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院一靜,隨後一陣大笑迴盪而起,蘇昌河似乎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的很是開懷。
“雨墨,這還是我頭一次聽到這樣的笑話,井底之蛙??”
“不說二十年前的江湖,我們暗河便有足夠的能力左右天下大勢,就說現在,整個天下,又有誰敢小看我們,若我們都是井底之蛙,那這滿江湖的人豈非都是蜉蝣。”
“雨墨,我不知道你在雪月城到底經歷了什麼,但有一件事情從來都沒有變過!!”
“江湖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不會改變的,實力纔是王道,沒有實力,下場只有一個,待宰的豬玀。”
“就如同現在,我是神遊玄境,你是逍遙天境,今日我說慕七是慕家的家主,他就是。”
“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允許你重新回到暗河擔任一位供奉,不過慕家的事情,你卻不能再插手了,否則,就休怪我無情。”
難得一見,蘇昌河這一次說了不少的話,看得出,對於慕雨墨他還是有些包容的,畢竟都是並肩戰鬥過的戰友。
不過慕雨墨聽到這話,卻沒有點頭。
“回來幹什麼?”
“和你的愚蠢一起自尋死路嗎??”
話很尖銳,蘇昌河的那套理論並沒有說服她,甚至就連他的那一套在慕雨墨這邊也站不住腳,因爲她身後還有一個人,就是青城山的那個小道士。
論起修爲境界,格局眼界,兩人都不在一個層級,習慣了血紅色江湖的慕雨墨,對於蘇昌河那一套自是瞭然於心,但對於趙守一的想法,她卻是第一次接觸。
並且,以趙守一的境界與實力,是有能力將想法變成現實的,習慣瞭如此的江湖,讓她都有些麻木的江湖,她不想繼續了,所以,她想試試看。
換句話來說,慕雨墨這位慕家的家主,前半生是行走在黑暗之中,遵循着優勝劣汰的叢林法則,直到遇到趙守一,她在趙守一身上看到了人的另一種活法,心如花木,可逐光而行,向陽而生。
身在江湖,她不確定哪一種活法會更好,但是她覺得,後一種活法或許更像是一個人的活法,而前一個,卻似禽獸。
這纔是慕雨墨心底最根本的變化,言語之間的那些表達,只是其中的一方面。
蘇昌河一襲紅袍無風自動,掌中綠霧翻滾不定,當他確定慕雨墨的態度之後,他便已經決定,親自送自己這位昔年的好友上路。
“雨墨,雖然不知道之前那個小道士爲什麼沒殺你,但今日看起來,我也只能親手送你赴那黃泉了!!”
動身來此的慕家三人,聽到蘇昌河的話,神情一變。
他們沒料到慕雨墨會回來,但慕雨墨畢竟是他們慕家的人,慕家多一位逍遙天境,對慕家可是一大助力,所以他們可不希望慕雨墨死在這裡。
“大家長,這慕雨墨畢竟是”
蘇昌河瞥了一眼那三個人,對於他們三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只是螻蟻終歸是螻蟻,多一尊逍遙天境對眼下的暗河雖有用處,但卻不大。
並且他也不想多了這麼一個不穩定的隱患,若是慕雨墨願意服從安排,受他掌控,他不介意慕家多一個逍遙天境的高手,甚至讓她重掌慕家也不是不行,只是眼下的慕雨墨,已經無法掌控了。
“暗河有暗河的規矩,慕家也有慕家的規矩,你們覺得這件事情的根源在我這裡??”
對於如何拿捏這些人,蘇昌河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畢竟慕雨墨之前的那些話與暗河的規矩,與慕家的規矩,可是格格不入。
“這”
三人不傻,自然能分得清,眼下的事情到底是誰引起的。
可對於這麼一個鐵了心離開暗河的慕家前家主,他們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行了,是該來這麼一遭的!”
慕雨墨嘆了口氣,其實無論是暗河,還是江湖,當一個人去做一件事兒的時候,就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或者說需要承擔做這件事情的責任。
她本意是打算悄悄回慕家帶走一批心腹,成立“剪影”,眼下她手底下並沒有人,一個組織的運行,需要兩個東西,一個是人,另一個就是錢。
趙守一什麼都沒有給,只給了一個想法,或許對方有自己的考量,但卻不妨礙她做一些自己覺得有必要的準備,所以她便來了。
“多少年了,已經沒有和你交手了.”
慕雨墨目光深處有一絲追憶閃過,二十年前的蘇昌河可不是這般,與執傘鬼蘇暮雨相比,就是一個話癆。
而眼下的蘇昌河,渾身上下只剩下冷,沒有感情,沒有對錯,只有利益,只有野心。
“話”
“多了!!”
下一刻,整個小院猛地一暗,蘇昌河的身影出現在了慕雨墨身後,一股邪異至極的力量在那一瞬間轟然爆發,慕家的那三個年輕人直接倒飛了出去。
慕家三人臉色慘白,儘管蘇昌河的出手不是針對他們三人,但神遊玄境出手所造成的餘波還是讓他們受了不輕的內傷。
看着腳下那個綠霧密佈的小院子,三人心底只剩下一聲嘆息,境界差距太大了,慕雨墨不過是一個逍遙天境,對上神遊玄境,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
忽然,一道人影猛地從綠霧之中倒飛了出來,三人定睛一看,目露駭然,因爲那個人不是他們想象中的慕雨墨,而是那個暗河的大家長蘇昌河。
緊接着一道金光在那座小院之內沖天而起。
一股玄之又玄的氣息好似甦醒了一般,由這個小院子開始向四周擴散。
此時的江南,花草已經開始邁向衰敗,小院裡的那些花草樹木也不例外,又經過蘇昌河方纔那一擊,本已經枯死。
但現在隨着那股氣息的擴散,竟又有了綠意,不消片刻,整個小院竟如春回大地,一片盎然。
“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慕雨墨擡起手,輕聲呢喃。
蘇昌河眉頭一皺,慕雨墨的情況讓他有些棘手,很顯然,慕雨墨是有後手的。
並且對方身上的氣息,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入神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