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寄柔坐在她的對面,藍寄柔覺得現在的氣氛極爲尷尬,終於她的肚子打破了這短暫的安靜“咕嚕~咕嚕”,那女人看看藍寄柔問:“你餓了?”
藍寄柔點點頭,雖然剛纔還反胃但是卻沒東西可吐,她昨天都沒吃飯,捱到今天早晨真是不容易。
“一會就吃飯了。”她說,沒想到她有時候還挺正常的,藍寄柔覺得她並不是很瘋。
果然,一個衙差挎了一個簍子過來,裡面盛滿了大餅。
沒想到這衙差竟然把一個個餅扔在她們的牢房外面,大餅上面沾滿了土,對面的女人拿起來,用手輕輕的撲了撲、又吹了吹,就這樣乾嚥着大餅。
“你快吃啊,一會還要幹活呢。”她催促藍寄柔,可是藍寄柔看着地上的大餅躺在那裡,她覺得吃了一定會肚子痛,但是藍寄柔腦海裡又出現了周俊豪的影子:恩!老公,爲了你我一定要吃下去,她撿起餅,把外面的皮都摘掉,放進嘴裡一咬‘哎呦’一聲,她覺得自己的牙都要格掉了,沒想到這大餅這麼硬。
“差大哥,這餅太硬了有水麼?”她順着欄杆看見幾個衙差正在喝着茶。
“去去去,還喝水,想得美。”看見他們如此欺負犯人藍寄柔真想揍他們。
“一會就有水喝了,你彆着急。”那女人說。
“真的?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我叫藍寄柔,你呢?”她想起自己一直還不知道她的名字。
“我叫於念真。”她說。
跟念真對話這麼久藍寄柔覺得她並不瘋,她回答自己的問題時並沒有驢脣不對馬嘴,還沒等她們多說話,她們就被幾個衙差送到了府衙的大院裡。
“我們要幹什麼?”她們腳上綁着繩子,走起路來很不方便,幾個衙差讓我們排好隊站着。
“洗衣服啊。”念真說。
“哦。那水呢?”她被太陽照得更覺得乾渴。
“這裡面有。”念真指指洗衣服的木盆,藍寄柔叫道:“天哪,竟然要喝洗衣服的水?”
她們被安排在木盆邊坐下,每人眼前一個木盆,傍邊一堆的舊衣服,井就在她們前面十步遠的地方。
念真掬起木盆裡的水吮吸着,藍寄柔皺着眉頭說:“前面就是井,那裡面的水還乾淨一點。”
念真搖搖頭說:“他們不讓我們靠近井口,我們腳上綁着繩子,因爲上次有個囚犯也是想過去喝水,誰知道掉進去了,所以衙差們堅決不允許我們靠近那裡,所以你趕快喝點吧,要不一會就髒了。”
被念真一說還真是,幾個衙差總往井口看,藍寄柔對着那盆水咽口水,她覺得好髒好髒,而且她還看到上面飄着蟲子的屍體。
念真說:“快喝吧,一會洗衣服了就不能喝了。”
藍寄柔猶豫的時候,她在盆裡似乎看到了老公的樣子,周俊豪笑着對她說:“堅持下去,喝一口,堅持下去。”
她閉着眼睛掬起水,咕咚咕咚的嚥下去,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她是就着眼淚嚥下去的,很甜又很鹹。
一盆一盆的衣服讓藍寄柔懷念洗衣機,她的手被泡起了褶皺,溼乎乎的被風吹着,她知道自己的芊芊玉手一定會皸裂的。
她忍着,她一定要忍着,她要出去,她要去找自己的老公。
念真果然洗的比藍寄柔快,自己洗完之後還幫藍寄柔洗,她一低頭又露出那塊把橫,讓藍寄柔很不經意的掠過一絲恐懼,念真察覺到了捂着自己的臉說:“很難看吧?”
“不,不會。如果你去了我的家鄉,那裡的美容技術一定會給你治好的。”
“真的麼?我的臉會好麼?”她望着藍寄柔。
她點點頭說:“一定會的。”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在說謊,可這也算善良的謊言吧?
