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走了,留下了橋蕤帶領兩萬精兵守在這裡,而曹操爲了表示誠意,只留下李典帶領一萬人駐守在皇帝行營旁邊,主力開始北返。其實什麼表示誠意啊,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張遼來了,帶着三萬部隊來了!曹軍必須收攏力量,準備迎擊。除了李典的一萬人,曹操又留下擅長練兵的于禁,讓他帶一萬人留守安城,從侯成、宋憲所部中挑選精銳士卒,加以訓練,準備以後補充到曹軍中。曹操自己率領曹鑠、郭嘉、荀攸、夏侯、夏侯淵、許褚、曹仁等將,帶着三萬士兵緩慢北行,迎擊張遼。
從這個豪華陣容就可以看出曹操對張遼是多麼的重視了,曹鑠知道曹操不僅僅是想收服張遼,他還想着通過張遼平穩地進軍陳國,與袁術南北平分陳國。再說了,目前曹軍雖然在兗州、南陽那裡擴充新軍,可是這些新兵離能上戰場還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這個空擋裡,對曹操來說,任何一支有戰鬥力的部隊都是難能可貴的。現在地盤越來越大,要守衛的地方也越來越多,需要的將軍也越來越多,像張遼這種能夠獨立撐起一片天地的智勇雙全的武將,正是曹軍目前所急需的。
兩軍人數相當,但是曹操卻有必勝的信心,因爲他看到了曹鑠部表現的強大的戰鬥力。幸好這種作戰能力對士兵要求極高,必須經過長期而嚴格地訓練。要不然曹操還真有點對幷州不放心。聯想到上次那一批黑衣衛也是跟普通士卒一樣使用刀劍作戰,曹操也知道了這種戰法的弊端。就是必須使用精銳士兵列陣,而且必須是長期地訓練。其實只要裝備得當,與其用弩箭,還不如都騎上戰馬改成騎兵呢,就像虎豹騎一樣。這樣威力還大些,畢竟三箭不如一槍啊!
與曹鑠交流多了,曹操也知道上次那些黑衣衛的主力是準備分配到高順那裡,撐起騎兵的架子來,準備多向羌胡他們多討點利息。至於這一批是準備培訓完以後,分配到華雄那裡。作爲各個城市的守軍的中堅力量,防備袁紹地進攻。曹操聽曹鑠介紹:等到明年的那一批黑衣衛,纔是用來組建野戰力量,準備用來擴張勢力的。曹鑠打算要不就拿下鮮卑,要不就拿下羌胡,至於內戰,義父曹操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曹操笑了笑。沒有說話,等到中途休息沒人注意的時候,他敲了敲曹鑠的頭盔,低聲說道:“阿呆。明年那一批你給我留着,擴充爲一萬的精銳力量。軍械糧草物資都由我供給,快要會會袁紹這個老朋友了。必須早做準備。”
曹鑠驀然心驚,他地腦海中蹦出一個詞來。官渡之戰!怪不得不論南線戰事多麼緊張,張飛都在東郡掌控着五萬多人的精銳力量,原來從一早曹操就開始爲了與袁紹爭霸做準備了。
曹操又低聲說道:“等收服了張遼,迫降了陳縣以後,已經是冬天了。屯田兵可以抽調出來擔任防守,主力力量北調,和你的幷州軍一起,解決掉黑山軍。然後明年春天春耕的時候,以黑山軍的名義,不斷騷擾袁紹部,爭取讓那公孫瓚多支持一段時間,讓我們做好備戰工作。等一切準備好了,後年的時候北攻南守,統一北方,再利用騎兵南下挨個征討,大局可定!”
這可能是曹操第一次在人前談起他的戰略構思來,說完之後頓時感覺痛快了許多,居然很有一種成就感。曹鑠聽着連連點頭,不過他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來:“義父,一統北方或者一統天下之後,您會稱帝嗎?”
曹操衝他調皮地笑了笑,“稱帝這麼沒有技術含量的事情,你以爲我會願意去做嗎?做個周文王就不錯了。至於周武王,你和子修兩個人誰做都可以,我會從裡面挑一個最合適的。不過目前看來,如果你做得話,那個軍政議事會倒也不錯,少數服從多數,博採衆家所長,很有意思。等有時間了,你跟我好好說說。不要這個表情看着我,你以爲我老頑固啊?人生難得這一場,我總希望能活得更加精彩些!”
曹鑠看着曹操,點了點頭,他這個義父,本來就不是什麼常人。曹鑠不由得想起了陳壽對曹操的評語:“漢末,天下大亂,雄豪並起,而袁紹虎四州,強盛莫敵。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該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惟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矣。”
就在曹鑠充滿敬意地看着曹操的時候,曹操突然非常自然地轉換了表情,從慷慨激昂一下子變成了猥褻:“真要是那個軍政議事會好用,我一定實施,現在都沒時間陪丁夫人、蔡夫人、環夫人了。將來還有這麼多夫人等着我去寵愛,太多地政事會擾亂到我的興致地。唉,可惜了,昨天還放過了貂蟬,嘖嘖,我還是挺偉大的!”
