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掌櫃終於看到了三個答辯老師暗示的眼神,示意他跟領導說話要低調,注意分寸。
餘掌櫃這會兒,肚子裡還裝着答辯老師的氣呢,不加理睬的說道:“李白?!一個求官不成的人,一個名利之徒,有必要那麼過分誇讚嗎?竟拿李白嚇唬青少年,唬老百姓!我說不信李白喝醉了之後撒酒瘋作詩,跟我急眼的,好像都是些親眼見過的人一樣。這就是我論文的中心思想:誰有病!”
男領導被餘掌櫃的陰陽怪調還有尖酸刻薄的語氣逗笑了,他這一笑,其他的老師和同學們也跟着笑了。這真可謂:“春風度了玉門關”。
“那你是想強調衆生平等了?”說完,男領導又扭了扭屁股,再度調正坐姿。
“不是我強調,這是事實。宇宙從原點出發,差別都是從後天來的。那後天也絕對不會是平均主義,那叫做益強扶弱。社會資源要向弱者傾斜,我爸媽都是炒股的,都被套牢了。我就是弱者,我需要得到國家規定的給予大學生的補助金。可是呢?每次系裡評學生獎金,非要加上個量化分。什麼叫量化分啊?!不就看誰平時給幫系領導白乾了多少活兒嗎?既然叫‘獎學金’,爲何非要參進來一個“奴才分”?我不是那些系學生幹部,可我這個國家的大學生,我既然窮,我就有資格享受國家補助,而不是非要爭奴才分!看看這個學校吧,明明是國家配給實惠,都讓學生幹部們佔盡了。一羣明爭暗鬥的豬,卻戴上了大紅花,站在這個國家的面前!”
羅寶和阿文立刻對視了一眼,他們似乎這才明白,餘掌櫃不是來答辯的,他這是要發難了,就在即將拿了畢業證,既然去社會上自謀生存的前一天,他憤怒地發泄出了四年的怨氣,已經毫不在乎他的畢業證。
答辯教室裡,幾乎每一個人,並沒像電視裡演得那樣,立刻表現出什麼。可是,男領導身旁捱得很近的女領導,莫名的臉夾有點紅了,額頭也稍顯充血。
“你既然覺得這個學校有那麼多不好,那你舉個例子出來,說話要有憑有據,不然就是誣陷!啊?呵呵…...”學校男領導的微笑,開始暗含殺氣。
“我靠,借刀殺人了要。”阿文偷偷罵道。
“餘掌櫃哦,你要是人養的,就讓他舉證,證明自己沒那麼爛。不然的話,你就趕緊跪地磕頭,驚呼奴才知錯,聖上開恩……”羅寶攏着嘴喊,可只有他和阿文能聽見。
不缺女領導的溫柔依偎的男領導,火真得不那麼大。女領導萬歲,消滅男領導的火氣。
“我先不說,我想請一個同學談談學生們的看法,在座的哪位同學不贊同這位餘同學的說法啊?”
羅寶這會餓得趴桌子上動都懶得動了,一聽前面傳來這句話,立刻對阿文說:“真不要臉,自己明明是強者,還要拉幫兇,想用小範圍內的少數服從多數製造輿論,壓死餘掌櫃。難怪是塊兒做校領導的材料。”
這時,那個坐第二排帶頭鼓掌的學生幹部,高高舉起了手。男領導似乎很賞識他,看都沒看其他同學,馬上就把發言的權利賜予了他。
“首先,謝謝領導給我這次發言的機會,我代表我們系,代表我們系的全體同學,感謝兩位領導在百忙之中蒞臨指導我們的論文答辯工作。我也希望我們的答辯可以儘快結束,讓辛苦了一天的領導和老師們早點去吃飯,早點回家休息。再次,我再次代表全體同學表示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