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8日,葡萄牙政府也指示大使暗中匆匆找到宋育仁,表示葡萄牙願意與中國達成諒解備忘錄停戰。
宋育仁驚喜不已,連忙向曹躍彙報,曹躍驚詫地問:“葡萄牙和我們停戰?我們什麼時候跟他們打起來的?”
宋育仁連忙解釋,慈禧對列強諸國宣戰,對內宣傳的是十一國,但實際上宣戰的國家總計十三個國家之多。這十三個國家分別是:日本、德國、俄國、英國、美國、法國、荷蘭、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比利時、瑞典、奧地利(即奧匈帝國)。在歷史上大清戰敗之後,這十三個國家在《辛丑條約》中全都向清政府索要賠償,且賠償金額巨大。不過十三國之中,葡萄牙、荷蘭、瑞典、西班牙、比利時並沒有派遣軍隊,以至於僅僅是八國聯軍。後期澳大利亞也參加了戰鬥,因此也有歷史學者認爲大清對十四國開戰。(五十年後,朝鮮戰爭,聯合有17個國家,所以中國總喜歡挑戰世界)
葡萄牙的出現和主動求和,讓曹躍意識到慈禧特麼的捅了多大的一個簍子。
尼瑪慈禧這是對全世界宣戰啊!
但天大的幸運就是英國人陷入布爾戰爭,日本人與俄國人明爭暗鬥且矛盾重重,美國人因爲南北內戰之殤不願大規模派兵作戰,法國因爲在中法戰爭之中戰敗給清軍,所以只願意撿便宜不願意出力,只有德國一門心思想要謀劃海外殖民地,而其他小國根本就沒有戰爭的心思。
葡萄牙之所以願意主動求和並不是他們對中國有多好的心,是因爲葡萄牙在澳門有租界地,澳門與廣東香山縣挨着,如果雙防發生戰爭,清軍可以直接攻擊澳門。葡萄牙大使在看到血軍“輕鬆”擊敗了八國聯軍之後,判斷如果血軍想要爲難葡萄牙,直接出兵澳門,葡萄牙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葡萄牙希望得到澳門的原因是想和中國做生意,而不是佔領中國,且葡萄牙是最早將西方技術和科技傳入中國的國家,歷史上葡萄牙一直以來都承認中國的正統政府,如清政府、北洋政府、民國政府、新中國政府。
爲了能夠安安心心地做生意,葡萄牙人比任何人都希望中國和平,便於維持自己的利益。
也許葡萄牙語系有促進和平的作用,所有說葡萄牙語的國家(巴西、葡萄牙)都不願意發生戰爭,葡萄牙人從來都沒有爭奪世界霸主的心思。但即便如此,慈禧還是賤兮兮地對葡萄牙也宣戰,由此可見慈禧之狂妄愚昧。
現在既然葡萄牙願意和談,那麼其他沒有出兵的小國如西班牙、比利時、荷蘭四國估計應該存有同樣的心思,那就是能打就打,列強贏了佔便宜,左右他們也沒有損失什麼,更不會輸什麼,當然最終的戰利品也少了許多。
葡萄牙的主動求和給了曹躍以及各國總理衙門一個新的提示,如果八國聯軍除了意大利外其他國家暫時無法談下來,何不先找那些沒有出兵的國家呢?
曹躍立即指派宋育仁去與沒有出兵其他國家西班牙、比利時、荷蘭、瑞典取得聯繫,爭取和解和停戰。
其實葡西比荷瑞五個小國家既沒有受到衝擊,也沒有遭受損失,更沒有交戰,所謂的停戰更加像是中國清政府與以上五小國達成新的諒解備忘錄而已。而且在中隊取勝的情況下,五小國更不想投入兵力與中國爲敵。
在宋育仁的邀請下,五小國外交大使驚喜地意識到這是一個巨大的機會,有意大利用一支軍樂隊換來20萬英鎊以及在天津的“友好經濟專區”,他們何不在一起共同組成一個聯盟,拋開軍事大國,形成自己獨特的小國外交呢?
而且中國現在需要世界聲音,如果五小國一起發聲,將會給中國帶來多麼強大的支持。
便宜不佔王八蛋,葡萄牙、西班牙、荷蘭、比利時、瑞典五小國商量之後,提出自己的要求。
曹躍急於讓各國退兵中國恢復和平,授權給宋育仁,准許在天津建立“六國友好專區”,實際上就是中、葡、西、荷、比、瑞共同管理的商務租界了。
自從友好專區這個名詞出現之後,它就被廣泛用於本次談判之中。
天津六國友好專區位於海河與大直沽村之間,總計480畝,由各方協定商討方案,中國清政府負責維持治安,商稅六國平分。
六國友好專區的簽訂和建立意味着一種全新的合作模式的產生,也意味着大清國將來與各國交往的基礎。負責簽訂“六國友好協議”的李鴻章心裡明白,換湯不換藥,友好專區依舊是租界地,只不過在名聲上比租界好聽一些。但是他同樣也佩服曹躍,能夠想出這個一個玩意,起碼不管是從法理上還是民族感情上,比租界和殖民地好的很多。他對自己的兒子們說:“如果當年簽署馬關條約的時候,我能想到這樣的藉口,恐怕大清國就不會受到那麼重的損失了。”
作爲一種嘗試,李鴻章帶領談判代表團暫時拋開了其他國家的洽談,全力以赴與五小國簽訂停戰協議。尤其是關於六國友好經濟專區的建設方面和警務方面,五國藉口中國沒有成熟的警察系統,要求將警務權完全掌握在五國手中。不過這個理由很快被宋育仁擊破了,因爲曹躍在陝西和甘肅早就施行了警察制度,中國對於警察制度是有經驗的。
隨後六方會談關於方方面面行磋商,曹躍暫時沒有參與其中,而是跑到軍機處處置起來各地的奏摺來。在京師通電宣佈光緒復位之後,一部分省份恢復了上表奏摺的習慣,曹躍本以爲批閱奏摺是一件挺好玩的事兒,可是親自批閱才傻眼了,尼瑪……全都是八股文寫的奏章,他連繁體字都認不全,咋讀得懂八股文。
作爲大學士,曹躍也不好說自己看不懂,他將軍機章京吳之英找來,讓他翻譯成白話文,吳之英問翻譯成什麼程度的白話文,曹躍想了一下,說:“翻譯成《水滸傳》那種程度。”他仔細想了一下,又叮囑道:“千萬不能使《金瓶梅》那種程度,太高深,我看不懂。”
吳之英差點一頭撞在牆上,《金瓶梅》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