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彥卿本打算及時護送曹躍一行人回到城裡,薛旺財卻機警地說道:“賊子能派出如此規模的殺手來暗殺主公,必定不是等閒人物,我想他一定不會只有一招,還有後手等着我們。。。萬一他在路上再一次刺殺怎麼辦?尤其是因爲我們來寒村寺祈福,只帶了50個士兵,到如今9死7傷,還分兵來要保護着主公和家眷,所以我們絕不能輕舉妄動。”
衆人都覺得薛旺財說的有道理,陶悅也同意不要輕舉妄動,需要等待援兵的到來,於是同意留在山上。
薛旺財則立即下令親兵在寒村寺進行徹查與佈防,並派遣八個人充當暗哨,埋伏起來在山腳下,其餘人圍在寺院內,並將所有寺僧全都抓了起來,進行嚴酷拷問是否還有同黨。
顯然楊彥卿戰場經驗更加豐富,可是對於佈防大局他稍遜一籌。而薛旺財跟隨曹躍經歷了大小戰數載,大局經驗比楊彥卿豐富得多。他的佈置非常有有效率,楊彥卿看幫不上忙,便時刻保護着曹躍與家眷左右,等待着援軍的到來。
衆人將曹躍和二夫人陶怡的屍體搬到了佛堂內,楊彥卿不顧和尚們的反對,拆了不少房子在佛堂內升起了火供給大家取暖。
大概半個時辰之後,韓錚的親自帶領禁軍第9軍的偵查團騎兵部隊,在狂奔二十里後終於抵達此處。
到了山下,韓錚一面狂奔一面大喊道:“薛旺財,我艹你奶奶,我二哥要是有一點兒事兒,我掘你家祖墳!二哥,二哥!”他奔跑到了寒村寺,推開門進了廟門衝進了佛堂大殿,薛旺財忙攔住了他,說:“主公安然無恙!”
韓錚卻見到曹躍閉着眼躺在地上,周遭升起了火,陶悅抱着陶怡在一旁哭泣,他忽然回身一腳將薛旺財踹倒,流着眼淚罵道:“我草你姥姥,我草你姥姥,我二哥怎麼了?我二哥怎麼了?”他一把撲倒曹躍身上,哭道:“二哥,二哥你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二哥!我二哥怎麼了?”
楊彥卿一把拉開了他,說道:“韓將軍,主公只是傷心氣暈了過去。”
韓錚一抹眼淚,擡頭道:“沒事?沒受傷?”
“沒事!”楊彥卿正色道,“我發誓,他只是氣鬱於心,血氣反噬,靜養就好。”
韓錚破涕爲笑,道:“二哥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那……”
“二夫人擋在主公面前,替主公擋住了子彈,是我等失職,請韓將軍懲罰!”楊彥卿忽然跪在地上,拔出佩劍送了上去。
韓錚看了看陶悅抱着陶怡哭得上下不接下氣的模樣,忍不住一把打掉了那佩劍,說道:“怪你有什麼用!唉……”
“咳咳咳……”
曹躍忽然咳嗽了起來,衆人大喜過望,只見曹躍悠悠地醒了過來,頭還是昏沉沉的,但意識逐漸清醒了。
“主公!”
“主公……”
“二哥!”韓錚跪在曹躍跟前激動地說道。
“你來了。”曹躍疲憊地一笑輕聲說道。
“我來了。”韓錚說,“別人休想再加害二哥你!”
曹躍道:“好,你來的正好,韓錚,現在我給你命令,立即掌管整個禁軍,並宣佈京師戒嚴!噗……”曹躍突然再一次一口血吐了出來,暈了過去。
陶悅連忙抱住了曹躍,道:“夫君,夫君!”
趙雅說道:“韓將軍,大人的性命都交給你了。”
韓錚看了看大夫人陶悅,陶悅恰好也擡起頭來,對韓錚說:“韓將軍,你跟隨我夫君從潼關練兵開始一路拼殺,我夫君既然將自己託付給你,我便相信你。”
“多謝嫂子信任!”韓錚朗聲說道,他站起來轉身看着廟宇外,咬牙道:“昔日二哥把我從鬼門關中救了出來,今日我要把二哥救下來!二哥,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在,這北京城就是的曹家的!”
隨後趕來的是整個第9偵查團、91旅、92旅、93旅,而後接到消息的禁軍第8集團軍與禁軍第7集團軍,也在軍長姬凱林和王彥軍的親自帶領下來到寒村寺。
數萬大軍護送着曹躍一行人回到京城,北京城立即全城戒嚴。
薛旺財用他的謹慎救了曹躍一次,白虎親自帶隊準備用炸彈炸死曹躍隊伍,卻因爲禁軍的到來而功虧一簣,白虎不得不撤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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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宇見到昏迷的曹躍和被槍殺的陶怡之後,緊鎖眉頭,忽然說道:“韓將軍,等一會兒召集在京全部武官開會,不要向外透露主公是否安全的消息。”
“爲什麼?”韓錚道,“要是有人趁着我二哥出事兒篡權搗亂……”
王宇雙目露出兇光,道:“那正好!我正要他們跳出來,讓我們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如果這些跳樑小醜不跳出來,我們還真抓不到他們,卑鄙小人,暗箭傷人。”
薛旺財此時遞上來一封書信,道:“我在殺手身上搜到這封信,落款人是是枚叔。”
王宇回憶了一番,說道:“我記得革命黨人章太炎就是字枚叔。”
韓錚怒道:“混蛋革命黨,居然是他們!”
