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陶悅忽然小聲說在曹躍耳邊吐氣如蘭道:“曹哥哥,你在這兒半年多,就沒有找過其他女人嗎?”
“沒有。”曹躍忙說道。
“你應該找女人陪陪你嘛,調和陰陽。”陶悅誘惑道。
曹躍扭過頭來,看着她,問:“真的嗎?”
陶悅瞪着水盈盈的大眼睛說:“當然是真的了。”
“你支持我找其它女人?”曹躍錯愕,“你不是發燒了吧?”
“沒有啊。”陶悅故作大方道,“我支持的,我不在你身邊照顧,總得有人照顧吧,萬一攔着你,不讓你找女人,你找了男人可就更糟了。”
曹躍哈哈大笑,用力地捏在她的豐臀之上,笑道:“調皮!”
“好痛呢。”陶悅枕着他的胳膊,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之上,說:“曹哥哥,你到底有沒有嘛,我不計較的。”
曹躍勾了一下她的下巴,親了一下,說:“沒有,我這一天天的忙的要死,哪有時間勾搭別人。”
“萬一別人勾搭你呢。”陶悅道,“我夫君這麼有才幹,又權傾天下,哪個女人不喜歡呢?”
“不會。”曹躍篤定道,“我這樣的,一手拿着屠刀,一手拿着方印的人,人人都怕我,哪有喜歡我的。除了你唄,你一點也不怕我,誰讓咱倆相戀這麼多年呢。小悅兒,這半年多你是怎麼過的?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陶悅咯咯笑道:“我一點苦也沒有受,對了告訴你一件好事兒曹哥哥,你有親弟弟了。”
“啥?”曹躍吃了一驚,道:“親弟弟?”
“是啊,小娘給爹生了個大胖兒子,爹高興的不得了呢。”陶悅道,“爹給起了一個小名叫虎子,說大名讓你給取。”
“哪有老子生小兒子,讓大兒子取名的。”曹躍哭笑不得道。
“爹說你是一家之主,所以你有權利給弟弟取名字。”陶悅道。
曹躍想了想,說:“我叫曹躍,他就叫做曹趵(‘報’音)吧,跟我的躍是一個意思,都是飛騰而起的意思。”
“要是爹知道了,肯定高興壞了。”陶悅抱着他說道,“曹哥哥,你說將來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啊?”
曹躍仔細想想,說:“不能取足字旁的名字了,我就認識幾個足字旁的字,躍,趵,趴,跑,跛,總不能給咱們兒子取名曹趴或者曹跑吧,曹跛就更不行了?”
陶悅一邊笑着一邊接連捶了他幾下說道:“盡是胡說八道,我兒子纔不叫曹趴或者曹跛呢。”
曹躍道:“將來我們的兒女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如果是兒子,叫他曹儉,希望他將來克勤克儉,修身養德,將來成爲謙謙君子。”
陶悅鼓掌道:“好誒,好誒,那要是女兒呢。”
“那就叫做妙心,你覺得怎麼樣?”曹躍自認爲給女兒起名棒極了,一臉期待地問道。
陶悅想了想,搖頭道:“聽起來好像是尼姑的名字。”
曹躍頓時鬱悶不已……
兩人擁着說着悄悄話,說着說着都睡着了。
曹躍次日醒來比往常要晚一些,也許是因爲愛人在身旁更加放鬆。廚房裡的大嬸做了早餐送來,儘管對於這個時代而言,很多人都是一日兩餐,不過曹躍還是習慣一日三餐,甚至睡覺之前還要有宵夜。陶悅很不習慣北京這兒的早餐,尤其是豆腐腦,透露着一股味道,而且油條吃起來感覺略有一些油膩。
曹躍倒是無所謂,西里呼嚕吃完之後,曹躍說:“待一會兒,我讓順子送你先回賢良寺可好?”
“我哪都不去。”陶悅嘟着嘴說,“我就在這兒。”
“這嘈雜的很,人來人往的,你也休息不好。”曹躍關切道,“賢良寺那邊顯然更安靜一些。”
“不,我就在這兒,你在哪兒我在哪。”
曹躍笑了起來,親暱地拍了拍她的臉蛋,吩咐好鄭小強帶人保護好夫人,隨即騎馬前往紫禁城,與陶模等人一起參加早朝。
光緒推脫不過了,只能重新開朝,山呼萬歲之後,陶模、胡聘之、袁世凱等人重新上前一一答謝,接過頂戴花翎與聖旨,正式就任各尚書一職。這是大清開國以來最大規模的官員輪換,也只有在這種特殊時期纔會發生,諸位王公大員心情複雜地就任或者觀看。
隨後,曹躍奏請,禮部漢尚書陶模、刑部滿尚書恭壽、禮部漢尚書鹿傳霖、兵部滿尚書成俊四人進入軍機處,擔任軍機大臣。
如此,軍機處已經由最開始的曹躍獨角戲,後來發展到曹躍、李鴻章二人轉,現在成爲六人機構。
軍機處六人之中,曹躍作爲首輔大臣,李鴻章作爲元老,成爲軍機處的頂樑柱,而這其中陶模是曹躍的岳父,鹿傳霖是後黨出身迅速投靠曹躍,成俊雖然是滿人,早就是曹躍的得力助手,恭壽是後黨,是帝黨尚未清算的對象,平日便小心翼翼,但恭壽是滿清貴族算是王室代表,所以這一屆軍機處成員暫時算是平衡了滿漢席位以及新舊黨人了。
陶模等諸位尚書紛紛前往各自部門接受職務,三天之後再赴任軍機處工作,所以這幾天曹躍還必須累成一條狗一樣處理全國大小事件。
正在軍機處處理事情的曹躍,忽然的道緊急軍情從東北傳來,俄軍佔領吉林,正向奉天進軍。奉天將軍增祺緊急請求朝廷給與指示,還請軍機首輔大臣曹躍做出決斷,是否如何與俄軍周旋。
曹躍隨後召開軍事會議,商討與俄軍對策,由陳信之後,說道:“俄人十八萬大軍南下,一路勢不可擋,應當避其鋒芒。”
總參謀長叢晨也說道:“俄軍強悍,我軍雖然屢次即擊敗對手,但多半利用謀略先拖垮對手,與之硬撼之中並不佔據優勢。”
曹躍問:“如何應對?”