洗完衣服日上三竿了,她們回到牢房,藍寄柔累得躺在稻草上覺得是那麼舒服,她捶着肩膀說:“再這樣下去,我非得頸椎病不可。”
念真依然扒着欄杆看着藍寄柔,藍寄柔對她報以微笑說:“謝謝你。”因爲藍寄柔覺得這麼久了自己還沒對念真說一聲謝謝。
念真點點頭,藍寄柔發現她被頭髮擋住疤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
囚犯們的午飯還好點,是一碗米飯和幾顆青菜,沒穿越以前爲了保持體形藍寄柔只吃菜不吃飯,而現在她覺得糧食是多麼好吃的東西啊,她扒着飯,儘管裡面有很多沙子。
正吃着,一個衙差帶着一個女囚進來了,衙差打開了藍寄柔的牢門,把她推了進來,她似乎受傷了,她的身上流着血,她問:“你是誰?”
女囚不搭理藍寄柔,她依偎在一邊,眼神很犀利讓藍寄柔跟她對視了一眼她就得馬上把眼睛移開。
她長得也算眉清目秀,可是卻被綁着手腳。
“看來她是重犯。”念真說。
“重犯?你殺了人?”在她眼裡重犯就是殺人,藍寄柔突然害怕起來端着剩下的半碗乾飯躲得遠遠的。
“哼!這羣狗官,爲虎作倀,我只是替民間除害罷了。”那女人又揚起犀利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那般衙差。
“奶奶的,昨天老子打了你一晚上你還這麼張狂?”說着那個衙差就要打開牢門進去教訓她。
藍寄柔見形勢不妙,她想:萬一他們起了衝突傷到自己怎麼辦?藍寄柔說:“差大哥,饒了她吧。”
“不用你管。”那個女人瞪着藍寄柔,藍寄柔低了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哼!老子今天沒功夫教訓你了,你們把她看好,她可是重犯,等皇上的公文批下來,秋後就要問斬的。”那個衙差對幾個獄卒說。
藍寄柔看着這個年輕的女囚心想:天哪,她就要死了?她還那麼年輕,她昨天被打了一夜?難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女中豪傑?
雖然她犀利的眼神佔了上風,但是女囚很快就體力不支了,趔趄的歪道在牆邊,看起來很疲憊。
“你叫什麼名字?爲什麼你要被問斬?”雖然藍寄柔很怕她,但是她也很好奇。
“江湖人稱挽絲絲的就是我。”看到衙差走遠了,女囚也肯透露自己的身份了。
“你被打了一夜麼?”看着她身上破爛的衣衫,藍寄柔發現裡面已經皮開肉綻了。
她點點頭哼了一聲,說:“打了一夜就想讓我屈服,可沒那麼容易!等老孃死了吧,死了老孃也不放過你們。”她說的很大聲很有氣勢,似乎是說給外面的獄卒聽的。
藍寄柔看看那半碗米飯,她說:“給你吃吧。你一定餓了,被打到現在一定滴水未進吧?”
她看着米飯嚥了咽口水,她知道那女囚真的餓了,女囚搖了搖頭說:“不吃。”
藍寄柔看得出來她是嘴硬,她說:“我吃飽了,扔了可惜,我來餵你吧。”
我慢慢的靠近她,畢竟她是殺人犯,可是看到遍體鱗傷的她,藍寄柔又於心不忍讓她餓着。
她彆着頭不讓藍寄柔喂。藍寄柔勸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就算是英雄也要填飽肚子啊。”
她咬着嘴脣看看藍寄柔想了想說:“謝謝。”她默許了,就這樣藍寄柔一口一口的餵給她,吃完後她說:“你的大恩我一定會報的。”
“哦!”藍寄柔只能敷衍一句,一個將要被行刑的人還能報什麼恩?何況藍寄柔也不指望她給自己報什麼恩,她希望她死了以後自己會心安一點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