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風雨前奏

德國元帥阿爾弗雷德·格拉夫·馮·瓦德西率領的德國遠征軍的具體人數是兩萬三千七百人,其中本國常備軍一萬一千人,殖民地駐軍四千五百人,新兵七千人,編成三個步兵旅,一個騎兵團,另有海軍陸戰隊一千二百人,共有火炮六十二門。遠征軍第一旅下轄三個步兵團,每個步兵團約爲1800人左右,每團由四個步兵營組成,每一個營有兩門馬克沁重機槍,士兵配備最新式的k。98毛瑟步槍。

護送德軍的軍艦分別是盧克斯號巡洋艦、赫爾塔巡洋艦、博蘭尼斯號巡洋艦以及杜爾德號炮艦、哥爾莫蘭號炮艦、耶加號炮艦、伊爾齊斯克號炮艦、何森號驅逐艦,此外還有二十艘運輸艦以及數量不等的輪船補給船等,如此龐大的一支艦隊,德軍元帥瓦德西驕傲地宣稱,此戰必勝無疑。

但對於登陸問題,遠征軍第一旅旅長諾爾曼少將和第二步兵旅約克上校發生了爭執,原本按照計劃德軍在天津大沽口登陸,然而八國聯軍戰敗,中國各國達成諒解備忘錄之後,天津回到了中國人手中。所以諾爾曼希望登陸地點改到其他地方,例如青島,不如直接從青島出兵佔領山東。

但約克上校卻反對在青島登陸,且登陸青島最多隻能佔領一些地盤,兩萬德軍撒開之後,不能佔領多少,反倒不如直接進攻中國首都北京,逼迫清政府低下頭接受苛刻條件。

瓦德西是德國唯一一個從來沒有帶兵作戰過的元帥,貴族出身的他從士官學校畢業之後就擔任德國駐法國大使館武官,年紀輕輕就娶了一位美國百萬富翁的女兒,之後便進入德國陸軍總參謀部服役,並一直以來擔任德國陸軍中參謀長毛奇的副官,其後毛奇因爲身體原因,推薦瓦德西擔任德國陸軍參謀長,而威廉二世登基爲新的德國皇帝之後,瓦德西爲了給威廉二世政權,反對鐵血宰相俾斯麥,爲威廉二世立下赫赫功勞。但隨着威廉二世權勢日益增加,他開始不喜歡那些能夠影響到他的人,包括曾經幫助過他的瓦德西。恰逢瓦德西瘋狂地要發展德意志帝國海軍,而德國因爲供養一直龐大的陸軍,根本無力供養另一支龐大的海軍,因此瓦德西與德意志帝國新任宰相卡普里維發生激烈衝突。

威廉二世趁機罷免了瓦德西德軍中參謀長的職務,但爲了表示對他的尊重委任他爲遠征軍司令並晉升元帥軍銜,將他發配到了遠東。

恰恰是因爲瓦德西沒有真正領軍的經驗,所以他思考之後認爲,應該繼續制定德皇的命令,在大沽口登陸,並直接進攻中國首都北京,逼迫中國清政府投降。

如果此時德軍登陸山東,將給中國守軍帶來極大的傷害,可是瓦德西愚蠢地選擇了大沽口,妄圖繼續進攻北京,曹躍早已經在此集結了重兵等待德軍的到來。

12月10日,曹躍以軍機首輔大臣和兵部尚書的名義,在京師宣佈《大清帝國陸軍新軍整編計劃》,全國整編陸軍新軍90個軍,分八大軍區,軍區司令官並不是各地督軍,而是朝廷另外委派。

如果朝廷真的整編90個軍,且不隸屬於各大督軍的話,那麼說明督軍已經沒有用了,督軍就是朝廷爲了鞏固政權和國防軍政一起抓的地方大員,曹躍此舉相當於取締督軍。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兩廣總督李鴻章,上一次張之洞和劉坤一辭職,李鴻章並沒有辭去兩廣總督的職務,這一次他不能冷靜了,他找到曹躍,要求辭去兩廣總督。

曹躍笑道:“兩廣總督是名譽上地方大員,還是要有的。”他的目的很明確,總督一職,以後不再管理軍事,所有軍權歸中央。中央集權從什麼地方開始?自然是從軍權開始,軍權下放到地方纔是國家分裂的前提。

12月12日,曹躍首先提出辭去直隸總督,並建議撤銷總督一職,此舉更加引爆全國上下的集體討論,有支持的有反對的,當然支持的佔大多數,畢竟地方總督權力過大,已經影響到國家的安寧,反對者如雲貴總督王文韶和閩浙總督許應騤。當年王文韶擔任直隸總督,攻擊李鴻章擁兵自重,如今曹躍的新軍計劃就是取消地方大員擁兵自重,反倒遭到王文韶反對了。

直隸總督管轄直隸省、河南省、山西省、山東省、東蒙五盟與西蒙五蒙,作爲天下第一總督,曹躍辭去其政治意義遠大於其作用。如果直隸總督從此之後取締,那麼這五省將重新歸於中央管轄,尤其是軍權上繳。向來各地總督都不會輕易上繳軍權,但這次不行了,軍機首輔大臣曹躍是有軍權在手的,反對者無異於於國謀反,曹躍可以當即討伐。

此時法國人秘密找到雲貴總督王文韶,說支持王文韶脫離大清國,建立獨立王國,王文韶驚出一身冷汗來,洋人亡我之心不死啊。他王文韶反對曹躍是不假,但絕不會分裂國家,於是王文韶秘密給曹躍發送一封電報,對他說明,一旦取締總督,則各地受洋人股蠱惑者未必能夠抵擋得住。

由於王文韶的警告,曹躍也認爲現在取締總督過早,於是暫時收回取締直隸總督的請求,繼續兼任直隸總督。

12月16日,朝廷下旨,晉升陝西總兵冉東爲陝西巡撫。

12月18日,朝廷下旨,准許李鴻章辭去兩廣總督,由甘陝總督岑春煊擔任兩廣總督,同時晉升西北宣撫使容閎爲甘陝總督,容閎教育家出身擔任總督一職,說明曹躍雖然暫時停止了軍權回收,但卻進一步削減地方總督的軍政權力。

12月20日,天降大雪,渤海已經結冰。

此時的曹躍再一次抵達天津,視察天津的防禦陣地,幸虧戰壕早在兩個月前就已經挖掘好了,曹躍自己嘗試了一下在地上挖掘戰壕,一個小時只挖出來不到十釐米的深度,如果澆上水凍上一宿,一個小時也未必能挖掘十釐米。

此時德軍已經在青島出發,正朝着天津再一次襲來。

大戰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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