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在福壽山陵園裡面見到的女人的確是她,只不過她並不是鬼,而是一個人,她告訴我去那裡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因爲要祭拜,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受人指使要嚇唬我。
“我昨天明明看到那墓碑上面的人就是你,而且最後你還弄出一個恐怖的鬼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有些驚訝的看着那個女人問道,她聽完我說的臉上一副得意的神情。
“石碑上面的名字叫秦凝羽,而我的名字叫秦凝墨,這下你明白了?而且昨天晚上那個根本就不是鬼臉,我用了一帖面膜,然後加上番茄醬就成了你口中的恐怖樣子。”說完秦凝墨笑了起來,一邊笑着還一邊給我扮着鬼臉。
聽了她的話我一愣,原來如此,她和石碑上的人是雙胞胎,所以纔會讓我以爲是同一個人,或許當時也是環境和心理原因所致,要不然我想我能夠想到這個結果的。
不過她這麼做的原因又到底是什麼呢,肯定不會是爲了單純嚇唬我,而且還有昨天的鬼打牆,那絕對不是人爲的,如果她告訴我僅憑她的能力可以使之出現鬼打牆的話,那她肯定就是騙我的了。
“你這麼說還倒是合理,但是我昨天晚上遇到了鬼打牆,難道這也是你弄得,不太可能吧?”我用一臉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秦凝墨,一副滿不相信的樣子。
秦凝墨聽了我的話臉色也是一變,不過隨即她便看着我說道:“那或許是我姐姐吧,既然是她指使我去那裡等你的,那麼就很有可能是她佈置了那個鬼打牆。”
我聽後一愣,秦凝羽這個名字我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更不要說跟她有過節了,但是爲什麼會找人嚇唬我,難道只是單純爲了好玩嗎?我看原因並沒有這麼簡單。
“你姐姐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你能跟鬼交流,而且還能夠看見鬼?”我看着秦凝墨說道,一邊說着我一邊點燃了一顆香菸。
秦羽墨一聽到我說的話,臉色開始有些變得沉悶起來,她眼中似乎開始泛起了淚光,讓人不由得升起一陣憐愛之情。
“桐雨哥,喏,給你。”這時方毅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包紙巾,然後偷偷地放在身後遞給了我。
我不傻,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我將紙巾抽出來,然後遞給了秦凝墨,小聲安慰道:“好了別哭了,是我不應該給你提這傷心事,不過既然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那麼你也應該告訴我這個當事人啊,你說對不對。”
秦凝墨接過紙巾擦拭了一下眼淚,然後看着我點了點頭。
之後秦凝墨告訴我不能跟鬼說話,也不能看到鬼,只是前幾天晚上她突然總是莫名其妙的做夢,夢到她姐姐託夢給她,本來她以爲是自己精神不太好,可是吃了幾天安眠藥之後依然沒有作用,每天早上起來那夢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而且還是連貫的。夢裡她姐姐說我欺負過他,所以要秦凝墨幫她姐姐報復我,而我的行蹤也是她姐姐託夢告訴她的。
聽完她的話我心裡泛起了一絲涼意,看秦凝墨說的不像是假的,託夢一說自古以來就有,亡魂以死但是心願未了,所以借魂託夢,用以完成心願,這在記載中還是有很多實例的,而且可信度也比較高,可是我不認識她姐姐,又爲什麼託夢要找我呢?
