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香港的日子,羅伊白天基本都在跟卡珊德拉學習戰鬥技巧。除了不停地被吊打以外,卡珊德拉也教了他不少高超的技巧,其中許多招式是刺客聯盟中傳下來的精髓,就算從蝙蝠俠那裡也學不到的。
而夜晚,他則得到了和卡珊德拉一起去巡夜的機會。
卡珊德拉在這裡的代號爲“黑蝙蝠”,過去她曾經是哥譚市繼任在芭芭拉之後的蝙蝠女孩,後來她獨立之後就來到了這裡改名爲“黑蝙蝠”單幹。
羅伊觀察了她的夜間工作,愈發敬佩起了這個女孩起來。
和蝙蝠俠不同,蝙蝠俠將自己所學的各種招式進行了改造,所有招式致命的部分都被他棄用了。而卡珊德拉從小接受的訓練就是爲了打造“最完美的刺客”而進行的,她的所有招式幾乎都是致命而兇狠的,但她對度的拿捏精準得不可思議,幾乎從來不會給敵人造成什麼太重的傷。
羅伊這麼評價,被卡珊德拉揍得七葷八素的人可能會感到不可思議,但是羅伊覺得這就是最貼切恰當的評價——她是個溫柔的姑娘。無論她接受的訓練怎樣,都沒能改變她骨子裡的東西,善良溫柔,儘管用這些詞來形容一個完美的刺客似乎很奇怪,但她就是如此。
而這一天晚飯時分,羅伊確信是他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溫柔的卡珊德拉發怒的樣子。
電視新聞中,一位香港女播音員神情嚴肅地播報道:“一位見義勇爲的少年,今天早上在他的寓所被人綁走。他的母親現在正在和主播說話。”
鏡頭切換給了一位哭泣的老婦人,她帶着哭腔哀求:“求求你們,讓我做什麼都行,我只想要我的兒子回來……”
蝙蝠俠說過,卡珊德拉不會說,但是會聽。她能聽懂電視裡在說什麼,從她陰沉着的表情和用力到微微發顫的拳頭就能看出來。
羅伊默默地看了她片刻,道:“放心。我會把他救回來。”
卡珊德拉驚異地望向羅伊。
“怎麼?蝙蝠俠沒跟你提過我是個偵探麼?”
香港這座城市,羅伊其實也不能說陌生。前世他來這裡的次數可不少,和香港警方也合作辦過好幾次案。雖然本地警方和別的大多數地方的警察也一樣不喜歡和他共事,不過他出色的能力的確給警方提供了不小的幫助。
然而現在。眼前這座街道、建築都和記憶中無比相似的城市,
卻又顯得是那樣陌生。
從報紙、新聞媒體的渠道得到的消息沒有多少,所能瞭解到的大致只有這個被掠走的少年名字叫秦逸,十九歲。綁匪目前沒有提出任何要求,似乎也根本沒有打算索要什麼的意思。
最可怕的部分就在於此——綁匪似乎單純只是爲了報復而已。
從媒體渠道得到的就只有這些了。接下來就只能親自到現場去看看了。
夜幕剛剛落下,兩人就出動了。雖然羅伊說他自己去調查就行,但是卡珊德拉堅持要跟着。
羅伊快步走在那個叫秦逸的少年住宅所在的街道上,卡珊德拉緊跟在他的後面,像個小跟班。
“這裡……幹什麼?”卡珊德拉問。
她想問的大概就是“我們在這兒做什麼”的意思,和她相處久了交流也就熟悉起來了。羅伊道:“不是很確定。也許去那個孩子被掠走的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又或者看看附近哪裡是不是有監控攝像頭,再或者附近會不會恰巧有和小芭一樣記憶超常的鄰居……”
“小芭?”卡珊德拉疑惑地重複了這個詞。
“神諭。芭芭拉·戈登,你們以前認識。”
卡珊德拉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說道:“神諭。好人。”
兩人繼續走了幾步,羅伊忽然定住了腳步,視線筆直定在了不遠處一輛轎車身上。
卡珊德拉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疑惑地問:“什麼?”
羅伊走到車邊,指着車窗上的罰單,道:“一週前的停車罰單,它已經至少一週沒人開過了。”
接着,他蹲下身指着車輪:“四個輪胎的下面都留有相似的摩擦痕跡,顯而易見,它被移動了幾英尺。”
然後他指着車門上長長一道像是被人刻劃上去的刮痕:“一輛車速相當快的車從它的側面颳了過去。並且碰撞之後沒有減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昨晚警用頻道彙報中有透露了有出勤的警車從這片區域通過,很有可能是警笛聲驚動了犯人,讓他們慌張之下超速在這裡刮傷了車輛。並且我們很走運。那輛車的油漆被劃在了這輛車上,這樣我們就知道了車身顏色。看起來是一輛……”
“棕色!”卡珊德拉露出興奮的表情。
“是的,我們要找的應該就是輛棕色的車。”羅伊肯定道,“接下來我們可能需要藉助路面交通監控錄像來幫助我們找到那輛車在哪裡。( )”
卡珊德拉問:“怎麼用?”
羅伊深吸了一口氣,這個時候他又忍不住想了,假如有芭芭拉幫助該是多麼美好的一件事。
溜進警察機構對蝙蝠家的人而言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了。然而在香港,羅伊還沒這麼幹過。
如果這個時候有芭芭拉在,當然就沒必要這麼麻煩,直接動動手指頭,路面交通監控錄像就全部到手了。
然而,現在既然她不在,那麼就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了。
羅伊和卡珊德拉撬開了釘死的通風口鑽進了數據庫。羅伊溜到主服務器邊上,將手腕上的移動電腦接到了上去,開始下載錄像數據的同時,小聲地對卡珊德拉道:“去外面盯着,有任何人來了的話,讓我知道。”
卡珊德拉比了個“OK”的手勢,就去了門口。
羅伊靜靜地等着進度條讀完,五分鐘後,綠色的進度條就讀到了“100%”。似乎是十分好運地,卡珊德拉一直沒有出聲提醒,看起來並沒有人來打擾。
收起數據線,羅伊輕輕來到門口示意她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錯了。
並不是沒有人來,而是他不知道而已。
兩名警衛不省人事地倒在地上,卡珊德拉斜靠在牆邊,黑色的面罩上彷彿寫着一臉的無辜。
她悄無聲息地搞定了兩人,羅伊竟然一點動靜也沒聽到。
愣了一愣後,羅伊才道:“好吧,這樣也行。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