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戈將手中的棋子放下,房頂上的夜明珠賦予了滿室的明亮,將他的睫毛投下一片陰翳在如玉的容貌中,他微微擡起頭,他的脣色由暗轉粉,“怎麼,他想見我?”
“是,他現在就在院外侯着,不知道閣主的意思是…………”
子戈又擡起一枚白棋,棋面光滑如鏡,他眸光靜如死水,脣齒清清楚楚吐出三個字“不想見。”
臨水走出院外,擡手讓侍衛先下去了,“其我大人,閣主說不想見,你還是回去吧。”
其我孱弱的身子又顫了顫,夜晚的冷風雖不大,可吹在他身上卻將他瘦弱的骨骼給勾勒出來,他略微有些蒼白的脣角發出了一句沙啞的聲音,“他可有說爲什麼不見。”
還沒等臨水回答,其我又向後退了兩步,有些躊躇地地開口,“算了。”
閣主恐怕是聽不進他的話了。
早在他出關的那晚,他就曾找過他,將心中所知全都告知與他。
相必他心中必有定奪。
說完便在旁邊侍衛的互送下離開了。
臨水回去覆命時,子戈還在落子,潔白如鏡的棋面將子戈細長的睫毛如數畫出,看到旁邊的臨水,“走了?”
“回閣主,他已經離開了。”
“鏡臺那邊怎麼樣了?”
“今日已經比試完了,一共是三百零一位。”
子戈下棋的手未停,但眉頭卻又微微蹙起來,臨水以爲閣主是因爲選出的人太多,本來想解釋,卻聽閣主不喜的聲音傳來。
“怎麼是個單數,我不喜歡。”
這一句話將臨水的思緒打亂,閣主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喜好暴露出來,這句不喜歡着實太沉重了。
“這興許是……是他們的失職,屬下馬上去安排。”
子戈落完最後一顆棋子,又是平局,似有微惱,語氣中卻平淡如水“算了,下次便挑出十個吧。”
三百零一人只留十個,臨水略微有些擔憂,但還是領了命,下去了。
一直到了傍晚,小石纔出現在客棧的門口。
朝睡在書樹上的多捉踢了塊石頭,正巧砸在了腦門上。
“誰啊!”
多捉摸着額頭的四處看,正巧碰上了二樓窗沿上的一對圓滾滾的雙眼,眨眼間又不見了。
多捉雖然不知到那雙眼睛是誰,可他卻知道那光不溜秋的腦袋和頭上的兩個包子,哼,小屁孩,看爺爺我下來怎麼收拾你!
多捉進了客棧卻看到了小石一個人坐在靠窗的桌旁,他趕忙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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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捉看了看手裡的牌子再用牙咬了咬,還真是金的。
“你出去就是爲了弄這東西?”
小石用左手端起茶潤了潤喉,“不然呢!”,爲了這兩塊牌子她可費了不少功夫,右手還隱隱犯着灼痛,她站起身來,“我先去休息了,自己將東西收好。”
多捉將手中的東西找了跟繩子系在煙桿上,扭着腰看它一甩一甩,還是蠻配他的氣質嘛!
又將桌子上的飯菜一掃而光,然後撐着肚子扶着腰往樓上走去。
偶然路過一間房間聽到裡面有人說話。