“你姐姐確定是找我,而沒有找錯人?還有你姐姐到底是誰啊,我什麼時候欺負她了?”我看着秦凝墨不解的問道,
“我姐姐昨晚又給我託夢了,她讓我去東郊挖點東西,然後放到這個盒子裡面,她說你只要見了盒子裡面的東西就能知道她是誰了。”說着那個秦凝墨用手指了一下桌子上面放的盒子。
“讓我看看是什麼。”還未等我反應過來,方毅已經將那個盒子抱起,然後打開了,可是剛打開看了一眼,他就立馬將那個盒子又用力扣住了。
我看他神情有些不太對勁,好像受了什麼驚嚇似的,於是便問他裡面是什麼,可是此時他已經嚇得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顫顫巍巍的將那個盒子遞到了我的手中。
我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瞬間下意識的向後縮了一下,盒子裡面的東西我認識,正是那天我和方毅在東郊燒燬的手串,只不過現在已經變成了十顆手指骨頭,而且被一根紅繩子給穿了起來。
我將那個盒子蓋扣死,放到了桌子上面,然後看着秦凝墨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你姐姐還不放過我們?現在是又要找上門來了?”
還未等秦凝墨說什麼,方毅此時已經抄起了桌子上的玻璃菸灰缸,一邊巡視着四周一邊對我說道:“桐雨哥,那個東西不在屋子裡面,現在咱們應該是沒事。”
“那是我姐!不許你們這麼說她,我姐就算是鬼,那也是個好鬼,不會害你們。”秦凝墨此時有些着急了,原本就紅潤的臉蛋,現在變得更加通紅起來。
“哦?既然你姐姐是個好鬼,那麼爲什麼還要將這東西給我?”我看着秦凝墨警覺地問道。
“我姐託夢說讓我把手串給你,這十顆手指骨頭就是在那次分屍裡面丟失的,她說是因爲你將手串燒了,所以她才得以逃脫那個人的束縛,她還說這東西可以保護你。”秦凝墨看着我誠懇地說道。
我一聽到她說那個手串幕後主使,我便有些激動了,直接抓住她的手問道:“你姐告訴你那個人是誰了嗎?有沒有告訴你!”此時我已經有些失去控制了,畢竟這件事情就是因爲這個手串而引起的,而且我父母的死跟這個幕後主使有間接關係。
秦凝墨似乎被我抓痛了,她用力掙脫開,然後用力搖了搖頭說:“你抓得我好痛,你問的我不知道!我姐就跟我說了這麼多,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了,怪不得我姐讓我報復你,對你這種壞人就是不能心軟,我討厭你!”
說完秦凝墨站了起來,然後向着門口的方向走去,看她的樣子似乎是生氣了,方毅想上前勸阻,但是卻被我攔了下來,現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不要跟她有過多糾纏爲好。
秦凝墨走到門口將門打開,然後轉過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林桐雨,你還真不過來攔我。”說完秦凝墨白了我一眼,大步邁出,然後將門重重的關上了。
“桐雨哥,現在該怎麼辦?得罪了那個女人的妹妹,那女人不會報復咱們吧?還有這個人骨手串怎麼處理,再埋了?”方毅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那個盒子,他打開看了一眼,繼續說道:“不過說實話這人骨手串還挺精緻的,戴在手上倒是挺霸氣,要不然你送給我吧?”
我一把將那個盒子奪過來,然後說:“想得美,既然秦凝墨說戴這個手串有好處,那麼我應該相信她,畢竟她姐姐之前確實救過我,而且我也不會相信一個姐姐會欺騙自己的親妹妹,好了,你去把碗筷收拾了,我進屋子想點事情。”說着我抱着盒子向着屋子方向走去。
沒多久身後便傳來了方毅的聲音,他陰陽怪氣的衝我背後喊道:“桐雨哥,我討厭你!”
傍晚的時候我將手串戴上了,感覺倒是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而且之後我問過方毅,他說家裡一切正常,也沒有發現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聽了他的話我心上稍安。
兩天之後我聯繫了福壽山陵園,挑了一個比較好的時辰便將爸媽的骨灰盒下葬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句話在爸媽下葬的時候我真的深有體會,他們活着的時候我沒有好好盡到一個當兒子的職責,死後想孝順卻已是面對枯草殘碑了,人生有些事真的不能等,說不定哪天便已是見得最後一面。
下葬儀式結束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電話是穆城打來的,他讓我打車去一趟加州花園,他說安九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