當地的百姓進行鑿冰，以保證運河航運的通常，同時開採出來的冰送到津口的冰窟裡面，儲蓄到明年夏日使用！”
漁業，在華夏這片土地上自古以來就不是一個體面的產業。
這些都在無形間催促自己必須去做點什麼，而功勳是讓自己支撐起李氏榮耀的唯一倚仗。
因爲李泰明白，現在的漁業還在野蠻生長，自己需要他們去不斷搏殺，不斷向海洋索取。
但當漁業真能從大海索取資源，並能供養一座超過十萬人的城市，那漁業的地位就自然會發生改變。
當然，就算知道了，李泰也不在乎。
在真正危機來臨，隨時都會被資本所拋棄，因爲他們並沒有真正屬於自己的生產資料。
而閻婉也好奇的打量着魏王府外的世界，雖然李泰並沒禁止閻婉自由出入魏王府，但身爲豪門貴女，除了必要之時，通常也很少離開魏王府。
“這本來就是我大唐水師應有戰略，只不過現在有漁船會去上面補給，所以才慢慢流傳開來而已！”李德謇倒是對李淳風道，“這在建立我大唐水師時就開始佈置了。”
“但我聽廚娘說，這蘇山用硝石製作的，卻沒想到冬日居然會有這麼多百姓來採冰？”
哪怕在其他地方改變不了，但至少在這個城市，漁業地位將會得到個改變。
這倒不是李淳風真有保護環境的想法，而是他發現大量海魚被送到港口後，因爲後期處理跟不上，很多魚類只能白白堆積在港口死掉，只能重新倒入海洋中。
而李德謇不但沒有去阻止，反而有幾分縱容。
不過，李泰說到這裡頓了頓看着閻婉，可惜閻婉雖然覺得自家的郎君很是優秀，但具體是怎麼優秀，好吧……閻婉完全不明白。
李泰見到這幕倒也沒多說，只跳過去與她繼續欣賞冬日初雪。
畢竟對南方人來說，哪怕在北方待了這麼久的時間了，卻也沒改變，那來自靈魂中對於初冬之雪的驚喜。
當然，李泰這裡看着雪，這時剛到河湟谷地的田長耕已被暴雪堵得出不了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