王宇卻緊縮沒有,搖頭說道:“不,我想這件事沒那麼簡單。”他來回踱步,一邊走一邊思考着說道:“革命黨不會這麼愚蠢,派出殺手還在殺手身上留下書信,而且章太炎他們遠在日本,這次暗殺事件佈置得如此周密,絕不是那些只會抱着炸藥衝上來同歸於盡的革命黨所爲。革命黨的行爲方式一貫以來比較簡單直接,他們的所有政治訴求都相對來說簡單直接,但這次暗殺卻透露着不一樣的陰謀詭計。”
楊彥卿忽然說道:“先生,那天主公和那殺手交談過,我聽出來這些殺手都是江湖亡命徒,以殺人爲生,所以我也覺得這些殺手絕不可能帶着僱主的書信。他們都是專業的殺手,身上是不會帶着任何透露着自己身份的線索的,所以我也認爲這封書信,應該是故意栽贓陷害。”
“有內奸!”王宇冷冷地說道,“一定有內奸提前將軍去寒村寺的消息透露出來!一定是內奸透露出來的!而且能夠安排的如此緊湊周密,這個內奸一定不是簡單人物。另外我覺得這個幕後黑手想要刺殺主公,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用我想大家也明白這個目的是什麼了,二哥若是出事,京城一定大亂,天下一定大亂,此人必定渾水摸魚趁機取得大權。所以,我們的對手來頭不小啊。”
“我他孃的跟他拼了!”韓錚瞪大眼睛說道。
王宇冷笑着說:“韓將軍,不要衝動。那賊子刺殺主公,一定早就想好了對策,我們也是着急,他越是得利。此時我們就應該以不變應萬變!”
“你說怎麼做。”韓錚等人道。
薛旺財問:“鴻鸞先生,你說到底是誰?”
“容我猜測一番……”王宇走了幾步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忽然說道:“奪權……奪權……主公出事,他纔好奪權……這個人應該能夠直接威脅到主公,假如全天下只有一個人能直接威脅到主公的地位……”
“你的意思是皇上?”韓錚叫道。。
楊彥卿也瞪大眼睛,皇上刺殺大臣?這簡直比戲文還要精彩,還要不可思議啊。
幸好王宇擺了擺扇子,否定道:“不過我覺得皇上沒有那麼大的魄力!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幹這件事。所以我猜想也許是帝黨或者後黨所爲,可帝黨與後黨氣數已盡,他們沒有膽子這麼幹,幕後黑手一定掌握一定兵權,否則即便主公出事,他也無法掌權。我們都知道,只有牢牢抓住兵權,才能夠執掌大權。所以……韓將軍,京城裡現在都誰掌握着兵權?”
韓錚斟酌了一番說道:“我掌握禁軍三軍四萬人,第9軍,第8軍,第7軍,這三軍所有軍官都是咱們三秦子弟,所有補充士兵也都是西北子弟與西南新兵,大家絕不可能背叛二哥。另外就是各個衙門了,鷹揚衛、六扇門、順天府警察總隊、紫禁城司令部、八旗軍,其中八旗軍受九門提督李石頭管轄,且八旗軍只是負責守城門和救火效仿。李石頭平時嬉皮笑臉不着調,但他絕對忠誠二哥。鷹揚衛和六扇門更加不可能這麼做,紫禁城司令部的禁軍是我們禁軍三軍中抽調輪換的士兵,都是咱們西北兵。順天府警察總隊——順天府警察總長,北京警察總局局長貝明德跟着二哥的時間也不短,當年我們一起在西北平叛那是生死之交,也絕對不可能!”
王宇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也沒有絕對的忠誠,韓將軍,一切都要小心。如今我們能夠信任的人唯有你一人了。”
韓錚激動地說道:“二哥的命就是我的命!誰敢傷害二哥,就要踏過我的屍身才行!”
王宇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說:“主公在昏迷之前,將安全交給你,自然是對你絕對信任。所以現在我們只能信任你,不管別人和主公有多親近,跟隨主公多久,我們都不能相信。所以,接下來我們要隱瞞主公只是悲傷昏迷,觀察大家的反應,接下來看衆人有沒有什麼舉動。”
“是。”韓錚道。
王宇道:“韓將軍,現在你召集所有軍官去吧,注意,什麼都不要說,只告訴大家公策良計。”
“好咧。”韓錚咬着牙說,“你放心,爲曹二哥,我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