曹鑠心中只剩下一個字:靠!
就在曹軍在汝水東岸休整完畢。緩慢北移地時候。張遼也得到了呂布全軍覆沒地消息。儘管他心中早就有這覺悟。可是真正得到消息地時候。他還發覺自己驚駭異常。怎麼可能這麼快呢?呂布地作戰計劃自己是知道地最詳細地一個。當時自己還拍手稱讚。沒想到曹軍三天之內就攻下了安城。
張遼想封鎖消息。可還是晚了一步。這消息已經被成廉知道了。成廉是一員猛將。是一員對呂布十分忠心地猛將。卻不是一個合格地統帥。還沒等張遼做出反應。成廉地親兵已經喊出了“爲主公呂布報仇”地口號。這口號雖然響亮。可是士兵們地第一反應卻是:連天下第一地呂布都被幹掉了。咱們去不是送
口號一出。效果明顯。立即怨聲四起。士氣暴跌。士兵們不敢直接去找張遼反映情況。卻一個個成羣結隊地串聯。就在成廉宣佈爲呂布報仇地一個時辰之後。士兵們宣佈:不走了。不去送死了。回陳縣去!
沒有領頭地。這次確實是徹徹底底地自發行動。而這樣地抗議卻是最難平息地。張遼地大帳裡。牙將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提開拔地事情。而是小心翼翼地研究地上地螞蟻洞。
張遼苦口婆心地勸說道:“兄弟們。不是我不聽大家意見。事到如今。我也想回陳縣去。可是咱們回不去了。呂布將軍已經把陳縣許給了臧霸。他自己有兩萬名士兵要照顧。哪顧得上咱們啊?難道說大家回頭再投靠這個山賊去?”
成廉突然躥了起來,就像一個二楞子一樣,狂熱地喊道:“咱們要爲主公報仇!消滅曹操,奪回安城!奪回豫州,到那個時候,咱們輔佐主公的公子呂楓繼承豫州州牧的位置,在他成年之前,文遠將軍您可以總督豫州軍政大事。只要您下令南下與曹操拼命,我這一百八十斤肉就賣給您
沒有人理會這個二楞子,大家不是沒有見識過呂布的武力,轅門射戟也成了一個近似於神話的傳說。既然連呂布這樣的戰神級人物都對付不了曹操,那大家上去也是白搭。還不如趁手裡有兵,投靠曹操,至少還能講講價錢呢。
張遼很清楚大家的打算,說實話,他也有這樣的念頭,反正呂布對自己也從沒有推心置腹過,無時無刻不在盯防着自己。還不如趁自己手上還有三萬人的時候,投降呢,別的不說,一箇中郎將總是十拿九穩的。
就自己面前的這三十名牙將,張遼敢保證:裡面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呂布的私黨,天天給呂布打小報告,要是放在平時,估計他們早就竄出來罵自己意志不堅定了。可是現在,呂布死了!大家開始爲自己打算了。就算是那成廉,雖然還咋咋呼呼做出一副忠心的面孔,其實還是在察言觀色,打着自己的小算盤,要不然他早就帶着的部隊來圍住大帳,逼迫大家表態了。真要忠心的話,他現在哪裡會上躥下跳等待自己的決策,恐怕早就領着隊伍打着自己的旗號去攻打曹操了。
張遼輕輕咳嗽了一笑,帳中交頭接耳的聲音立即消失了。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說道:“我意已決,咱們一直爲呂布將軍做事,到了最後,不能不表示一下。不要吵!”他狠狠地瞪了下想要說話的幾個牙將,繼續說道:“可咱們力量有限,也不可能與那曹操真打。只有咱們顯示出足夠的強勢來,曹軍纔會重視我們。這樣,即使是咱們最後迫於曹軍兵勢無奈的投降了,曹公也得高看咱們一眼,該有的待遇都會有的。大家有沒有意見?”
成廉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意見。張遼笑了笑:“成廉將軍,一掃曹軍銳氣的任務就交給您了!可不要辜負大家對您的期望啊!”未等成廉反駁,他立即手按劍柄大聲下令:“命令成廉率本部五千爲大軍先鋒,痛擊曹操。主力隨後趕到,展示威勢,再與曹操洽談被招納事宜。”
想法很好,三個時辰之後,葛坡,五千張遼部隊中的精銳被曹鑠一千黑衣衛擊潰,成廉被俘。看着曹鑠身後那千餘黑衣衛,還有那三萬名嚴陣以待的百戰精銳,張遼無力地下令投降,被曹操任命爲中郎將,並奏請爲關內侯。支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