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聽上去很奇怪,不過哥譚也是一個有白晝的城市。
白天,太陽一樣會升起,就像照亮別的所有城市一樣給這裡送來光亮,就好像這裡偶爾也能變得和隔壁大都會一樣亮堂似的。
對很多人而言,他們會覺得白天有太陽升起的哥譚只是個謊言和假象,真正的哥譚只寄身在黑夜之中。
不過對每夜爲這座城市奮鬥不息的披風斗士們來說,一個充滿陽光的下午就是他們短暫的假期。
當芭芭拉說帶着卡拉出來“學習本地情況”時,羅伊可沒料到任務內容會是逛街購物。
不過挺有道理的,現代都市女生生活中最大的消遣娛樂項目,可不就是逛街購物嘛!起初,卡拉還非常拘謹,對身邊的所有人和事都感到新鮮、陌生,同時非常緊張。但是在芭芭拉牽着她進出了幾家服裝店後,她就悟性極高地理解了“購物”這一簡單的行爲,並且也開始對之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
卡珊德拉決定留守在據點裡以防萬一,現在羅伊覺得有些羨慕她的工作了,至少她不用手上抱滿大包小包的衣服。
“怎麼樣?地球好玩麼?”晚餐時間,三人坐到一家快餐店裡時,芭芭拉問。
“非常有趣。”卡拉真誠地說道,“謝謝你。”
“不必。”芭芭拉託着下巴,說,“能認識外星朋友的機會也不多......你記得多少關於家鄉的事嗎?嗯......我好奇外星文明是怎麼樣的?”
卡拉輕輕垂下了頭,流露出了難過的神色。
“哦,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
“沒事。”卡拉擺擺手,“氪星已經滅亡了,這是在我離開氪星的時候就已經接受了的事實。我只是......很高興知道地球上還有我剩下的最後的親人在。”
頓了頓,她問:“你們......地球上人們的眼裡,卡爾是不是就像神一樣?”
“對於某些不瞭解他的人來說,是的。”羅伊道,“但是他也有親近的人,那些真正知道他是誰的人。他扮演着救世主的形象的同時,也作爲一個普通人活在我們中間,擁有着一個正常地球人的生活。”
停頓一下後,他說:“你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也許你可以選擇某一天成爲和他一樣的英雄,成爲多數人眼中的神;又或者你也能選擇藏起自己非凡的能力,成爲我們中平凡的一員。這也都是你的選擇。”
卡拉若有所思。
一個端着一盤披薩的侍應正從她身後走過。
披薩撲鼻的香氣衝進了她的鼻腔,她這纔想起來自己到這裡以來完全沒有吃喝,竟然沒感覺到一點不適。
可能也是因爲太陽能的原因吧,讓她的體質變得不需要吃喝或是休息了。但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吃點什麼,不吃不喝感覺總是怪怪的。於是,她順手就從那位侍應的盤子裡拿過了一塊披薩,二話不說就啃了起來。
“嘿!”那侍應當即就不樂意了。
羅伊一扶額:“不好意思,那個算我的,記在賬上就行。”
那侍應又嘟噥了兩句,走開了。
芭芭拉噗嗤一笑,問:“味道怎麼樣?”
卡拉咂巴着嘴,讚歎:“非常好吃!”
入夜,哥譚警局。
局長辦公室裡,戈登將文件攤在桌上,說道:“兩個下水管道工昨晚失蹤在了金斯頓的下水道里。我們已經派人下去找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羅伊和芭芭拉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拿起文件瀏覽翻閱着。
“兩個管道工昨天是組隊下去作業的。”戈登介紹說,“我們根據他們的工作內容確定了他們可能在管道下的具體位置,並派人下去一一確認過了,可沒找到半個影子。”
羅伊翻過幾張照片,目光停留在其中一張上。
那張照片上留着一些管道工常用的工具。
“這些是我的人在下面找到的。”戈登道,“他們的工具就留在那兒,但是本人不見了蹤跡。從昨天夜裡九點鐘他們兩人下到管道里到現在,一共已經過了快要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我們已經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了。”
芭芭拉翻看了文件記載後,問:“沒有打鬥或是暴力痕跡?”
“是的。”戈登說道,“雖然怪怪的,但是他們的確看上去就像是自己把東西留在了原地,自己主動離開了。但是究竟是爲什麼,以及他們究竟去了哪兒,這就是我希望你們弄清楚的事。”
“還是一樣,”戈登謹慎地叮囑道,“你們要去調查的話,千萬小心點。在這座城市裡過得久了,自然而然地就會從諸如這樣的事件裡嗅出些不同一般的味道。畢竟事情涉及到哥譚的下水道,依我看可能是世界上最危險的地方之一。”
“殺手鱷現在蹲在黑門監獄裡。”芭芭拉輕輕一聳肩,“別那麼緊張,爸。”
戈登嘆氣道:“不是殺手鱷的問題,甜心。你知道,畢竟這裡是哥譚,從地上到地下處處都無時無刻不暗藏着你想象不到的東西。”
“知道啦,爸。”她在戈登額頭上輕輕一吻,“我和羅伊會注意安全的。”
哥譚,下水道。
兩人找到了兩位管道工消失的具體位置,通過檢查現場尋找有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羅伊將頭盔的視角切換到了掃描模式,仔細勘察着的時候,芭芭拉則調出了戈登局長提供的關於昨夜管道維護的記錄。
“他們昨晚還在不少別的位置停留過,”芭芭拉說,“不過他們的工具都留在這裡,所以就假定這裡是兩位工人失蹤前最後所處的位置了——假如他們有按照計劃作業的話。根據警方搜查提供的報道,現場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沒有意思可疑的線索,只能假定他們是因爲某種原因自己離開的。”
羅伊搖搖頭:“並不是沒有線索,只是某些人視而不見。”
“嗯,所以你找到了什麼?”
羅伊打開了腕部的燈光,照亮了管道上被利器刻出的一串數字。
“這是什麼?”芭芭拉問。
“哥譚下水道系統的維護編號。”羅伊說,“這個特定的編號指向維護系統中的一個特定位置。我相信,這是兩位受害者在以他們職業特有的方式在向我們指明,他們究竟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