陳信說:“關外地廣人稀,補給不利,俄人想要佔領東北勢必留下漫長的補給線,恰逢關外土匪衆多,關東響馬遍地,不如利用這些響馬拖垮對手。尤其是接下來入秋入冬,俄國人勢必更加需要後勤。”
齊靈之道:“主公,我以爲如果俄國人後勤出現問題,勢必會洗劫當地百姓。”
陳信道:“糧草能夠洗劫,但是武器彈藥就未必了。”
曹躍問:“你有什麼好主意?”
陳信道:“主公,我們可以充分利用關外響馬騷擾俄軍後勤,給那些關東響馬一個朝廷的名號,再給他們一些武器彈藥,讓他們和俄國人好好玩耍一番。”
曹躍問道:“誰人可前往?”
從山東北上求官,被曹躍選中進入參謀處輔佐叢晨的原北洋軍軍官段祺瑞立即站出來,說道:“回稟曹中堂,屬下倒是知道一人可前往交聯關東響馬。”
“誰?”
“曹錕手下有一軍官,吳佩孚。”段祺瑞見曹躍居然聽到他的意見,有一些高興,立即說道:“吳佩孚在原武衛右軍參謀部主管軍情情報,曾經幾次出關前往東北勘測地形,與當地土匪武裝有過接觸。”
曹躍心中一動,原來是他,這吳佩孚在民國曆史上非常有名,他是民國北洋軍閥鼎盛時期的代表人物,數次登上美國的雜誌封面,據說美國人認爲他纔是有實力結束民國戰亂的人——人家美國人原來根本就看不起孫文和他的繼承者蔣中正。不過曹躍沒想到,在歷史上推翻段祺瑞的吳佩孚,在這個時空裡,居然是被段祺瑞推薦給自己的。
歷史不愧是由人來創造的。
曹躍道:“好,讓吳佩孚來見我。”
“吳佩孚此事在濟南步兵第32旅中。”
“急電速來。”曹躍道,“你們還有什麼辦法?快點想,即便是餿主意,也是主意。”他轉過頭看了看王宇,問道:“鴻鸞先生,你一肚子壞水,你有什麼辦法?”
王宇一臉黑線,什麼叫做我一肚子壞水,說的我好像是壞人一樣。但王宇一般不攙和軍事方面的討論,他是曹躍在行政和謀劃方面的幕僚,而且就軍事方面來說,他也就是多看過幾本軍事書籍,紙上談兵罷了。不過既然曹躍問了,王宇想了想還是提出自己的建議說:“俄人若一路南下暢通無阻,必定貪心不足,主公還是儘早支援在山海關佈置的軍隊,起碼能夠讓李亮將軍能夠守住山海關,以免俄國大軍直接進入中原。”
曹躍點了點頭,的確,李亮帶着那幾千新兵扼守山海關實在有一些爲難,並不是他不支援李亮,而是他要先進行整軍計劃。因此爲難也只能爲難自己的老兄弟了,李亮也明白曹躍的難處,故而並沒有抱怨什麼,便帶兵前往山海關,說死也要死在山海關,除非俄國人從他屍體上踏過去。曹躍反倒是擔心李亮起來,這小子要是脾氣倔起來,肯定會戰死在山海關的。
王宇道:“從俄軍大規模進攻東北來看,俄國人並不在乎阿列克謝耶夫大公被俘給俄國人制造的損失啊,尼古拉二世對他這位叔叔——我覺得應該是借刀殺人吧。”
陳信道:“我覺得也很像借刀殺人。”
“俄國人到底什麼目的,爲什麼罔顧阿列克謝耶夫於危險之中,我倒還是要請教請教俄國問題專家李中堂,只是如今如何阻止俄軍前進的步伐是一個大問題。”曹躍嘆了口氣說道。
陳信道:“如今延遲俄軍進攻的辦法也只能是勒令關外軍隊逐步抵抗了。”
“逐步抵抗損失太大啊。”叢晨皺眉道。
曹躍笑道:“游擊戰!土匪們能打游擊戰,朝廷軍隊爲什麼不能打游擊戰?對,全民游擊戰!耗死俄國人!”隨後曹躍回電增祺:“茲關外將士,避俄人鋒芒,騷擾遊擊耗之!”
盛京將軍增祺接到電報疑惑了好一會兒,才無奈地說道:“這是讓我們去做土匪鑽山溝啊,不成,不成。”他倒是讓家人立即搬家,搬回到北京去,增祺已經意識到,俄國人必定會打下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