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魔魔……魔族!”看着斗篷人那張臉,特別是他額頭部位那2-3釐米長的小角、臉頰靠耳朵位置的數塊紅色鱗片,巡邏隊軍官就用顫抖的嗓音叫了出來,如果仔細看的話、他這時舉在手裡的單手劍都在跟着發顫。
“創世神在上,米斯特居然真的有魔族存在。”
“快逃快逃,深淵魔族出現了!”
“跑個屁呀!大家快點抄傢伙,絕不能放跑這個魔族,抓住他、逼問出他的同夥來。”
“去叫近衛軍過來。”
上一秒還抱着看熱鬧心態的酒客們,剎那間就亂叫亂嚷了起來,然後在混亂當中就分成了幾夥;有人連滾帶爬的直奔酒館門口逃去,有人蹲下來崩潰的哭嚎尖叫,有人卻趕緊抓起了凳子與酒瓶,至少有8-9條大漢都站到了那些巡邏隊士兵的身後。
“真遺憾!這就被人發現了,我應不應該幫忙那?”而靠在酒館的牆角處,嚥下最後一口黑麪包的皮甲武者,他卻完全是以局外人的態度在自言自語,臉上絲毫不見驚慌或驚訝的表情。
“弓弩手,給我瞄準他的雙腿射,咱們立功的機會來了,大家都給我放精神一點,爭取抓個活的,然後名揚奧戈丁大陸。”眼見身後聚攏了這麼多民衆壯漢,並且對方只有一個人,驚愕過後的巡邏隊軍官也重新鼓起了勇氣,咬着牙指揮起來。
聽到命令的那三個弓弩手,馬上就從槍兵同伴的身邊往前湊、以便獲得更好的瞄準視線,可誰知露出一張混血惡魔臉的斗篷人卻看準這個空檔,低吼一聲後,猛地把那張圓桌給掀翻了,然後利用桌面來充當特大號的盾牌。
見到斗篷人這個舉動,巡邏隊軍官卻冷笑了起來,眼前的魔族沒有直接衝上來搏殺、反而是製造掩體防守,這就說明他怕了弓弩手,說明他並不能像真正的魔族士兵一樣,無視人族士兵的弓箭攻擊。
“你們都看到了,他害怕了、他害怕了!槍兵前進,把那張桌子給我……”只可惜不待軍官他說完,那張圓桌就筆直朝巡邏隊士兵身上砸來,等數名槍兵一起動手,用長槍把投擲的桌面給奮力撥開時,再度出現在衆人眼前的斗篷人卻已經變了樣子。
剛剛身材還略顯消瘦的斗篷人,短短時間內就至少膨脹了三圈,全身上下的肌肉就跟爆炸了一樣,野蠻的撐裂了身上的斗篷,緊接着不等巡邏隊士兵把長大的嘴巴合上,他就已經拎着那把跟身材極不相稱的單手劍撲了上來。
“唰,卡卡卡……”威勢剛猛的一劍過後,那幾柄戳向斗篷人的長槍槍桿就全都被砍斷了,小小一把單手劍居然發揮出了雙手重劍一般的誇張殺傷力,乾脆一劍就乾淨利索的砍掉了在場衆人的信心。
“放箭!”再次膽寒的巡邏隊軍官,他一邊揮動單手劍大吼、一邊腳下卻開始往後退去,已經是萌生了逃跑的念頭。
“嗖嗖嗖、噗噗噗!”三名弓弩手也是馬上扣動扳機,可惜他們發射的弩箭僅僅是刺穿了斗篷人的皮膚,然後箭頭就被岩石一般的肌肉給阻擋了下來,並沒能造成什麼致命的傷害,看的周圍衆人又是心裡一沉。
那幾個弓弩手還想再次裝箭,但胸口、肩膀處掛着箭支的斗篷人已經竄了過來,手中單手劍一個大扇面環斬,剎那間就把三個弓弩手切成了六段,酒館中滿地都是鮮血與內臟碎片,看的不少民衆都直接嘔吐了起來。
“逃呀!”混亂當中也不知是誰嚎了一嗓子,結果圍攻者最後的勇氣就被這一嗓子給吼散了,酒客與巡邏隊士兵混在一起,全都不管不顧的往酒館門口涌去,現場情況是急轉直下,眨眼就變成了斗篷人在衆人身後肆意的砍殺,很快就從背後砍倒了數人。
酒館的正門尺寸太小了,一羣人全堵在哪裡、誰也不肯讓誰,那結果就是大家誰都出不去,只能擁堵在門口處徒勞的哭嚎和推搡,而那些站在後面、遠離門口的人,他們要不就是被斗篷人砍倒、要不就是扭頭從窗戶或後門等地方另尋出路,總之酒吧中的場面是悽慘到了極點。
大概2-3分鐘之後,酒館當中的騷亂終於擴散了出去,少量從門口逃出去的人們是沿街鬼吼鬼叫,幾乎讓附近所有人都知道了有魔族在這裡大開殺戒。
此處小鎮畢竟距離王都米斯特不遠,巡邏隊可不止一支,於是當其他巡邏隊聞訊趕來時,酒館裡面早已經是伏屍遍地、盤碗狼藉了。
全身都濺滿血跡與碎肉的斗篷人,他本想衝出門口去,可是他剛踏了兩步,眼角就忽然間瞄到了一個人影,在這猶如屠宰場一般的酒館裡面,居然還有膽大的沒跑,這個事情可就稀奇了。
魁梧的身型一轉,斗篷人就把臉扭向了那邊,結果就看到了正靠在一根柱子上的皮甲武者,面對剛纔的屠殺和現在的遍地屍體,這位不知名的皮甲武者簡直比斗篷人表現的還要淡定,彷彿還有點陶醉於這濃郁的血腥味道。
“吼!”沒有廢話,斗篷人一劍就乾脆的劈了過去,準備幹掉這個怪異的傢伙之後,再去大街上盡情的殺戮。
誰知那皮甲武者只是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雙眼轉爲凌厲的瞪了斗篷人一眼,強壯如山的斗篷人就瞬間僵直在了哪裡,腳下的步子是無論如何都跨不出去了,彷彿、彷彿是被毒蛇盯住的青蛙一樣,因爲恐懼都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能力。
“想殺我?呵呵呵,你還真是勇氣可嘉!我感覺你身上有淡淡的魔族氣息,說吧,你是魔族的混血後裔嘛?”看到斗篷人的反應,皮甲武者再次露出了笑容,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滿臉輕鬆的問道。
可惜皮甲武者的威勢太過盛大,即便是他已經不看斗篷人了,可斗篷人還是戰戰兢兢的立在哪裡,身體一動都不敢動,更不用提什麼說話了,此刻他就連轉身逃走的勇氣和念頭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