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基維爾憤怒地試圖揮臂將背上的羅伊打落,可羅伊提前一步就一個後空翻躲了開。奧基維爾拔出了注射器,在手心裡捏爆成了碎渣,憤怒地瞪着羅伊,猩紅的眼睛中射出的光彷彿要吃人。
但是他已經遲了,他拔出的注射器已經空了,裡面的內容早就已經混合進了他的血液。
“吼啊啊啊!”
怒吼着,如同野獸孤注一擲的最後一搏。奧基維爾也感受到了血清在起效用,他的力量在被削弱,他試圖在徹底變回凡人之前殺死麪前這個可恨的翼騎士。
羅伊向着一側跳開的同時,手掌一張在自己剛剛站着的位置扔下了幾顆小球。奧基維爾雙足剛剛接觸到羅伊先前所站的位置,地上被扔下的所有小球就接二連三地爆炸了開來,火光、煙霧瞬間將奧基維爾吞沒在了中央。
這種炸彈就像地雷一樣,可以被最輕微的壓力觸發爆炸。不過它的威力十分有限,就算是普通人踩上也不至於就直接致命,因爲它的設計者不希望有人死在這件裝備上。不過僅僅是限制行動的話效果倒是挺不錯。
奧基維爾被衝擊力掀翻在地,狼狽地一手撐着地面試圖站起來,發出一聲嚎叫後卻又倒了回去。
血清湊效了,這一連串的爆炸更促進了他剩餘能量的揮霍,整個人身體迅速縮小了下去變回了原樣,瘦削的兩手被他剛剛當做武器的加重鐵鏈拖在地上,看上去就連舉起來都挺費勁的。
他終於放棄了掙扎,仰面倒在了地上,嘿嘿傻笑了起來。
羅伊走近上去,道:“據我瞭解,‘主教’可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人。你既然和他鬧掰了,就不可能再指望他會替你擦屁股。換句話說,你在銀行裡的監控錄像足以讓你在黑門監獄裡蹲完這一輩子了。”
他瞥了羅伊一眼,繼續笑着:“你以爲我連這個都想不到嗎?不,我當然知道,只是我已經不在乎了。”
“就在剛剛,我站到了哥譚權力的巔峰。”他得意地說,“是的,只有短短的一晚上,但是就在這一晚上,我不再是什麼人的傀儡了,我不再聽命於什麼‘主教’了。這一晚上,我就是哥譚權力巔峰的一人,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沒有人能抹除這個事實!我將被載入史冊!”
他得意的宣言剛剛喊完,槍聲就響起。
一發金屬色的子彈在槍火的映襯下飛射而來,正中奧基維爾的眉心。
奧基維爾保持着他得意的表情,摻雜着血色的腦漿從後腦噴射而出,仰頭倒在了地上,沒了聲息。
有人埋伏。羅伊迅速向旁翻滾,因爲現在他毫無疑問也在這名射手的槍口下。他閃到敞開着的電子門的一側,瞥到一人恰好從外面走廊上的拐角處消失。
幾乎沒有任何疑問,那個是主教的人。
現在去追能追上的機會並不大,並且從另一側已經有一夥冰山賭場裡的暴徒向着這裡趕來了。羅伊想要脫身當然容易,但是以毒藤女現在這個虛弱的狀態絕對不可能從這些人手裡逃走。
迅速思考之後,羅伊抱起毒藤女,向着他進來時的通風管道走去。
“你要幹什麼?”毒藤女吃力地問。
“藏進去,不要出來。”
羅伊交代她躲進通風管道後,自己則藉助飛索跳上了天花板,四枚飛鏢分別向四角的燈扔去,四盞燈陸續破裂熄滅。
一隊暴徒衝了進來,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倒在地上的老闆。
“天哪!”第一個蹲下身查看的暴徒驚叫,“他死了。”
這一隊人都是一陣騷動。
“什麼?帝企鵝死了?”
“誰幹的?蝙蝠俠嗎?”
“別胡說,蝙蝠俠不用槍。”
奧基維爾的屍體瞬間就讓這一夥人的陣腳亂了套,爲羅伊創造了最佳的進攻時機。
漆黑的身影在黑暗之中無聲地降下,宛若一個終結者落到了幾人的中間。
“嘿!”
只有一人來得及發出了這樣一聲類似警告的大叫,幾人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黑色的身影迅猛、快捷、訓練有素,三兩下就把幾人全部擊倒在地。
羅伊跨過橫七豎八躺着的暴徒們,從通風管道里把毒藤女抱了出來,扶着她從過道里前進。
以她目前的身體狀況,估計要像來時一樣帶着她從排水管道游出去是不可能了,所以只能換另一條路出去。
冰山賭場的船隻停泊處。
看守船隻的只有兩名持槍暴徒和一名打着盹兒值夜班的看守。而三個人無論哪一個,都沒有注意到頭頂悄然落下的黑色影子。
兩分鐘後,三人都已經不省人事。羅伊已經帶着毒藤女坐上了一艘快艇,帶着引擎歡快的轟鳴從水上揚長而去。
兩人從哥譚碼頭回到岸上時,天色已經微微發亮了,似乎也意味着這漫長的一夜終於也就要結束了。
毒藤女在羅伊的攙扶下下船回到了岸上,此時她已經恢復了許多,就像一株被關在暗室裡太久的植物終於重見了天日。她試探性地向翼騎士望了一眼:“我猜,現在就到了你要把我抓回阿卡姆的環節了對嗎?”
“不,你可以走了。”羅伊淡淡地說,“今晚沒這個心情。”
毒藤女略有些詫異:“真有趣,蝙蝠俠可從來沒對我這麼說過。”
“我讀過你的檔案,艾斯利。”羅伊說,“極端的生態保護分子。你也許在蝙蝠俠的名單上,但是我知道你和小丑那類瘋子有本質上的區別。”
停頓一下,他續道:“並且恰巧我最近很忙,並沒有很多閒工夫。所以只要你被給我捅出什麼亂子被我逮到,那麼你就不在我的名單上。”
“所以......簡單點說,就是我可以走了?”
“是的。”
毒藤女露出嫵媚的笑容,向羅伊靠過來:“那真是感激不盡啦,大英雄。我們可以吻別嗎?”
羅伊按着她的肩膀保持着距離,冰冷嚴肅地道:“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