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當是普通的遊客,陪着白夫人坐在高臺上喝茶。
“這裡的風景,確實很好看。”白夫人端着茶杯,極目遠眺,視線的盡頭,全是盛放的花骨朵,連帶着人的心情,都跟着好了起來。
“你經常來這裡嗎?這裡看起來,不像是開放的園區。”
“以前跟着我一個叔叔,他經常帶我來,後來他走了,我就很少來了,不過門衛還記得我,所以就讓我們進來了。”
嚴舒茉據實以告,只不過隱瞞了易海音的身份。
白夫人也並沒有追問的意思,抿了一口茶。
“我都忘了多久,沒有這樣靜靜的坐着喝茶聊天了。”
“伯母……”
“你剛纔不是問我,臣亞小時候,是不是經常被綁架嗎?”
白夫人將茶杯放下,看向嚴舒茉,眼神裡氤氳的光色,透着濃濃的回憶的意味。
“這件事,要從臣亞的爸爸,從他爺爺手裡接過家業開始說起,那個時候,白家並沒有像現在這樣平靜,百年的大家族,嫡系派系之爭,也比普通的豪門要來得複雜,臣亞剛出生,就在醫院裡被綁架了。”
“……”
嚴舒茉錯愕的擡起頭,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白夫人。
“他只是被抱走了一個晚上,就找到了,但是從那以後,我就被嚇到了,不管是醒着還是睡着,都要緊緊的抱着他不肯鬆手。”
白夫人回憶起那段時光,臉色的神情還是後怕。
“我以爲只要我一直陪着他,他就不會有事,可我太自以爲是了,我的力量太薄弱,根本保護不了他,臣亞快四歲的時候,又被人綁架了,就是從我懷裡,將他搶走的,我拼了命一樣的抱着他不肯鬆手,最後連帶我也被抓了。”
“……”嚴舒茉心口一緊,想要安慰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白夫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微微擡起頭,扯了扯嘴角,露出微笑。
“你放心,我沒事,只是臣亞他……”白夫人頓了頓,才重新開口。
“那次意外,我殘廢了雙腿,在輪椅上一坐就是十八年,我自己覺得沒什麼,可臣亞卻一直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覺得是因爲自己,才害得我半身不遂,執意學了犯罪心理學,這些年,更是不斷配合警方調查重大的案件。”
“……”
“他一直沒有說,可是我知道,全是因爲當年的事情,那件事,給他留下了很嚴重的心理陰影,只是他太聰明,聰明到心理醫生都開導不了他,我跟他爸爸沒有辦法,只能……”
白夫人想要說什麼,像是怕嚴舒茉,又忍住了。
伸手抓住她的手。
“茉茉,伯母知道跟你說這些很唐突,可是你是他這麼多年,唯一一個交往的女朋友,他喜歡你,你就一定能解開他的心結!你能幫幫伯母嗎?”
“……”她能說她只是一個假女朋友嗎?
白臣亞未必會聽她的,可是對上白夫人希冀的目光,她根本說不出拒絕的話。
“對了,臣亞有沒有跟你說過,他會夢見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