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寶電腦裡毛片最多的時候也就十來部,以前被同學們戲稱“性學士”。自從大家知道阿文的電腦下載的毛片纔是存貨量最大,人種最全,內容最講究的之後,“性博士”這個稱謂便賦予了阿文。
在周圍人的眼裡,博士是遠高於學士的,所以當博士和學士在一起,就像紅花和綠葉的關係。葉子的生長和凋落,總是被忽視和遺忘。那些經常稱他爲“阿文博士”的人,往往都是拷貝他資源的常客。
餘掌櫃只所以不關注毛片,也有他自己的一番道理。他總是在一大羣人圍着電腦嘖嘖有聲的品頭論足時,一個人在旁邊走來走去。
誰要是詫異他爲什麼不過來一起欣賞,接受“藝術教育”的薰陶,他就搖頭晃腦地說:“你們這是在虐待靈魂,比如你養了一隻狗,你把它愛吃的一塊牛排像珠寶店的鑽石那樣,放在一個可以讓它看得見,卻又聞不着吃不到的玻璃罩裡。狗就會搖着尾巴,淌着口水,焦急的繞着玻璃罩子轉圈圈,嗷嗷直叫。而你的靈魂就是那隻狗。”
羅寶在聽了餘掌櫃的比喻後,就很少再下載毛片。其實主要原因是班裡一些瞎逼唬眼的同學,經常不分場合的跟他開玩笑,叫他“性學士”。雖然這些開玩笑的同學都是圍觀毛片的積極分子,但他們認爲,看毛片遠比下載毛片高尚得多。
就算萬一說漏了嘴,引來某某掃黃打非的校園鷹犬,或者被領導處分,被女生鄙視,那也是隻抓下載的人,活該了羅寶和阿文。
中國的看客們,向來把自己定義爲一個過路人,就像街上撞死一個人,略微靠近看了看屍體,滿足下好奇心,然後又去滿口逼逼他的聖賢書。
任何傷害到看客利益的行爲,在看客眼裡都是不民主,不人道,吃人的規則。所謂打蛇打七寸,中國的官員老爺們,可深諳此道,抓個他孃的典型就可以了,砍砍頭,遊遊街,也好與民同樂呼!
羅寶和阿文的“藝術欣賞”也是分季節性的。如果到了夏天的晚上,他倆也會像其他無聊且好色的男生一樣,拿個在地攤上湊錢買的仿軍用望遠鏡,跑到樓頂上去偷看對面女生宿舍。
有很多女生,因爲和男友長期同居,已經對夏夜裸露沒了少女時代的敏感。
女生們總是在回到宿舍之後,立刻放下了淑女的矜持。麻利的脫成光溜溜,再麻利的套上睡衣,當還有半個乳房沒遮住的時候,突然放慢了動作,做出一副遲疑狀,之後又麻利的拿上水盆和毛巾去水房了。
男生宿舍陽臺面,靠得最近的那一面宿舍樓裡的女生,一般都比較警覺,跟驚弓之鳥也差不多了。
大部分晚上一回到寢室,就立刻拉上窗簾,留給今晚飼機已久的男生無限遐想和冷漠。
但這種現象並非全部,有些女生爲了良好通風,還是厚道和友善地開放着陽臺。即使知道黑夜給了那些好色的男生黑色眼睛,依舊不以爲意——哇,仗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